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都这样了,给你捏脚、哄你开心,连

作品:《踩过三个月亮后抵达春天

    43  楼套房的灯光昏黄,像一盏旧灯笼,投在墙上晕出暧昧的光影,洇得满室旖旎,空气里似有脂粉香浮动,又掺着几分欲念的腥甜。
    程汐倚在床头,指尖懒懒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刚在包厢点了男模,言溯离气得眼角抽搐,她又慢悠悠扔了几句尖刺,见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她心底的浊气散了大半。她喜欢他这模样——愤怒如困兽,却偏偏被她捏住咽喉,像有人替她背起那沉甸甸的痛苦,让她在深海里终于能够浮起。
    浴室的水声停了,门缝里透出湿热的水汽,裹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像雨后青草被碾碎后散发的微涩清冽。言溯离裹着浴巾踱出来,白布松散地挂在腰际,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水珠从胸膛滑落,沿着锁骨淌下,滴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像雨点敲打窗棂,轻而执拗,敲得人心尖微微一颤——像是欲望的回声,又像是别的什么。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四溅,带几分不羁的野劲儿,眼底还燃着没散尽的火。他本想今夜跟她滚一场床单,鸡巴硬得发疼,可瞧她兴致缺缺的模样,他的肉欲与理性对峙,原始本能下了投降书——肉欲好求,心却难抓,他要的从来不只是她的身子。
    他盯着她半晌,喉结上下滚动,像吞咽了一块烧灼的铁,爬上床挨着她坐下,嗓音喑哑,透着粗粝的质感:“脚抬起来。”这话说得生硬,像要把心底那点羞耻的殷勤碾碎,却偏偏藏不住一丝笨拙的渴求。
    程汐眉梢轻挑,斜他一眼,脚仍懒散地搭在床沿,没半点挪动的意思。她盯着他这副扭捏献媚的模样,像个良家女被推着去坐台,嘴角微微一弯,懒声道:“干嘛?”语气带了点看戏的兴味。
    言溯离没吭声,手掌扣住她脚踝,动作里藏着不容置喙的霸道,将她的脚拽到自己腿上,指腹在她脚心揉按起来。力道不重不轻,掌心的热意渗进皮肤,烫得她脚底一麻,像电流沿脊梁攀升,直钻心窝。她低头瞧着他修长的手在她脚上忙活,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指腹带薄茧,揉得她脚心发痒。她忍不住笑出声,抬眼看他:“这手艺哪儿学的?挺像回事儿。”语气里透着调侃,像在试探他还能憋出什么花样。
    言溯离动作一顿,眼底闪过恼意,咬牙低声道:“第一次给人捏。”他这辈子哪干过伺候人的活儿?力道都是现琢磨的,捏得他自己都觉别扭,手指在她脚背划过时,像怕她不满意,又添了几分小心,掌心却出了薄汗,像个笨拙的毛头小子。
    程汐笑得更开,脚趾在他掌心动了动,像故意撩拨,懒懒道:“那你挺有天赋。”她歪着头,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像在看一条被她玩弄于股掌的狼崽子。
    言溯离眼皮跳了跳,手指在她脚心按重了些,抬头瞪她一眼,低哼:“有天赋还不满意?以后别让那些鸭子碰你,脚也不行。”嗓音低沉,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像在宣誓主权,又像在赌气。
    程汐差点笑出声,歪头看他,慢悠悠道:“你难道比别人干净?”声音不高,却像根细刺,扎得言溯离心口一缩。他手指僵住,抬头撞上她的眼,想反驳却张不开嘴——他以前身边女人如流水,莺莺燕燕换了一茬又一茬,名字都记不清。他抿紧唇,硬着头皮低声道:“我以后不会碰别人了!”这话说得急,像是赌咒,又像是哄人,可底下的不甘还是漏出来,像头被逼到墙根的狼,龇牙咧嘴,咬又不敢咬,
    程汐眼皮都没抬,嗤笑一声:“这话没意思。”她身子往后靠,语气淡得像风过耳边,对不爱的人,她可劲儿欺负折腾起来一点都不手软。她冷心冷肺道:“咱俩又不是男女朋友,你跟谁睡关我屁事。你爱跟别人搞,我也不拦着。”这话轻飘飘扔出,可砸在言溯离心口,冷得像腊月里泼了桶冰水,寒气钻进骨缝。
    言溯离气得胸口堵了块石头,憋得喘不上气。他盯着她,眼底的火烧得更旺,猛地抓住她脚踝,低头在她脚弓咬了一口,牙齿不轻不重磕下去,留下浅红印子,像烙下他的标记。他抬头,咬牙道:“就这么信不过我?”嗓音透着狠劲,像压着快炸开的情绪。
    程汐被咬得一疼,条件反射抬脚踹过去,正中他下巴。她也没想到踢得这么准,愣了愣,身子因惯性往后一仰,睡裙滑到大腿根。言溯离揉了揉下巴,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心里的火压不下去,趁势翻身压住她,膝盖顶在她腿间,手撑在她耳侧,低吼:“我就不能专一吗?”他气息粗重,眼底烧着暗火,像头被惹急的兽,硬邦邦的鸡巴隔着浴巾顶在她腿根,烫得她一颤。
    程汐被压得动弹不得,皱眉抬头看他,眼底没半点退让。她喘了口气,语气郑重如宣判:“我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这几年你那些女伴我见得还少吗?花样百出,一个比一个会玩。你还要我信你能专一?”她声音不高,字字清晰,像刀锋划过他脸,留下无形的血痕,割得他心口滴血。
    言溯离愣住,眼底怒火僵了一瞬,化成一股涩意。他咬紧牙,嗓音低得像从喉底挤出:“我他妈在你面前都这样了,你也不信?”他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愤怒、不甘,还有掩不住的疼,像被她一刀捅穿了肺。
    程汐眼皮一抬,直直对上他目光,点头道:“对。”她顿了顿,声音更冷,“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了很多年。可这些年,你女人没断过,你这个人,情和欲不是一直分得很清吗?”她这话扔得干脆,像把他的心剖开放桌上,让他自己去看里头的烂肉,腐臭扑鼻。
    言溯离眯眼看她,呼吸乱得像被掐住喉咙,哑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却抓不住她看穿他的起点,像个被剥光的傻子。
    程汐看着言溯离,低声道:“四年前。”这话扔出,像石头砸进他脑子,炸得他头皮发麻,耳边嗡嗡作响,像时间在那一刻凝滞。
    言溯离眼皮一跳,喉咙发干,立刻想到四年前那次医院的事。那天他没忍住,抱着她冲去医院,现在想想,那本能反应早把他心底的秘密抖得干干净净,像个藏不住尾巴的狗。他抿紧唇,低声道:“是因为那次我抱你去医院?”
    程汐摇头,眼底闪过复杂的光,低声道:“不是。是那之后的事。”她停顿片刻,像回忆起不太愉快的事,声音低下去,“那时给你电话,是林若找了我。”
    四年前,林若找上门,满脸泪水,满脸泪痕,像被暴雨淋透的流浪猫。她哭着说,因为她故意下手折腾了程汐,言溯离从从医院回来就翻脸无情。他不仅断了她的联系,还揪住她实习时伪造数据的把柄,实名举报到学校,让学校严惩以正学风。学校启动调查,眼看要记大过甚至开除。他甚至联系了她爸爸的公司,新的一轮裁员名单上赫然在列。她说言溯离是为了程汐才这么狠,她求程汐给句话救她。程汐起初不信,觉得不过是胡搅蛮缠的戏码。她冷眼看着林若,懒得搭理。可林若跪下来求她,嗓子都哭哑了,说她只想保住学业和父亲的工作,实在是被逼到绝路没办法。程汐皱眉,半信半疑拨通了言溯离的电话。她客气地对言溯离说:“林若来道歉了,我原谅她了。她是你的人,我给你说一声。”电话那头,言溯离沉默几秒,低声说了句“知道了”,声音沉得像压着块石头。
    几天后,林若又来找程汐,这次是来谢她。她说学校调查撤了,只给了个警告处分,她说她爸被裁员的事有了转圜,眼里满是感激,之后林若实在是觉得惹不起,之前也捞的够多了,便消失在他们的圈子里。程汐这才明白,林若没撒谎——言溯离的心思,早在她随口一句话里暴露得干干净净。
    她低声道:“所以她才是第一个看穿你的人。”
    言溯离喉咙一紧,盯着她,心底像被重锤砸中,喘息都乱了节奏。他眉头皱得死紧,眼底闪过慌乱,脑子里飞快回放林若的事。那次他确实失了分寸,只因程汐在医院时脸色苍白得像要碎掉,他气得想撕了林若,却没想到她会跑去找程汐,把他的底牌抖得一干二净。
    言溯离喉咙发紧,盯着程汐,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咬紧牙,嗓音低得像从胸腔里硬挤出来:“所以你四年前就知道我喜欢你,但因为我身边女人没断过,才不肯做我女朋友?”
    他这话问得直白,带着点自嘲的涩意:“我他妈都这样了,给你捏脚、哄你开心,连鸡巴硬了都不敢动你,你还觉得我对你就是嘴上说说?”他停顿一瞬,眼底暗火烧得更旺,声音低得像咬碎了骨头:“还是你压根就认为,我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账,做这些就是他妈的想睡你而已!”
    程汐眼波在他脸上懒懒一转,手臂缓缓抬起,纤细的手指勾住他脖颈,动作轻佻又漫不经心,根本不理会他话里的激荡情绪。她身子稍稍抬起,睡裙薄薄的布料贴着皮肤,勾勒出胸口饱满的弧度,乳头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像故意勾他的魂。她凑近他耳边,气息温热,吐出三个字:“给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