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节
作品:《武将宠妻手簿》 朱丽娘看到梅江婉忧心忡忡的样子,用手肘碰了碰她,“你怕什么?怕是不适应新环境还是怕公婆不好相处?”
对着好友的时候,梅江婉自然不需要过多遮掩,就道:“都怕。”
“可他们一家看着人不错嘛。”
“原先看着和蔼的人家,真成了亲人是个什么模样,谁又知道。”
随着梅江婉的一声幽幽叹息,柳平兰在旁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她指了指郦南溪,“看人家西西,人生地不熟的,老公凶恶,婆家难缠。到现在不也好好的了。”
听了她这话,不只是梅江婉,就连朱丽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平兰平日里看着是个不爱说话的,一旦开了口啊,那简直是直戳心窝子。”朱丽娘笑得不行,伏在郦南溪的身上都起不来身。
说着话的功夫,郭妈妈抱着立哥儿到了这边。女孩儿们就顾不上说笑了,一个个的凑到小家伙的跟前,惊喜的瞧个不停。
立哥儿天真可爱,大家都很喜欢。几个女孩儿更是喜爱他。待到立哥儿睡着了,她们还央了郦南溪,去到立哥儿的小床边看他的睡颜。
梅家三郎今日也来了。只不过梅江影自始至终一直在外院,郦南溪未曾见到他。
带到太阳渐渐偏西之后,客人们便陆续离去。
庄氏离开了郦南溪这里就急急的赶往庆阳侯府。
如今大女儿郦竹溪的产期也近了,庄氏每日里都要去侯府看看女儿,瞧瞧身子状况。小女儿生产她没赶得上陪伴,如今大女儿的日子将近,她可是和郦四老爷说好了暂不回江南,一定要陪着女儿渡过这一次的难关再说。
等到国公府里再次安静下来,郦南溪正吩咐人摆上晚膳的时候,却是收到了一个突然而至的消息。
重老太太亡故了。
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老太太的身体定然不会撑太久,却也没人想到那么快就会去了。
郦南溪静坐了一会儿后便见重廷川掀了帘子进屋。她慢慢站起身来,唤了一声“六爷”。
重廷川朝她微微颔首,紧跨两步握住了她的手,拉了她在旁坐下,“怎么?可是有事?”
“老太太她……”
“嗯,这个。”重廷川自是也听闻了这个消息,所以过来瞧瞧郦南溪。见郦南溪果然因了这个而面带忧色,他想了想说道:“我会遣了人送东西去。不过我不准备过去了。”又道:“你和立哥儿也不必过去。”
郦南溪犹有些担心,“可是——”
“无妨,其他的事情不必管。我自会处理。”重廷川轻抚着她的鬓角说道:“不用担心。”
有他这句话,听着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再多的忧虑都不成问题了。
郦南溪深吸口气,缓缓笑了,“好。都听六爷的。”
重廷川低笑着在她唇边落下了个轻吻。
两人正悄声说着话,外头岳妈妈高声问道:“爷,外头客人还在等着,您过去看看?”
今日的宾客已经基本上都离去了,谁还在等着?郦南溪疑惑,正要问她,身边的重廷川已经答了他的疑惑。
“是阿查。”重廷川道:“他说有事要和我商议,故而多留了一些时候。”
郦南溪这才知道重廷川刚才是特意过来看她,为此还让阿查等着。
她脸红了红,朝他轻轻推了下,“六爷还是赶紧去看看罢。我这里无碍。”
重廷川点点头正要离去,迈开两步却又突然回头看她。
“你也一起去罢。”重廷川道:“阿查所说之事,你也听听。”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间透着凝重,郦南溪知他此话并非虚言,就应了一声与他同往。
阿查此刻正在厅里候着。他虽然身子健壮,到底年纪大了,站久了累得快。故而开始他还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如今是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等着。
郦南溪他们到的时候,阿查正望着天花板上的彩绘出神。他的眼神十分悠远,显然思绪已经飘远。此刻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重廷川回头看了郦南溪一眼。郦南溪轻声唤道:“先生。”
阿查骤然回神。
他一时间收不回思绪,看着郦南溪的时候神色间有片刻的茫然。不过很快他就笑了,点点头道:“六奶奶。”
“今日宾客众多,还未见过先生。”郦南溪绝口不提重廷川要她过来的事情,道:“不知先生想喝什么茶?我让人沏了来。”
阿查看了看重廷川,又望向郦南溪,最终轻叹一声道:“好。就麻烦六奶奶了。”
茶水很快上来。三人各有一盏,静静品茗。
重廷川轻舒口气。果然应该叫了郦南溪来。有她在,起码气氛不至于发展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饮过茶后,阿查的心也愈发静了许多,他知郦南溪一时半刻的不会离开,就和她道:“我这次是有件事想要和六奶奶商议。”
郦南溪知道这才是重廷川让她过来的目的,慢慢将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搁到旁边,朝阿查颔首道:“您请说。”
“我想带阿瑶回去看看。”提及此,阿查的声音骤然就有些微哑,“带她去看看故乡,带她去看看乡亲。”
说实话,郦南溪是很赞同这一点的。她以前的时候和重廷川也提起过这事儿,重廷川当时就持有同意的态度,如今阿查提起来后想必重廷川应该也不会反对。
可是重廷川为什么让她过来?
郦南溪一时间想不透,就顺着阿查的话说道:“这个提议很不错。倘若姨娘愿意的话,我会尽快帮忙安排车马护送你们前往。”顺便也准备好送去的物产和礼品。
“这倒不用了。”阿查忽地语气一变,强硬了许多,“我们哪里需要这些?在京中的时候,有歹人在时就罢了。如今既是没了那些人,我和阿瑶一路回去,根本不用人跟着!”
阿查到底发现了自己语气不好,就又道:“我们西疆的男人,从一生下来就知道要保护好自己的亲人。我独自闯了那么多年都未出事,哪里需要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