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个心思你撺掇什么纳春侍?你若坚持此事,朕成全你,把白悦送来。可他的父亲实在位高权重。为防外戚篡权,一天三顿板子,朕得好生教导他。”啪的一声撂下杯盖。
    惊得白久臣浑身一凛:“圣上!您别吓唬老臣了。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白悦已经定亲了,眼看着年后就办喜事了。”
    祁玄月挑眉:“婚约算什么?办喜事算什么?朕也有婚约了,也眼看就要办喜事了,这不是还有您跪地请求让朕纳春侍吗?白悦就比朕还金贵了?”
    白久臣梆梆磕头:“若圣上真心纳春侍,悔婚也不是不能。可圣上素来英明,老臣不敢坏了圣上的美名。”
    “你敢。都让朕大婚时纳春侍了,你有什么不敢?”
    “老臣身为三公之首,只是把身为臣子的担忧报与圣听,如何决策,还请圣裁。”
    祁玄月点点头:“朕不管白悦是否成婚,朕不嫌。只要今后朝中还有人提起纳春侍,就把白悦送来,朕好生教教你们白家如何防外戚。你这个外戚,第一个给朕卸官养老去。所有姓白的官员都给朕外调边关!”
    “圣上!”
    “不服气?”
    “您看着可越来越像昏君了……”
    “哎呀你个老家伙!要不然,把你留下当春侍吧。”
    “老臣若是年轻二十岁,主动请旨。”
    “滚滚滚!你就见不得朕舒坦。非要让朕当个没感情的石头就好了。”
    “臣的顾虑也说了。圣上如何处置是圣上的事。臣告退。”
    祁玄月哎呀一声:“你给朕说糟心了,你拍拍屁股没事人了?下旨!不许白悦成婚。在家给朕等着,等一辈子。”
    丞相从门外折回来:“哎呦,圣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嫡子。”
    “谁让你好好的丞相,不忙公务,胡思乱想、胡言乱语、多嘴多舌!”
    “臣职责所在。”
    “呸!”
    ————
    赤赤又找云霄告状,外面都在传,圣上让白家嫡子在家等着,不许他成婚。
    云霄揉揉发麻的眉心,又搞什么?
    这一天天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
    祁玄月从御书房回来,云霄就没给好脸。
    祁玄月撩他,他也不理。
    “准备的怎么样了?喜被选了哪种花纹啊?”
    云霄闷闷道:“白的。”
    祁玄月瞪大眼睛:“白的?”谁家大喜事铺白被?
    “尽快给你把白悦接来。给你暖床。那多软乎,多滑溜。我这毛茸茸的,盖着不舒服。”
    祁玄月托着腮,看着他吃醋的酸样勾着嘴角:“谁说不舒服?”
    “舒服也没用,早晚还有滑溜的来。我收拾东西腾地方。省得让人家等。”
    “让他等怎么了?”
    云霄委屈又恼火,瞪着她:“明明说过只喜欢云霄,现在又让旁人不婚等你。”
    祁玄月托腮叹气。
    解释道:“丞相求朕纳春侍,朕就不让他儿子成婚,吓唬吓唬他。看他还敢不敢跟朕叫板。”
    “你就非得不让人家成婚?你不能换个办法吓唬吗?”
    “他说怕你外戚篡权,朕就说既然丞相不放心,就假设让丞相来当这个外戚。可不得用他儿子吓唬他?他现在吓得在家哆嗦呢。”
    “你就是看白悦脸蛋好看!听说是京城第一美男,花开时节动京城,就是说的他。”
    祁玄月挑眉:“朕都没见过他!朕发誓,对他没意思!咱们大婚之后就给他解禁,让他去成婚。不吓唬吓唬丞相,今日这个一句担忧外戚,明日那个一句担忧你做大,没完没了。个个以为做朕的亲戚那么好呢。”
    云霄眨眨眼:“真的是为了我?”
    祁玄月想了想:“要不朕把命令改成不许他女儿出嫁?”
    云霄噗嗤就乐了:“行了。信了。别折腾了。过两日消了气就给人家解了吧。丞相的担忧是职责所在,你拿人家子女出什么气。”
    祁玄月撇嘴:“是丞相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找不自在。”
    正先聊着,外面的静芳焦急来报:“禀圣上!明阳殿下在太学回来之后就说头痛,已经去请太医了,圣上到东偏殿看看吧。”
    祁玄月和云霄匆匆跑到东偏殿,见明阳满头大汗,浑身发抖。明月吓得直哭。
    祁玄月小心哄着抱着,等太医来号脉,写了方子,熬了药。
    哄着孩子喝了药睡下了,这才出来单独与太医见面。
    “怎么样?”
    “风寒入脑。”
    “什么?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头风?”
    “这个毛病不分年纪,基本上都是天带的。定要好生调理,静养。”
    祁玄月心头沉重。
    云霄透视一看,头部有一个疙瘩,与其他脉络不同,似乎溢出丝丝血花,他以灵力将那血花抹去。好在那处已经不出血了。难道这就是明阳的大劫?
    太医走后,云霄回房,对祁玄月说道:“脑子里有一处古怪,是个疙瘩,还有针尖大的出血,此时已无事。今后决不能让他受风受寒、活动过大。”
    祁玄月点点头:“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忽然这样了。”
    云霄轻叹:“生病,谁也免不了。别太担心。”
    ————
    几天之后,明阳完全没事了。
    祁玄月给两个孩子放了假,让他们只在明凰宫玩耍。一圈人围着,太医也常驻明凰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