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作品:《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

    “殿下说的这般煽情,叫臣都不好意思再听了,”李尘徽转过脑袋,他受不住梁蔚这般看人,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捂着自己胸口说,“我的心在这里,好好这呢。”
    梁蔚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他伸手替李尘徽整了整衣领,却与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温声说:“徽哥,待我们出去后,我定会给你个交代,我们……”
    梁蔚没把话说完,喉间便涌出阵急促的咳嗽声,他立即转过身去,但李尘徽却还是看见了从他掌心漏出的殷红。
    “梁蔚!”一瞬间,李尘徽直觉自己手脚冰凉一片,他顾不上其它,一个箭步冲到梁蔚身前,被他衣服上血迹刺的眼睛一痛,他差点“嗷”一嗓子叫出声来。
    “方才在阵中不是还好好的吗?” 李尘徽扶着梁蔚的手指一直在哆嗦,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梁蔚任由他扶着,脑袋也柔弱地靠在他的肩上,嘴唇被血色浸染,衬得面色愈发惨白如纸。
    李尘徽引着他到溪边的石头上坐下,见他还是眉头紧锁,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一副病弱至极模样,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一快那样,愁的他恨不得满地乱撞。
    “我…没事,”梁蔚缓了口气,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方才…在阵中耽搁的时间有点久,灵力耗费的有点多,内息有些不稳,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放屁!” 李尘徽听见他说第一个字时就确认他在胡扯,对他到这种时候还不说实话大为恼火,于是索性丢了自己的体面,当即就犯了口业。“你血都咳出一盆了,内息不稳能在你经脉中薅出个大窟窿吗?”
    “旧伤复发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先坐着别动,我给你定魂。”
    李尘徽猜出梁蔚的伤势,这才想起之前梁蔚找到他时为何会手心冰冷,那么一定是他在李尘徽的记忆里被魇阵伤到了。
    他默不作声地撑了这么久,本来只是为了带李尘徽出去,却被幻境透露出自己的心事,万般心绪纠缠,新伤旧伤不断,恐怕现下真的是强弩之末了。
    “不必……”梁蔚轻轻握住李尘徽的手,也挡回了他想要画符动作,“我与炳刃通了灵,他已经带着人在往这边赶了。”
    “徽哥,你能让我这么靠着,我就觉得很好了,我所求不多,只要你日后能偶尔能看看我,我就……”
    “你就死而无憾了?”李尘徽气极反笑,“殿下乃旷世奇才,又深得玩弄人心那一套,怎的还要作出这副要饭的德行。”
    “梁蔚,我从没说过不要你的话,”李尘徽叹了口气,将肩膀挺的直了些,让梁蔚靠的更加舒服一点,“你想那么多,是准备和我演一出戏吗?”
    “至于我们的事,说好了回去再说,那就等我们回去再促膝长谈,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到时候也不会扯出慌来。”
    “徽哥……”
    梁蔚试图挽救,但李尘徽拒绝沟通,他又自顾自地说道:“娘子,现下鉴于我们还是夫妻,戏也得做全套,所以从现在起我必须要寸步不离地看着你,你不许再躲着我。”
    梁蔚耳尖一动,他空荡荡的心头涌起鲜活的气息,眼神亮了不少,但鉴于他这会儿在卖惨,于是只好闭着眼睛低声回道:“好。”
    “你还要对我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不许再骗我一次,否则,我就真的当我不认识你。”
    “好……”
    “这么果断呀,”李尘徽见梁蔚这会儿乖的没边,像极了小时候的顾锦年,笑意也染上眉眼,“那我要你回去后宽衣给我看,你也愿意?”
    梁蔚:“……”
    “咳咳。”
    陌生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李尘徽猛地一转头,就瞧见炳刃带着个清俊的白衣公子站在他们身后,两人像是刚刚赶到,就听到李尘徽来了这么一句,面上的表情皆是不可言说。
    只听梁蔚轻轻开了口,他对着那白衣公子叫道:“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李尘徽在原地立成了石像。
    第71章 回程
    宋荷带着玄清宫的弟子,将还有气的万山门修士送到了济州城内的鉴真院处置,毕竟他们每个人都身上都有万崇林下的禁忌,叫他们去指认万崇林,等于是在让他们自寻死路,梁蔚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就做主叫他们牺牲掉了自由,至于侥幸还剩一口气的万仲文,炳刃得了梁蔚的令,悄悄把他带了回去,宋荷用秘法隔绝了他身上与万崇林的联系,灭了他在门中的信灯,让所以人都以为他已经死掉了,费了他师兄好大的心力。
    不过宋荷一向对梁蔚有求必应,对他繁琐的要求也没有半点不耐,李尘徽坐在回程的马车,怀里抱着柔弱的公主殿下,还要时不时面对着身旁风度翩翩的宋师兄,随时奉上一个温和笑容。
    他们见到宋荷才得知,不久前南方的一个四方阵出了点问题,宋仙尊便带着一部分弟子去了那边,至今还未曾回西川,将玄清宫中一应事务都教给宋荷,梁蔚的消息传到玄清宫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济州,生怕他的“师妹”有什么闪失。
    鉴于宋师兄向来秉承的是君子之道,表露出来的意思自然也不会这么露骨,所以以上都是李公子根据他的口述自己补充上了情绪。
    “师妹内息紊乱,经脉里的伤势也不容乐观,还是和我回宫好生修养一段时间,不可再过分操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