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作品:《[综]废太子求生记》 胡亥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扶苏应该会将此事重视起来,哪知扶苏却用特别茫然的表情反问了一句,“谁是荆轲?”
捂胸!吐血!
胡亥忽然好为嬴政不值,好为荆轲不值。
上一世,荆轲拿着小刀追了嬴政半里路,嬴政还有天下人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吊炸天的刺客;这一世,荆轲刚把刀拿起来,就变成了一张肉饼饼,真得是肉饼饼,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此人的尸体已经完全陷进了墙里,最后是用凿子从墙里一片片凿出来的,而所有的人包括嬴政在内,都只记住了扶苏那惊世骇俗的一脚。
可怜的荆轲!可怜的父皇啊!
这对死对头,双双成了扶苏吊炸天路上的踮脚石——关键是人家丫根没把这事记在心底。
“荆轲就是上次燕国派过来的那个刺客。”胡亥提醒了一句,见扶苏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捂着胸口又来了一句,“就是四海归一殿的那张饼。”
胡亥有气无力的说着,有些人啊,每次跟他说话总是要忍不住怜爱自己。
听完胡亥的话,扶苏一拍大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喔,你直接说那张饼,我就记得了,他的朋友……这到是个危险,我回去让人查查。”
扶苏自觉自己武艺高强,一身本事无人可及,保护个把嬴政不在话下,但他也不是自大的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他就是无所不能的谢谢,应该是他觉得他虽然无所不能,但架不住有一群拖后腿的猪队友,更糟糕的是,猪队友还以嬴政为首。
就像这次一样,要是自己不在,嬴政不是就玩完了?
所以,对于隐藏的威胁,扶苏是很乐意将它们消灭在萌芽中,而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无所不能,而故意藏而不发等危险爆发。
扶苏和胡亥两个熊孩子为了嬴政那是操碎了心,可嬴政这个当父王的却不太体谅熊孩子的苦心。
他依旧封建迷信着,他越来越封建迷信着。
虽然徐福失了宠,但这一次来到了齐地的时候,又有方士主动跑来卖安利,这个方士的名字叫“卢生”。
一听卢生这个名字,胡亥的脸彻底黑了。
如果说徐福出海那是一出不复返,那么卢生出海还不如不要回来。
始皇三十二年,卢生入海复返,为嬴政带回来了一个叫《录图书》的东西,这东西上只有一句话——亡秦者胡也。
就是这么一句狗屁话,让父皇信以为真,派出大军三十万人去北边击胡,使京城咸阳空虚,外重内轻,以致乱贼大军来到之时,没人愿意救咸阳。
小猪委屈、小猪难过、小猪心里哭,小猪不能告诉父皇说,那个“胡”应该……可能……大概是指胡小猪。
除了“亡秦者胡也”之外,卢生还伙同侯生等人,劝父皇“微行以避恶鬼,恶鬼避,则真人至”,就是说让嬴政走哪都偷偷摸摸的,出门不要打自己的旗号,也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在哪,开口不要称“朕”,而是要自称为“真人”,这样才可以避开那些恶鬼。
这样的后果就是,父皇因为长年脱离群臣,又听不得忠臣之言,甚至连自己这些公子公主都很少能见到他,人近晚年却不得享天伦而每天活在死亡的恐惧中,直接后果就是其性格越发孤僻古怪。
最最最可恶的是,卢生干了坏事还要私下嘲讽父皇,嘲讽就算了,还被父皇知道了,后来卢生和侯生一卷包袱跑了,却引得父皇勃然大怒,从而引发了父皇和儒家之间的矛盾。
焚书坑儒,自此而起;千古暴君,由此而起。
卢生虽然没徐福出名,但破坏力可比徐福强多了。
这样一个人,自己应该怎么对付他呢?智商完全不够啊!
就在胡亥沉思着,自己要不要拉下脸皮去向扶苏求助之时,他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卢生、侯生还有韩终,这几个后来逃走的方士,竟然集体跑去拜见了扶苏,不对,应该叫集体去跪舔了扶苏。
这是什么剧情?这节奏好像不对啊!
胡亥抓着头皮,一脸痛苦的想着,上辈子有这一段吗?
扶苏也很奇怪,这个节奏好像是有点不对来着。
按理来说吧,本宝宝这么英明神武的科学爱好者,怎么会有一群如此……如此……嗯……走近科学的粉丝呢?
别看“科学”和“走近科学”只差两个字,但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好嘛!走近科学根本就是伪科学好嘛!
卢生、侯生、韩终为何忽然跪舔本宝宝?伪科学又如何改信科学?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罪恶的爆发还是发狂的饥渴?
扶苏默默喝一口茶,看着眼前三位笑得很献媚的方士,微笑着说道:““三位前来,到底有什么事?””
这三个人,一定有什么阴谋,平常在父皇面前都是一副得道高人的高冷模样,说话爱搭不搭、笑脸爱给不给的,怎么在自己面前就笑得好像一条狗?
无事卖笑,非奸即盗,且让本宝宝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长公子,您……”卢生挤出一个笑脸,用渴望的目光看着扶苏,声音异常郑重其事又特别真诚的说道:“相信安利吗?”
咳咳!卢生当然没有这么说!
卢生说的是,“请长公子收晚生为徒。”
“咳咳咳!”扶苏庆幸自己没有在喝茶,否则非得一口茶喷出来不可,“你等会……你等会再说……”扶苏非常不顾忌形象的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又用茶水洗了洗耳朵,才指着卢生说道:“你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次,再给本公子说一次。”
卢生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请长公子收晚生为徒。”
第085章 教胡亥的长公子
扶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着卢生说道:“你确定你……”又反手指着自己,“要拜本宝……本公子为师?”
“求长公子成全!”卢生用恭敬的眼神看着扶苏,表情虔诚的仿佛在看一个神祗。
“你是来拜本宝宝为师的,那你们俩……”扶苏指了指侯生和韩终,“不会也一样吧?”
侯生和韩终对望一眼,同样跪倒在地上,用虔诚而恭敬的口气说道:“求长公子成全我等。”
“哈……这个……”这是在闹哪样啊?本宝宝虽然天资聪颖、文武双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身清清白白毫无黑点,整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但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一般学者遇见自己躲都躲不赢,唯恐哪句话说错了,被自己揪住“啪啪啪”,怎么会主动有人往自己身边贴?
不得不说,扶苏对自己的人缘还挺了解,但了解归了解,他一直觉得这是因为鱼唇的凡人们在嫉妒自己,像他这样完美的人间化身,只要供人跪舔就行了,靠不靠近又有什么关系?
父皇说了,“皇者是不需要朋友的。”
“你们为什么要拜本公子为师?”扶苏表情略为有些苦恼的说道。
人太完美就是苦恼,连旁人亲近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自己每一项才华都是那么出众,实在不知道别人想跟自己学什么。
卢生抬起头,看着扶苏,一脸虔诚的说道:“草民等人想跟长公子学习修仙之术。”
“修……仙……”修什么仙啊?这世界上哪有神仙?你们在逗我吗?
所谓的神仙,就是歪星仁,所以还是你们在嘲讽本宝宝?
见扶苏的脸一下子黑了,卢生等三人以为扶苏是不愿意教导自己修仙之术,又赶紧了一句,“若是不能学修仙之术,学占卜之术也可以的。”
“对的对的。”侯生在一旁连连点头,“长公子以椰壳占卜出九鼎的位置,一身占卜之术实乃鬼神莫测,草民等不指望能学个十之八九,就希望能学个两三成也好。”
“这个……本公子的占卜实在是……”我会,可我从来没有占卜准过好嘛,因为《易经》本身就是骗人的,一点都不科学。
“长公子不必谦虚,我等只是仰慕公子耳,就算不能为徒,只要能为一门客也是好的,我等别无所求,只求能日夜亲近公子,瞻仰公子而已。”韩终这个人还是比较会说话的,但说出来的话略让扶苏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先说,扶苏笔直笔直,性取向毫无问题,所以对三个臭男人的日夜亲近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再说,这台词……这台词……怎么那么白莲花小三语录里,小三进门对正室夫人说的呢?再加一句“你把我当个猫猫狗狗”就更加完美了。
“可是三位都是父皇颇为信任的人,本公子怎么能……”扶苏开口说了一句,看向卢生等三人。
虽然大秦没有公子不得结交大臣的法律规定,但是公子和皇帝目前最信任的几个方士混在一起,还拜了师徒,这是在搞什么?想造反吗?
扶苏情商再低,被嬴政和陈平教了这么多年,这点政治智慧也还是有的。
“让人知道才是麻烦。”
“所以我们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天知地知,我们四人知。”
看着一脸猥琐的三人,扶苏真想让嬴政来看看,他认识的那几个道骨仙风的活神仙,在私底下时到底长啥样,然并卵……
扶苏略一沉思,一脸矜持的开口说道:“既如此,本公子就成全三位吧。”
虽然这三个猪头没什么用,但总比拒绝了他们,让他们三怀恨在心的好,至于教什么,那得先看看你们求仙的诚意。
托胡亥的福,嬴政没有在三十一年十二月出去作死,所以也没有遇到盗贼,一直平平安安的活着,活到了秦始皇三十二年。
这一年匈奴入侵,嬴政派出蒙恬率领三十万出兵北击匈奴。
胡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张脸瞬间就白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没有“亡秦者胡”的预言,为什么父皇还是会派兵出征匈奴?
想不通的事,胡亥就不去想,而是改为跑去问自家大哥。
“这有什么奇怪的?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河南地可是养马场,岂能交给那群胡人?没有马,什么都干不了。”扶苏翻了翻手中的竹简,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嬴政那么一个有雄心有见识的帝王,岂会因为国内不稳,就放任匈奴在自己身边,占据河南地的养马场坐大?
啊呸!这根本不可能!壤外必先安内这种话,对嬴政这种不可一世的君王来说,这叫羞辱,他是绝不可能答应这种事的。
“可是……”胡亥低下头,对着手指,小声的说道:“我听说父皇又在忙着平百越,最近六国的老世族也频频有异动,父皇却在这个时候出击匈奴,会不会让社稷不稳啊?”
扶苏听罢胡亥的话,先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看得胡亥脸上都浮起两坨羞涩的红云,才笑着一拍胡亥的肩膀,语气特别欣慰的说道:“小猪长大了,懂事了。”
“什……什么啊?我本来就是个大孩子。”胡亥噘起嘴,不开心的说道。
哼哼!上下两世加起来,朕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又当了多年二世皇帝,朕的威严雄壮岂是你这种二十多岁,还管自己叫“宝宝”的熊孩子能比的?
“呵呵,也不是昨天是谁还和我家大宝比赛读书,然后被虐出翔,哭着喊着说‘大宝欺负你’。”扶苏笑着说道。
本宝宝的基因就是好,虽然五个宝没有像自己这样全知全通,苏破宇宙,但个顶个都是聪明的孩子,秒杀个把蠢猪那是很正常的事。
蠢猪到现在还背不全大秦律,他的老师……就是赵高,眼看着就憔悴了下去。
没办法,以嬴政的性格,必定不肯承认自己生了个笨儿子,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么喜欢的胡亥是个笨蛋,因此想来想去,就只有将这个锅给赵高背了。
而且自从胡亥发现,就算背不出书来,父皇也一样萌萌哒的喜欢自己,而只会责怪赵高之后,背书的能力就越发的下降了。
真不知道赵高前世造了什么孽,又或者是和胡亥有什么仇什么怨,今生要遇上这么一个熊孩子学生来恕罪。
不过何苦呢,两败俱伤,怜爱赵高三十秒。
“王兄,不要说这个了,我们继续说正事好嘛,国家大事请不要用这种儿戏的口吻谈论。”胡亥扯了扯嘴角,义正词严的说道。
臭大哥!还怜爱赵高?赵高可是杀了你和朕的人,不弄死他怎么解朕心中之恨?
朕这可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为了弄死赵高而牺牲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智商。
“还是继续说匈奴的事吧。”
“匈奴?匈奴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你都能想到的事,父皇想不出?父皇在塞外草原上,若要追击他们,非倾国之力不可,现在父皇忙于百越之事,哪有时间去对付匈奴?”扶苏拿出一张地图,在原来楚国那一代画了一个大圈,“匈奴于大秦不过是边境小患,百越南海才是头等大事。”
“百越范围之类,占据了半个大秦之地,而岭南、南海之地更是有昔日老秦国土两倍之多。”
“楚国八百年,就没治理好南海,现在南海之地,名义上虽是秦地,但实际上却全为蛮人所控制,部族诸侯林立了。若再不管,不出百年,南海将重归洪荒,无匈奴等胡族无异。因此,南海百越,才是我大秦最大且持之以久的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