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品:《皇上请答应

    她翻着白眼儿撇嘴,‘啪啪’拍着自己的胸口,自信的保证道:“这要是我去审,呵呵,一刻钟都用不上,保证秦庶妃哭着喊着承认喽!”
    “你当人家是你这活土匪啊,人家高门大户不兴烂用私刑,你把你那套皮鞭凉水撒大盐的套路收到心里去,不许说出来!”翠环板着脸,横着瞪了翠钗一眼。
    “切,说的好像当初你没用过似的!”翠钗被瞪的一缩头,不满的小声嘟囔着,“当初在山寨的时候,也不是谁,用毒用的那么丧心病狂,把断肠草泡制成茶叶,偷偷往人茶杯里放……”
    “嚯~~翠环,你还干过这事啊!”一直用胳膊柱着下巴,眯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白若猛然把脸转向翠环,满脸兴趣盎然,连声催促着,“说说,说说,下谁杯里了,不会是你爷爷吧?”
    翠环的爷爷是山寨师爷兼首席药师,翠环的一身医术就是跟她爷爷学的。
    “呃……嗯!”翠环尴尬的点点头,随后反驳道:“那什么,我那时候不是年纪小,还不懂事呢!我爷爷喝了一口就发现不对了,他可没被毒死!”
    哦,敢情还是喝了一口是吧!那可是断肠草啊,老爷子身体不错啊!白若捧着肚子,脸色囧囧有神。
    “我记得,那时候钱爷爷拉了三天的肚子,差点没脱水!”翠钗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就那一次,一次!”翠环难得幼稚的呲着牙。
    白若捧着肚子,听着翠环难得的‘旧事’,看两个丫环幼稚的斗嘴,偶尔在插上一句,逗逗沉稳老练的翠环炸毛,心情非常愉悦。
    这人嘛,心情一好,就难免感觉时间过的快,三人不过几句闲话的功夫,马嬷嬷就昂首挺胸的独自从内寝里走出来啦!
    她后头的寝室里,还有秦庶妃惨烈的号叫和怒骂。
    以及,号到一半,被人用什么东西捂住嘴的呜咽声。
    呃,毕竟,马嬷嬷刚才带进去的足有四,五个人,而现在出来的,却只有她一个。
    “嬷嬷这是……问完了?”白若艰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非常客气的问。
    马嬷嬷是宋氏的奶娘,掌管着正院所有的人事,算是府里奴婢的头一位,最重要的是,她还很得宋氏的信任,在宋氏心里的地位,说不定比柏君溯都高……
    就目前而言,白若并不想跟宋氏为敌,她跟宋氏也没什么恩怨和不可调解的矛盾。因此,她也不愿意得罪马氏这个在宋氏面前最得脸的嬷嬷。
    “烦劳白娘子久候了,事情奴婢都办妥了。”马嬷嬷先是给白若福身行了个礼,随后才扬了扬手中东西,“这是秦庶妃的罪状,奴婢问过她之后,她亲口承认了是她指使连庶人下毒谋害您,再污蔑给夫人。”
    “她已然按了压,按着夫人进宫前的交代,这样的罪人,咱们府里容不得,若得了实据,就让奴婢和白娘子请秦庶妃上路!”马嬷嬷看了白若一眼,将画了押的供词双手交到白若手里,“奴婢请白娘子细观,收好,跟奴婢一起进去。”
    哪怕秦庶妃是个罪人,可送人上路这种事,也好歹得有个主子跟着,就算不动手,在那壮蹲儿也是行的。
    “成啊,嬷嬷实在太客气了,即是主母亲口吩咐下的,又是害我的原凶……我自然是不能拒绝。”白若伸手接过秦庶妃供词,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随手交给翠环,看她妥帖的收到袖口里,才展颜露出一个特别开朗的笑容!
    “嬷嬷,请吧!”她抬手指了指内寝,眼睛微微眯了眯,露出一抹名副其实的凶光。
    ☆、第7章 .0.1
    内寝里,秦庶妃脸朝下趴在塌上,双手拼命挥舞着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模糊咆哮声,可跪在她左右两侧的粗壮丫环却使力押着她,捂着她的嘴,让她无法发声。
    “呜,呜,放,呜开……”秦庶妃晃着头,钗环甩满床塌,她拼命的挣扎着,用胳膊打,用脚踹压着她的丫环们,但她原本刚刚愈合,却依然很脆弱的胳膊腿儿,却经不住这样的‘重击’,
    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啊,更何况秦庶妃还是个身体素质不咋地的后宅女眷,那时间更要是加倍。她可是硬生生被案几砸了腿,到如今不过将将养好,连下塌走动都支撑不了几步就疼的厉害,更何况反抗这么粗壮的两个丫环呢!
    几乎没打踹两下,秦庶妃的脸就刹那惨白,额上的冷汗流水一样淌下来,衣裳都湿了。鼻端的呜呜声也夹杂了痛哼。
    甚至,她的手脚都微微颤抖起来。
    西侧院里,秦庶妃的心腹早就在这一个月里被宋氏该打的打,该清的清了。而此刻,西侧院剩下的宫人们,也都被马嬷嬷厉喝着,老老实实缩在自己的下人房里,根本不敢冒头。
    毕竟,她们都不是秦庶妃的心腹,不过是二等,三等,甚至只是个粗使罢了。可不敢冒着得罪主母的危险,去帮秦庶妃。
    于是,如今的西侧院鸦雀无声,人鬼不见。内寝里除了无助的秦庶妃之外,剩下的几个人全是马嬷嬷带来的,当打手用的粗壮丫环和嘴紧的心腹嬷嬷。
    白若被翠钗翠环扶进内寝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塌上,脸色惨白的仿佛快被欺压断气儿的秦庶妃。
    “啧啧啧,这怎么说的!记得我初入府,秦姐姐可是光鲜亮丽的很,怎么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白若翘着嘴角摇了摇头,一脸的小人得志。
    “呜,呜!”秦庶妃被压在塌上,双眼却死死的盯着白若,那怨毒到极点的视线,都快变成实质化的成刀子,射过来捅死白若了。
    “秦姐姐别急,今儿我是来送你上路的,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聊。”白若走到秦庶妃眼前,伸手把翠钗翠环拉到身前挡好,调整角度到秦庶妃就算挣脱制肘也无法扑到她身上的位置,这才露出一个狰狞的笑,“秦姐姐自我入府起就看我不顺眼了,这我知道。”
    “明明,咱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没招没惹你,你何苦非要找我的麻烦?好吧,虽然最后你也没找成我的麻烦,反而把自己……”白若低头看了一眼秦庶妃颤抖的胳膊腿儿,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成功把秦庶妃气的直翻白眼儿……
    “秦姐姐,咱们本来能和平相处的,可你偏要下毒害我,咱们无怨无仇,你又何必这么咬着我不放呢!”白若把秦庶妃被她折的胳膊腿儿一把抹了,笑的别开怀,“你下毒害我就算了,总归咱们还是有些纠葛的,但你又怎么敢把这盆污水泼给主母呢?”
    “你害我,只要没成功,连娘子一死,这事儿想必也就没人追究了,你也能躲过去。可偏偏,你那么看不开,要污陷给主母?”
    “秦姐姐,这就是你的失误了,你也不仔细想想,主母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泼她脏水的人?”白若叹息着摇摇头,成功把秦庶妃气的不动了,这才转头对马嬷嬷说,“嬷嬷,您动手吧!”
    她今天之所以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来,就是为了看秦庶妃被‘处理’的,要不是为这个,她何苦来给别人仗这样的腰眼子。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有画押,有口供,罪证十足了,也是很容易惹下麻烦的。
    如果不是因为前世的种种纠葛和仇恨,让她忍不住想亲眼看着秦庶妃死在面前,她才不会来西侧院出这个头呢。
    “诺,白主子请退后,免得被伤着。”马嬷嬷福了一礼,恭身请白若站到后头,看白若走的远了,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花小瓶子,拔开瓶塞,举着来到秦庶妃身前,扯着一脸满是皱纹的老脸,冷笑着说:“秦娘娘,您指使连娘子时,即是用了□□,那想必您对这个是行家,奴婢手里这个,听说是见血封喉的药,叫个什么名字?奴婢年纪大,记性不太好。到还真不记的了,不如您尝尝味儿,要是知道的话,也告诉奴婢一声儿,帮奴婢解解惑。”
    马嬷嬷一边说,一边狞笑着走到秦庶妃身边,探出一只青筋暴出的手,抓住秦庶妃的下巴,死死掐住她的嘴角,逼迫她张开嘴之后,把那青花瓶子里的透明药水,一鼓脑儿的全倒了进去……
    “唔……”秦庶妃挣扎着,但她受过重创的脆弱小身板明显抗不过老当益壮地马嬷嬷,被强迫着灌下半瓶子的药水……
    随后,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她就猛然瞪凸了眼睛,脸色涨的通红,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在两个粗壮丫环的压制下,她挣扎不动,只把身子猛烈的抽搐了两下,随后就‘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红的鲜血,吐了马嬷嬷一头一脸。
    马嬷嬷浑然不动,仿佛没被喷的满脸花一般,只压制着秦庶妃,不让她乱动。而眼角,却撇向了站在后头被人护着的白若。
    白娘子脸色煞白,却强撑着一定要看过来,眼中还带着一股欣喜加夹着狠厉,充满小人得志一般的感觉,马嬷嬷不由低头轻视的笑了一声。
    想起刚进来时,白娘子那种藏不住话,得志就猖狂的样子,马嬷嬷到是有些放了心,出身那般低,性子也不好,这样的人,就是生下孩子,也妨碍不了她家夫人。
    而且,白娘子是小县城来的,背景干净,后头没什么人。总比仗着简婕妤的许侧妃来得要好。
    毕竟,秦庶妃死了,府里一下就少一股势力,许侧妃难免要借此起来,与其到时候还要小心防备她,到不如把白娘子扶起来。
    总归,白娘子没背景,性子也不怎么样,阴狠归阴狠,但一眼就能看穿,还算好控制。
    马嬷嬷眼珠子转了转,仔细琢磨琢磨,到把想劝宋氏要小心提防白若的心思给淡下去了。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那一瓶子□□发挥了它的作用,果然如马嬷嬷说的,确实是见血封喉的‘好东西’。不过喝下了一柱香的功夫,秦庶妃就浑身抽搐着闭上了眼睛,黑血染了一床塌,抽了抽腿儿,便一动不动了。
    白若只冷冷的看着,前世小产而累积的那股怨气,随着秦庶妃的死,刹时消去了不少!
    这已经是死在她手里的第三个前世敌人了。白若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秦庶妃,算是五皇子府目前对她威胁最大的人。她眼见就要生产了,在这么关键时候,她又怎么能容许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琢磨着怎么害她的人存在呢?
    眼下,秦庶妃和连娘子都死了,只剩下万事不管的宋氏,明哲保身的许侧妃和一个只想捡漏儿的慕娘子……五皇子府余下这种格局……她终于可以放心的生孩子了~
    而且,白若瞄了马嬷嬷一眼……借着这个机会,她还能略微解解这位宋氏面前的第一大管事的戒心,毕竟,这府里的内务,明面说是宋氏在管理,其实人家根本没那闲心,基本都是马嬷嬷处理的。
    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能让马嬷嬷就此瞧低她,不那么警惕防备她,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白若看了一眼死的透透的秦庶妃和站在秦庶妃身前的马嬷嬷,抬手拿起帕子捂着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孩子,你可以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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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跟李妃撕了一场,堵气冒烟的回到府里时,秦庶妃地尸体都凉的差不多了。
    听自个儿奶嬷嬷说,那个膈应了她很多年的秦耗子终于死了!宋氏才算是转怒为喜,然后,她飞快的找了人往宫中李妃那儿报告,说秦庶妃已经‘畏罪自尽’啦。
    而且,所在的罪证秦庶妃都承认啦,就是她指使连娘子污蔑主母,顺便下毒害白若(?),坏事都是她干哒,现在被人查出来,怕连累家人,于是就‘畏罪自尽’啦。
    没错,宋氏毫无遮掩的表示,她就是要气死李妃,谁让早上她在长春宫时,没吵过李妃的!
    把人派出去之后,宋氏本来郁闷的心情变的十分舒畅,不止狠狠赏了马嬷嬷一行人,就连早早回南院儿休息or养胎的白若那儿,她都送了两副纯金镶宝石的头面。
    两副啊!加起来足足有三十多件,而且还是十足的纯金,连镶的宝石都是指甲盖那么大,真算起来,少说也值两千两……
    宋氏真土豪不解释。
    白若羡慕的要死,把头面妥妥的收到了她装银子的箱子里。
    这就小一万两啦!从此之后,她也是个有钱人了!
    去看仇人身死这么痛快的事,竟然还有外快可捞,白若表示她心情十分愉悦。
    宋氏真是一个即大方又开明的主母,即帮她报仇,还给她银子,就冲这个,她也不能让继后替了宋氏的位置!
    白若爽并快乐呢。
    府里,白若这儿痛快了,但在宫里,柏君溯心情却是十分不好。
    ☆、第7章 .0.2
    长春宫里,柏君溯挨了一通臭卷——李妃是完全把从宋氏那儿受的气发散到他身上了。
    柏君溯很生气,很愤慨,但卷他的是他亲娘,目前初入朝堂,刚刚站稳,不想闹出什么‘不孝’风波的柏君溯,他只能自己咬着自己忍。
    话说,忍气吞生这种事,在后宫当了这么多年小透明,柏君溯表示,他已经很熟练啦!根本不用走心,随便演演就能骗过李妃。
    首座上位,李妃杏眼圆睁的指着柏君溯怒气冲冲,滔滔不绝,像吃了呛药似的。而底下,柏君溯站的板直,满脸愧不可当,内疚担忧,恨不得以身相替……但其实,他早就走神啦!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家潋滟怎么样了?昨天去看的时候肚子已经好大啦!八个多月似乎很危险的样子,产婆到是早备下了,不过不知道两个够不够,要不在多找两个?嗯,还有奶娘……啊!!!对了,还有奶娘,潋滟都快生了,他竟然忘了备下奶娘!!!这可怎么办?内务府有现成的吗?还得去查祖宗八代呢!
    备几个奶娘呢?两个,够不够?记得当初长宁似乎就备了两个,应该是够吧!唉,不知潋滟会生个什么?男孩还是女孩?虽然他本身并不太在意,只要表示他还能生,男孩女孩他很喜欢。但……
    二十六了还没有儿子的男人伤不起啊!原本他自己在府里眯着不冒头的时候没人搭理,现在他往朝堂上这一迈……各种流言闲话儿都冲着他来了啊!
    成亲十年没儿子他愿意吗?什么叫他不能生?他明明有一个女儿好吧,他府还有一个有身孕的行不行?还他惧内?呵呵,他又不是太子,有爹有娘有外家!娶了宋家的女儿,他能不惧吗?
    尤其,他娶的还是比太子妃腰杆子都硬的大宋氏,他要是真能把大宋氏收拾的服服贴贴,夫妻俩恩爱非常,异体同心……呵呵,不说宋氏那样儿能不能‘同心’的了,就太子也不会放过他的。
    哦,同样娶的宋家女,他娶的还比太子娶那个更有背景些,太子和太子妃都没心意相通呢,他和宋氏恩爱两不疑?那人家宋半朝到底支持谁啊?
    好吧,想也知道宋半朝不太可能支持他,但太子那脾气,像来的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前几年,大皇子荣郡王和太子咬的正厉害,鲜血横飞,他们剩下的几个兄弟排排坐围观的时候,三皇子不过是小小的往里掺和了一脚,而且他还没明确表示向着谁……
    就被太子一嘴撕的守皇陵去啦!
    虽然最后三皇子因为所谓‘孝顺祖宗’的名头,得了一个郡王爵位,但那个封号‘顺’——顺郡王,多难听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皇子还去守皇陵啦!那活儿,讲真的,基本上是有去无回啊!昌德朝就不用说了,昌德帝亲自把三皇子发配出去的,而且三皇子生母早逝,岳家也不得力,又有太子和他们这干兄弟在旁边搅活,他被昌德帝招回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至于下一朝……呵呵,如果太子顺利登基,三皇子估计要守一辈子皇陵,万一太子被干掉,别的兄弟登基,嗯,三皇子估计也回不来。
    撕出一个是一个,撕出一双是一双,现在他们这些皇子之间的争斗,多么的凶残!
    长春宫里,柏君溯挥泪对李妃表示了‘真意’,心神却早就游的不知所踪,歪楼歪的乱七八糟。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我们五皇子的演技绝对是拿得出手的,他这通表现弄得李妃都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李妃依然没有想轻易放这柏君溯的想法,最近,她这个五儿子突然得了昌德帝的眼,入了朝堂不说,做的竟然还挺不错,户部各官员对他还都交口称赞,李妃不由得起了一种,这个儿子不在受她控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