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作品:《深入游戏》 “对不起……”
“……”
“对不起……”
“你……”
“对不起歧本……对不起……”
歧本双手扶住虞美人的肩膀,想问问她在山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看到她还没有挂断的电话,是与唐憔的电话……他终于了然了那句‘对不起’的意义。
他伸手拭去她滑下脸颊的眼泪,一直以为上一辈的恩怨是两个人难以逾越的鸿沟,现在看来,他真的小看了虞美人,她与一般人的脑回路并不一样啊。
“对不起……”
“对不起歧本……”
她一直在说着‘对不起’,可她父母的错误为什么要她来承担呢?歧本偏头吻了吻她的太阳穴,他希望她知道,她并没有错,这声‘对不起’永远也不该由她来说。
虞美人从来没想过歧本不愿意见唐憔是因为他父母是自己的父母蓄意害死的,她也从来没想过,一直觉得只是出了车祸的父母其实是老天给了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她仍记得歧本在讲他父母双双惨死在地下室时的眼神,他该是痛成什么样才能表现的心如槁木、面如死灰?他该是日日夜夜复习过多少遍那个场景才能如此畏惧黑暗?他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明知道自己喜欢上的女人是仇人的女儿仍然不离不弃?
这一刻,虞美人再也忍不住,连带着劳姿的那份,一齐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歧本和虞美人父母那辈的恩怨点到为止,正文不会再在这方面浪费笔墨,之后会有一个番外专门写一写。
下面我要说下为什么会安排这样一个剧情,首先,好多宝宝在看到涉及到上一辈时主观臆断的以为我会设定一个狗血的背景,但没有,我会写到父母主要是想让歧本的感情变得合理化,一个34年孑然一身的男人陷入爱情不该是单一的被吸引,该有些别的因素在其中。虞美人在知晓父母对歧本父母的伤害时觉得对他有歉意,却没有选择离开他,关于这一点,我想借此表达的思想是两个人决定在一起或者分开都不该是受别人影响,谁都不足以左右两个人的决定,包括父母。
再来简单说说虞美人和歧本的人设。
虞美人是一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她的光芒万丈主要体现在她强大的影响力,在一段感情当中有足够的能力使对方变得更好,其次她是极少数儿聪明里边带有糊涂、糊涂里边又透着聪明的人,在她无法理解歧本的行为时,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这是聪明里边带有糊涂,在歧本舍身相救之后她推翻她所谓的原则这是糊涂里边透着聪明,这样的人你永远无法对她生气,因为她永远都不会虐到点子上。
歧本,他是从一而终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的男人,在一开始写他的时候他的性格是模糊的,我没有确定他的性格走向,只有意志坚定是早就决定好的,可以说,如今这个歧本是在虞美人的影响下慢慢成型的,所以才会有之前文里的一句话,只有在虞美人面前,歧本才像个人,而对于歧本来说,今生得此美人,如获至宝。
两个人的感情之所以不会被外界因素影响,是我认为(注意这三个字,我认为,不排除有跟我观点不一的人)一个思想独立、成熟的人不该只是体现工作、生活当中,他在感情里也该是成熟的,这取决于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处理感情和处理事业并没有什么不同,即使被执念裹身也不该分不清是非黑白,所以歧本对待害死他父母的人的女儿时,没有把愤恨延伸到她身上,而虞美人在知道这件事时没有离开歧本也是因为她够成熟。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故事没有反派,所有人物展现出来的形态都是他们那个角色的背景赋予他们的,在不同的成长背景下会形成不同的性格,而这些千奇百怪的性格也就决定了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从未存有恶意的心根本无法成功的伤害到一个人,这是后来隽灵枢和姜京淏跟歧本和虞美人和谐相处的奠基,不曾被他们伤害,就不存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希望我这个故事可以让大家看到一些美好的东西,比如努力生活,比如勤奋上进,比如心存善意,比如爱就爱的纯粹。
☆、第44章
截止到今天,劳姿离开有一个月了。
陈州牧因为伤心过度,单方面对经纪公司解约,誓要脱离娱乐圈,他所在的经纪公司背景雄厚,从不吃素,对陈州牧的毁约行为表示决不妥协,在陈州牧发律师声明的第二天以‘侵犯公司利益’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他提起诉讼。
虞美人作为陈州牧在中国除了劳姿唯一信任的人,自愿担任起为他解决这件事的重担。
歧本也没空管她,就是有点吃味,他每天收那么多封律师函也没见虞美人这么上心,一个毛小子被舆论攻击了两天她就按耐不住了,竖起全身上下所有的逆鳞,白天找律师、上法院,晚上充当知心大姐成宿的守在他身边,给他唱歌跳舞讲笑话……
“晚上我们去九州吃饭吧?我晚上没会。”歧本双手撑在桌上,将虞美人整个人圈进怀里。
虞美人整理着陈州牧经纪公司苛责艺人的资料,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你自己去吧。”
歧本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自我排解了一番之后,强压着心头蓄起的火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不燥:“陈州牧也老大不小了,他有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的能力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吃个饭都能烫了舌头。”虞美人一面在电脑备忘录上记录重要的几个款项,一面回。
“我昨天吃饭的时候也烫舌头了,你怎么不把我当孩子?”
“你也有脸说,这么大人了吃个饭还能把舌头烫了。”
“……”
歧本心里苦。
“嗳对了,你把你的律师给我用用,我觉得我现在找的这个不是很专业。”虞美人转过头来,看着歧本。
歧本正不爽着,虞美人还要他的律师,登时火冒三丈,把能想到的难听话全都怼出去了:“你这么牛逼还用的着我的律师?你找的那个不专业你完全可以自己上啊,就你这张嘴,胡说八道外加不合逻辑,肯定能给对方专业的团队一记当头棒喝,让他们顿时觉得自己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简直是浪费时间。加油!你绝对可以在气势上胜过他们。”
虞美人:“……我得罪你了?”
“本来想说晚上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把斯波坎那俩酒庄给你,但看你这意思是没多大兴趣,那正好,我也省下了。”歧本说完这话眉梢一横转身上楼去了。
虞美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歧本的背影,她刚听见了什么?酒庄?卧槽!她把手上文件夹随手一扔,追上歧本,靠近他时纵身一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盘上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的脊梁上,对着他的耳垂咬了一口:“酒庄?给我?”
歧本偏头斜了她一眼:“你想得美。”
虞美人在歧本脸上吧唧留下了一个口水印:“我想的是你啊,爷,您说,要奴家怎么伺候?”说完双手很不客气的覆在了歧本的胸膛上,一通乱摸。
歧本被她两只不安分的爪子摸的心脉乱颤,把她人转过来,双手托上她的屁股,附身朝她嘴唇啄了一下:“那要看你有多少花样了。”
花样是吗?虞美人勾起一边唇角,上下齐手,一只解歧本的衬衫扣子,一只解他的裤腰带。
……
两个小时后,一个横在床上大声喘息,一个倚在床沿五色无主。
“为什么每次跟你上床,我都会有一种我赚到了的感觉?”横在床上的虞美人问。
歧本答非所问:“你知道为什么买水果的时候都喜欢挑歪瓜裂枣的吗?”
“因为那样的甜啊。”
“道理是一样的,歪瓜裂枣因为先天缺陷让它没办法跟别的水果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所以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吸收养分和阳光,让自己变得有质量,而正常形态下生长的水果因为天生形好,所以它就消极怠工不努力成长了,以为靠脸就能进高档鲜果超市。就像大多数其貌不扬的人,他总会因为外形的不完美而让自己的能力变得完美,而出生就是凤表龙姿的人正好相反,他们觉得跟歪瓜裂枣比,已经向前一大步了,所以也就没必要跟他们一样努力了。”
“……so?”
“所以像我这种天生一表人才,后天质量高、能力强的就格外难得,所以你会觉得赚到了一点也不稀奇。”
“……”
要说胡说八道外加不合逻辑,她虞美人哪儿比得上歧本?她搜肠刮肚也不见得能想到这么一套有悖伦常的理论。人家歧本文化水平高,阅历也不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种事儿张嘴就来,哪回都说的跟真的一样。
虞美人抬脚踹向歧本:“论相貌我也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论能力我小阁楼那一排排奖项也不是在地摊儿买的,怎么就没见你说过赚到了呢?”
歧本一把抓住虞美人的脚,用力一拽,把她拖到身边,一手托腰一手勾膝的公主抱到怀里,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说:“以前上大学,隔壁公寓一间套房里有五个女孩,五个平胸,全校男生给那套房取了个名字,5a风景区,可想女人的胸在一个男人眼里有多重要。”
虞美人曲肘杵了歧本胸膛一下:“你还有完没完了?能别动不动就拿胸说事儿吗?当我的翘臀是摆设吗?”
“胸是男人之间恒古不变的话题,曾有性学研究大师说过这样一个结论,男人在床上的粗暴程度取决于身下女人的罩杯,越粗暴,说明女人罩杯越小。你不是总埋怨我动作不轻柔吗?出处就在这里。”歧本说完朝虞美人笑了下,岂止是贱。
虞美人想都没有就接了句:“你充其量只能算是暴,并不粗。”
歧本:“……”
这一回合,歧本输了,输在了和网黄谈论两.性话题。
两个人结束了互相攻击之后,歧本洗了个澡换了身骚包粉,飞去了香港;虞美人洗了个澡,穿了件白衬衫,蹬上条玫红色西裤,去见李安了。
劳姿离开时给李安发的那条短信上的三个字是‘虞,天使’。
三个字在别人看来根本没办法连成一个句子,但虞美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的意思,她希望‘杀死天使’由她来接演。
遥想虞美人代替劳姿试镜‘杀死天使’这部片子时,两个人谁也没想到她们会真的有机会参演,但人生就是那么奇妙,试镜后的不久劳姿就被李安签下了,现在又轮到了虞美人。
与李安导演约在九州,虞美人到早了,进包厢只看到了女配,还是个大三学生。
“虞师姐。”她很热情的跟虞美人打招呼,迎上去自来熟的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座位旁。
虞美人挑眉看她:“电影学院的?”
姑娘点头如捣蒜:“你跟劳……师姐的照片被形体老师挂在了学校西南剧场后台的正中央,只要有学生到后台就冲你们鞠一躬……”
“鞠躬?”别说还人手一支花!
“呐,鞠躬,学期演出结束后大家把观众献花都摆在照片下面了。”
虞美人:“……”
“系主任最近在向学校申请设立个名人堂,规模搞大一点,到时候再摆你们的照……”
“停停停!”虞美人打断了姑娘的热血沸腾,“我就说最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根筋都不对了,合着是你们天天咒的,挂照片就算了,天天鞠躬送花什么路子?”
姑娘脸一红:“老师都特别喜欢你,所以挂了你的照片,同学都特别喜欢你……男朋友,然后就特别有默契的对你照片鞠躬了。”
又是歧本!
虞美人最近因为‘歧本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深受其害,以前出门大家叫她美人,叫她虞小姐,再不济也叫‘网黄’,现在出门,谁看见她都叫‘歧本的小炮筒’‘歧本的泄欲工具’‘歧本的马子’……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来。”虞美人揽住姑娘的肩膀,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回去给我宣传宣传,歧本是我数以千计小狼狗中最逊的一只,他也就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小又短又细,叫金针菇都委屈了人家金针菇。”
姑娘闻言惊掉了下巴。
虞美人怕她没听清楚,又重复了好几遍,直到李安进门。
姑娘早在第一遍就听清楚了,她没反应的原因只有一个,她以为是她的听觉器官出现了故障,才听到这么一番不堪入耳的言论,虞美人叫网黄真不是网友吃饱了撑的,是她自己作的啊!
李安看见虞美人就笑了,他还挺喜欢她的,姜京淏对她表白时她丝毫没给人台阶下,就这么甩下一众人转身离去,那时候她的霸气就已经初见端倪。后来她又在南锣鼓巷外的采访中字字珠玑,那些娱记的问题让他这种自诩娱乐圈老麻雀的人都得反复斟酌再开口,结果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跟他们唇枪舌战了几轮,是个不折不扣的勇者。再加上她在凤山脚下那一把不羁的眼泪,着实流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真心实意的喜欢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丫头。
虞美人收起抗战脸,回给李安一个旭日和风般的笑容,“导演您是不是迟到了?”
李安让了让一同前来的几位,然后拉椅子坐下,话对虞美人说:“是迟到了,因为要正式面见传闻中的网黄,所以精心整理了一番仪表,耽误了时间。”
现场因为两个人一来二往的打趣热了起来,几个明明是初见的人交流起来毫无违和感,这可能就是虞美人的魅力,只要她愿意,让一个场子热或者冷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南锣鼓巷景还没拆,已经向市政中心申请延长三天了。咱们这个戏影响社会秩序的方面不少,所以不能按照时间顺序来,这就要考验你的表演功底了,也许上一秒你还是身体健康的阳光少女,下一秒就是右肢残废的阴郁女警了,你没问题吧?”李安双手叠摞搁在桌上,神情严肃,此刻的他与国际名导的身份倒是极其贴合。
虞美人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有太久没碰过表演了,学生时代表演成绩并不好,毕业作品我出演《金刚葫芦娃》,演葫芦,勉勉强强能毕业。”
“我怎么听说那次表演你是唯一一个拿到奥兰多慈善筹款晚会邀请的?”李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他不觉得虞美人是在谦虚,但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拿到那个邀请,虽然最后到现场的是劳姿,但他仍记得名单是有虞美人三个字的,要怪就怪她名字太特殊,一眼难忘。
虞美人继续诚实:“因为主办方一个高层想跟我搞对象,在我毕业演出之前他一天八趟往我学校跑,只为听我说一句话,说起来他可能只是喜欢我的声音,而非我这个人。”虞美人至今还记得他每次听到她说话时的高.潮脸。
李安尴尬的扶了扶额头,这女人也不要太诚实了……
“那……没关系,你要相信我是专业的,专业程度足以让你一个不专业的演员变得专业。当然,前提是你自己必须得努力。”李安最后说。
虞美人应声:“当然会努力,我不止代表我自己。”还有劳姿。
李安知道她的意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喊来服务员全体转战隔壁餐厅了。
九州主打酒店服务,面向人群非富即贵,旗下几个餐厅环绕在酒店四周,日法意澳,每餐人均两万刀,敛财程度真的猛。歧本好像是说晚上在九州吃饭的,嗯,人家有钱,私人飞机都跟小孩儿的玩具一样,不同样式不同类型各一架,两万刀吃个饭不跟玩儿一样吗?
餐桌上,李安要了一瓶90年的拉图,在他对这瓶酒的制作工艺、层次、口感详细的介绍了一番后,小师妹把虞美人搬出来,上来就给她戴高帽,说她是娱乐圈的酒神,关于酒的一切无所不知。
虞美人都想哭了,无论她是不是小师妹口中的酒神,这时候说话都挺不招人待见的,就在她呵呵两声想着用什么借口转移话题时,李安的电话响了,真是及时雨!
李安出门接电话,虞美人一把拽过小师妹的胳膊:“师妹咱们少说话多吃饭,赶明儿我让歧本来探班,让他跟你照相。”
姑娘眼神一亮:“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大王不是不喜欢拍照吗?我们在学校天天刷他的新闻都不见他露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