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作品:《别逼我说话

    “你打算住在这里吗?”肥肥舔了舔毛,金色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总是在追赶,然后再被抛下,”顾药对边找了一个地方,缓缓地坐了下来,“你看,他又一次的离开了。”
    肥肥歪了歪头:“可是你根本帮不上他,他说过,你这次复活之后,就不算是他的创造物了,也就是说,你已经自由了。”
    顾药把自己蜷缩了起来:“我知道。”
    他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两滴泪水落在的地板上,混杂着灰尘,变成了地面上两处小小的水渍。
    他深吸了口气,胡乱的擦了把脸:“倒是你,妖魔鬼怪都消失了,你这只妖怎么还活着?”
    肥肥甩了甩尾巴:“不清楚,可能因为我化妖的那口灵气来自于他吧。”
    白色的小猫身形苗条了许多,它迈着猫步走到顾药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脚腕:“你打算留在这里吗?”
    顾药伸手把猫抱了起来,顺着毛,地上的灰尘被他的衣服蹭了许多,他也没太在意,站起来后随手拍了拍。
    他仍然是一身红衣的样子。
    “我们走吧。”
    顾药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低声说了句话,似乎在向谁告别,肥肥也轻轻地喵的一声。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这个城市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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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g市,盛夏。
    这座繁华的城市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五年前的那场浩劫虽然没有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只不过,这座城市终究还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此时,北边的某个待拆迁的小屋内,无数光点在此处汇集。
    光点缓缓地凝聚成了一个人的模样,这个场景看上去非常的神圣,宛如神明现身于人世,人形越来越清晰,最终成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
    顾禾默醒了。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直在半空之中漂浮,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仿佛变成了无欲无求的神明,冷静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耳边传来了温柔的低语声,他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言语之渊在对他说话。
    “我的孩子……这将是你的最后一次生命……”
    “去吧,祝你幸福……”
    然后,他感觉到身体一重,漂浮于半空之中的意识被禁锢在了一个躯体之中,失重感传来,他心口猛然一跳,整个人惊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屋顶。
    顾禾默缓缓地起了身,他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好歹还是在间屋子里,虽然这屋子破旧了点,但至少没躺在大马路上。
    下一秒,他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被压抑了许久的感觉在这一瞬间毫无阻挡的涌上心头,所有的爱意、恨意、寂寞、悲伤将他整个人几乎击碎,他宛如一条小船,在狂风巨浪之中摇摇欲坠。
    “钟渊……”
    顾禾默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任由泪水滴落,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跪坐着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之后,他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陡然回过了神来。
    顾禾默踉踉跄跄地出了屋子,他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正在建造的大楼,即将被拆的小屋,不远处的工地传来了刺耳的声音,一阵轰隆声想过,漫天尘土飞舞。
    他站在一片喧嚣之中,抬头看着天空。
    这是一片碧蓝如洗的天空,没有邪气,也没与灵气,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过会放番外
    第61章 番外
    g市大学有一门公选课名为中国古代史, 此课一来考试极难,二来每堂课必定点名,然而却在次次选课之中脱颖而出, 每次都得随机筛掉多出来的大半人数,不然的话, 教室根本不够坐。
    哪怕每次都在减少课堂人数, 可教室却次次满座,除了真正选上了课的学生, 还有很多没选上课过来蹭课的学生。
    放眼望去, 全是人啊。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这门课的老师上课水准确实很高, 深入浅出,本身又风趣且学识渊博,听他上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第二,帅。
    二百人的教室之中,齐君则站在讲台前, 身边围着许多下课后过来询问的学生, 他始终带着礼貌的笑容, 声音温和, 举止得体。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有些抱歉地告别了剩下的学生,匆匆往教室外面走去,一接通电话,钟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来你们学校了, 过来接我。”
    齐君则一听就有些头疼:“我说大明星, 你没事到处乱跑干什么?”
    “这是我的人身自由, 我想去哪就去哪,”钟潋在那头似乎笑了几声,“大教授,上课好玩吗?哪天我也去听听课?”
    “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齐君则穿过一条小路,这里有一片茂密的小树林,树林间修建了几条弯曲的小路,是情侣约会的好去处。
    他正准备绕过树林,却看见一个人影脚步不稳地从林中跑了出来,看着行进路线,目标似乎是——他?
    齐君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内心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人影越来越近,齐君则终于勉强看清了那人的相貌,他突然间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目光死死地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