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去潜水和钓鱼。”唐兰认真地想了想。
    顾余一听，委曲求全: “也行也行，放开我!”
    唐兰放开他，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狞笑着说: “算你识相，你现在应该在上课，是偷跑出来的吧。”
    顾余硬邦邦地反驳: “谁还没逃过学?”
    “也对，你又不需要继承家业。”唐兰坐回来，给顾余小小的心肝扎了一针，顾余立刻焉了，但唐兰接着又说， “没有逃过学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唐同志，你扫射的范围太大了。”谢闻宁不敢苟同。
    “我随便说的。”唐兰立刻补救，差点忘记了谢闻宁是一个三好学生。
    唐亿和顾余对他投去鄙夷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眼，唐兰这家伙真的是gay?
    那就有好戏看了，唐亿笑了笑堂而皇之的在唐兰的旁边打开家庭群。
    顾余也上去，反正这个群唐兰基本不会看。
    唐亿开始造谣: 【我见到唐兰和一个男人一起去旅行，看行为很亲密。】
    顾余做围观群众顺便煽风点火: 【……真的假的?是谁?他真的喜欢男人?】
    大伯: 【?嗯?和谁?】
    唐亿假模假意地说: 【好像是他的室友……或许只是普通室友，是我多心了。】
    三伯母: 【这可不得了，老爷子知道吗?】
    【哪个大男人会和室友贴贴去旅行?】顾余噼里啪啦打字，高兴的八卦起来，报复刚才唐兰对他的威胁。
    唐兰不知道他这两个兄弟在暗中出卖他，就算知道了或许还会嫌事儿不够大，自己给他落实了。
    唐兰坐了一会儿，听到检票声: “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嗯。”谢闻宁起身，发现唐亿他们也跟着起来，看来是同一班机，或许事情就是那么巧，他们坐的地方也是贴近的。
    唐兰盯着坐在他们前面的两个人，低声和谢闻宁说: “好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谢闻宁心想你正常一点就好， “先睡一觉，睡醒就到了。”
    “好。”唐兰微微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他昨晚有些兴奋，没怎么睡， “到了那边雇佣一个摄影师给我们录影。”
    “随你。”谢闻宁已经不想再劝他，看得出来唐兰真的很喜欢“记录下愉快时刻”的举动，应该是和过去有关。
    或许唐兰认为录像能留住回忆。
    谢闻宁闭上眼睛，他其实也有些同意……
    谢闻宁感到飞机在上升，而自己也逐渐进入梦乡，他梦见自己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旁边有一只手递过来一块纸巾。
    谢闻宁看过去，电影院一片昏暗，他看不清楚姐姐的容貌，但他知道对方可能在取笑他看个电影都哭。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心想他那是感动……
    忽地镜头一闪，他们看完电影，走出电影院，突然前面有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跑过来，拽着姐姐的手。
    “我不要和你分手，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男人眼睛通红胡子拉碴，好像某种瘾君子。
    “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你和我复合。”对方越说越激动，拽着姐姐往车子前拖。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姐!”谢闻宁皱眉拉住姐姐的手，他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很早之前就不喜欢他。
    “闭嘴!这是我和她的事!”男人把姐姐强行塞进车子里，转头对围观的人吼道， “看什么看!”然后凶狠的捉住他，也把他塞到后座上。
    谢闻宁扑过去，却打不开车门。
    “高威!你简直是疯子!”姐姐崩溃地喊出他的名字， “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我要报警!放我们下去!”
    “是你先招惹我的!到死都休想离开我!”高威瞳孔放大，夺过姐姐的手机扔掉，一踩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谢闻宁差些跌倒，他看向外面，高威开车开得很快，他开着车辆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车。
    “避开!快点避开!”谢闻宁趴在椅子上微微睁大眼睛，前面有一辆大货车开过来，车上载满了瓦砾，但是肉眼可见已经失控了，而高威一点要避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直直撞了上去……
    “碰”一声发出巨大的闷响，接着天地一暗，浓烈的血腥味入侵大脑，几欲让人窒息。
    ——
    “谢闻宁?”
    谢闻宁突然惊醒过来，接着就觉脑门一凉。
    唐兰凑过来，把一条白净的手帕覆盖到他的额头上: “你做噩梦了。”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梦见小时候的事情。”谢闻宁按着那块手帕，取下来， “不要紧。”
    唐兰坐回去，摸了摸椅子扶手，迟疑道: “是那场车祸?”
    “嗯。”谢闻宁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唐兰只要稍微查一查就知道， “当时那辆货车翻了，我们被瓦砾埋住。”
    唐兰听到这里几乎能猜到结局，但他还是问: “绑架你们的那个人呢?死了没。”
    “植物人。”谢闻宁从齿缝之间挤出这三个字。
    “真命大……”唐兰阴暗地想，为什么害人的人反而没死，植物人无法判刑，还要浪费资源维持他的生命。
    “都已经过去了。”谢闻宁放松身体，握住唐兰的手帕， “回去还你。”
    “不用，我又不爱用手帕。”
    “……”谢闻宁突然低头，认真看了看手帕，发现这种牌子的手帕分明是他常用的，唐兰这是随身带着他常用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