的叫过我了,感觉不算坏,时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会做聪明的选择.
    说完,俞亚东并不听时尔的回答,起身欲走,到了玄关口又交代一句说:嘉宴还没吃饭,不要让他睡太久.
    时尔忍了又忍才没把门口的那个花瓶砸他脑袋上,终于体会到了白嘉宴恨恨的说俞亚东是‘老狐狸’时的心情.
    气归气,时尔并没有理由把火烧到白嘉宴身上,他状况不佳,时尔不是不心疼,趁他睡得正熟去了趟超市,买了条新鲜的鱼回来给他煲汤,先用油煎,再放置与砂锅内加辅料,煲的奶白的时候进卧室叫白嘉宴起床.
    他抱着时尔的枕头睡得昏天暗地,被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见到时尔了就松开枕头去抱她,哑着嗓子说想她.
    时尔帮他把卫衣穿好,牵着他的手把他按在饭桌前坐下,从砂锅里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就跟养儿子似的,处处留心.
    白嘉宴一口气喝了半碗,突然放下汤匙,对时尔说:我姥爷去世了.
    时尔隔着桌子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回:俞先生跟我说了,嘉嘉,你还好吗?
    白嘉宴低着头,良久,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碗里,哭着说:不好...我一点儿都不好.
    时尔心里一酸,急忙站起来绕到白嘉宴那边搂着他,她自小没有外公外婆,理解不了白嘉宴现下的感受,但心疼他不是假的.
    白嘉宴坐在椅子上死死地搂住时尔的腰,把脸埋在她腹间,边哭边说:我不知道舅舅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姥爷都没了,他们没有一个在伤心,从年前就开始斗,争权、争钱,恨不得连姥爷屋里的画都分成三份分了,他们都没有心的吗...明明从前不是这样儿的,小时候大舅带我去后海滑冰,二舅手把手教我写字,三舅老是替我妈去参加家长会,为什么他们变成这样的,恨不得一块儿弄死我,说我不该姓白,没资格要白家的东西,时尔,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儿的啊...
    时尔一下下的摸着白嘉宴的头发安慰他,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里明白,白家这样的家庭水太深,不是她能明白的了的,只一点,人的金钱观、权欲,不会突然之间发生大变,是白嘉宴被父母保护的太好,没有沾染过那些残忍的手足相残罢了.
    他像一只一直被父母藏在蜜洞里娇养的幼崽,却突然有一天被扔进风雪里,和他争夺食物的不是别人,是流着相同血的族群里的更加强壮的亲属.
    只接受过成年动物温柔喂养的他,或许知道天敌有多么危险,去忘了提防同类的致命一击.
    俞亚东的威胁并没有让时尔改变主意,可她没有办法在这个脆弱的少年身上再添新痕.
    等等吧,她想.
    白嘉宴就这么在时尔家住了四天,四天后他开学,情绪状态已经有所调整,至少当着时尔的面还是会笑一笑.
    开学后,时尔重新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工作,白嘉宴似乎是把所有糟糕的情绪都转化为动力,没日没夜的泡在舞蹈房里,甚至比从前还要拼命,大大小小的比赛又参加了几个.
    两个人一个月大概只能见四五次,但电话和短信从没断过,这样的相处状况同从前是相似的,但总归还有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时尔在渐渐疏远他,想给他足够的时间来度过这段缓冲期.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时尔再也没见过路子及.
    她不知道是自己从没见过,还是他真的再也没有来深圳,路子及这个名字仿佛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偶尔她深夜回家,会习惯性的看对面的便利店,但也只是轻轻瞥一眼,并不深思.
    转眼到了清明.
    白嘉宴要回北京给他姥爷烧纸,临上飞机前时尔还嘱咐他到了地儿要加一件外套,北京不比深圳,还泛着冷空气.
    知道了.白嘉宴抱了抱她,又一遍问道:你真的不能跟我一起去吗?
    时尔笑了笑哄了声‘乖’,循例说:到了给我发了短信报平安.
    白嘉宴没强求,他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是有些无理取闹,即便时尔去了,白家只会乱上添乱.
    意外的是,白嘉宴原本三天的行程,硬生生的拖到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他也没告诉时尔,当晚时尔回家,一进门就发现他抱着雪茄歪在沙发上看《数码宝贝》.
    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吃饭了吗?时尔边换鞋边问,却没听见回答.
    她往客厅里走,发生白嘉宴好像根本没发现她回来了,眼睛虽然盯着电视,却空的可怕,时尔叫他下了一跳,手搭上他的肩,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你怎么了’,倒是白嘉宴被她吓得猛地一哆嗦.
    怎...怎么了.时尔让他闹得心里咯噔一下,就怕他这趟回去又沾上白家的那堆破事儿.
    白嘉宴嘴唇开阖,支支吾吾的说:没事儿,没事儿,我看电视看入神了.
    时尔没多想,胡噜了把他的头发,笑道:几岁了,看动画片还能看这么上瘾,饿了吗,我给你弄点东西吃.
    白嘉宴微微笑了笑,腻着她亲了亲,说想吃她做的鸡蛋面.
    从五月份开始,白嘉宴变得出奇的粘人,他从前虽也抱怨和时尔见面次数太少,但从来都是嘴上说说,两个人都不是闲人,没有为了谈恋爱放弃彼此正常的学习和生活的说法,但自从他从北京回来,用在练舞上的时间愈加的少,甚至之前定好的比赛都推了,几乎把大半时间都用在往时尔这儿跑,无论是工作室还是家.
    六月中旬,工作室花了两年时间拍摄的《同妻》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整个团队都进入了疯狂的忙碌期,时尔作为项目负责人更是累到直接睡在工作室,白嘉宴却在这个时候要求时尔空出半个月陪他去旅游.
    就半个月,半个月都不可以吗,这是我们之前就定好的.白嘉宴急切的说.
    时尔边盯着电脑边说:嘉嘉,我现在多忙你不是不清楚,你别给我添乱,暑假我给你补回来行吗?
    白嘉宴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甚至比同龄人要懂事、贴心的多,也不知道这次犯的哪门子倔,不依不饶的说:十天,十天总可以了吧!
    时尔无奈的看着他:我一天都空不出来.
    白嘉宴沉默半晌,突然问:如果是路子及,你也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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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妻》为十熠纪录片工作室打响了第一仗,作为十熠正式推出的第一部纪录片,《同妻》在网络平台上推出后获得了很大的反响,时尔和皮熠安这两个名字在业内激起了一阵水花,同她们谈合作的人陆续多了起来,甚至有媒体联络采访.
    时尔是在庆功会的第二天收到白嘉宴发来的短信的,她酒后宿醉,头疼的要命,雪茄又在她肚子上几乎压了一整夜,导致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吐了十分钟,吐到肚子都空了,她撑在洗手台上看镜子里的自己,煞白的一张脸,满眼都写着累.
    脚步虚浮的从卫生间里爬了出来,她刚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就感觉到了沙发垫缝隙间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盯着看了三分钟,时尔才确定自己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白嘉宴给了发了一条短信,约她周一在民政局门口见.
    周一,民政局.
    这是两个关键词.
    时尔顶着昏沉的脑袋出神的想,自从那次因为旅游和白嘉宴闹得不欢而散,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她真的太忙,每天日夜颠倒,喝完了红的喝白的,就为了和无数个相关部门打好关系,又得应付铺天盖地的媒体,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一时间竟也没发觉白嘉宴悄默声的消失了快一个月.
    另一方面,去民政局是要干嘛不言而喻,但白嘉宴这孩子好像压根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
    正迷糊着,快递小哥上了门,时尔拆开跟俄罗斯套娃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盒子,最后看见了一枚钻戒.
    这是货真价实的婚戒,仔细看,甚至能在指环内圈看到时尔名字的首字母.
    时尔盯着那小东西看了十分钟,觉得自己宿醉后的头疼的更厉害了,偏偏雪茄还不省心,拿爪子去勾,被时尔轻轻地拍了一下后委委屈屈的缩了回去.
    把盒子合上,时尔还是主动给白嘉宴打了个电话,可连续打了三通,他都没接.
    这个时候,时尔还以为白嘉宴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从冰箱里找了点东西垫吧了一口当午饭,她简单收拾一下后开车去了白嘉宴的学校.
    这地儿时尔从前来过不少次,常常是周末来接白嘉宴回家,抽个半天的空陪他玩儿,再把他送到自己家里陪雪茄,说起来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事儿,可时尔总觉的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站在舞蹈教室外边儿等了十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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