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页

作品:《关于我比女主苏这回事

    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第182章 妒火
    另一边,沈瑜之听说长公主从下午见了沈玧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心神不宁, 忧心惴惴,连晚饭都没吃, 他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沉默着挥退了前来回话的下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目色放空,怔怔着坐了许久。
    “三少爷。”正好览川过来给他送信。
    虽说安王已经落马,但不代表这场夺嫡之役迎来了最后的战局。事关重大, 沈瑜之平日与四皇子通信也更为隐蔽,所以每次都是让武功最厉害的览川来回传达一些不能留下把柄的密信,以防万一。
    览川平淡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沈瑜之仿若未闻,眸光一点都没往他手上的信看, 许久, 才缓缓转过头来,忽而轻声问他:“览川,你觉得楚华如何?”
    览川怔了怔, 默默垂下眼帘,“奴才不敢妄议。”
    沈瑜之又说:“你也喜欢她了,是么?”
    他忽然想起沈玧之非要将览川送回来的举动,背后的理由, 或许也不单单是因为忌讳他。
    见览川沉默不语,沈瑜之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打算,“你说,她真的会嫁给二哥么?”
    回想起当初白楚刚刚嫁给他时的情景,沈瑜之眼眸暗淡下来,克制不住地喃喃自语:“希望这回,她能遇上真的对她好的人。”
    自从与沈玧之不欢而散,这几日沈瑜之脑海中不断地回现着当初自己和楚华相处的画面,越是回忆,心头的愧疚便越深。
    那时他因为白音华黯然神伤,留给了楚华一段婚姻最糟糕的开始。也怪不得她会下定决心离开自己,事实上,他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呢?
    如她所说,当初会对他生出爱慕也不过是因为他对她较别人更为和善的态度,事实上,她本来就十分讨人喜欢,而他最初的意图却只是因为白音华而想要善待她的家人。
    所以,这些虚情假意最后被她看破了,也就不稀罕那点爱慕了么?
    这时,久久沉默的览川忽然开口,
    “三少爷,夫人会幸福的。”
    他从一开始有没有生出过能拥有白楚的念头,对览川来说,能陪伴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刻,看她迎着朝阳笑靥粲然的模样,深深印刻在记忆中,已经足够成为他余生中,美好而满足的慰藉。
    连带着,对当日将他送去保护白楚的沈瑜之,他心底也忍不住生出几分感激,见他面上显出隐痛,便不自觉地说出了声,
    “如果可以,”他迟疑着顿了顿,“请您也尽快放下吧。”
    览川是真切希望白楚能过得如意,所以无论她最后选择的是谁,他都是支持她的。
    而现在,白楚若是要再入沈府嫁给沈玧之,沈瑜之的态度便极为重要,如果因为她让两兄弟失和,那么她在这个家就彻底成了尴尬的存在,世人的流言蜚语也会迫不及待地缠绕到她身上。
    他知道夫人不会选择自己,也知道她不会再回头与沈瑜之破镜重圆,因而在说服了自己之后,他希望能让三少爷从这求而不得的苦楚中脱离出来。
    览川在心底暗叹一声,他可以用一辈子去缅怀那一瞬间的缘浅情深,三少爷却不能。
    他总归是要再另娶妻子的。
    览川明白的道理,沈瑜之又怎么能不明白?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太难了。
    “罢了,”沈瑜之敛起唇角的涩意,又恢复了往常的平和,轻声开口,“把信给我吧。”
    沈瑜之心里惦记着白楚,也不认为自己真能在长公主面前做出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索性故意躲开她,成天往府外跑。
    正好如今朝堂上,三皇子仿佛又有起复之势,四皇子一边要处理安王留下的后患,一边又要应对三皇子扔过来的新招,沈瑜之归入他麾下也不是秘密。
    要是过去,端敏长公主看惯了权势纷争,肯定是要阻止他这样高调的。
    偏偏突然闹出了安王这桩事,端敏长公主冷眼旁观,在混乱的局势里看出了皇帝对四皇子的几次历练,当今皇子本来就不多,大皇子和二皇子眼看着已经废了,三皇子虽说占着皇帝的愧疚,但他生母当年谋害康昭仪的罪名还没说清,母家不知怎么搭上了安王的车,这会儿还在被清算着,要说胜算,实在比不上四皇子。
    所以,她也就由着沈瑜之去了。
    沈瑜之避过了长公主,却避不开别人。
    裴昡和沈瑜之自小一块儿长大,加上他也不是多善于隐藏自己的人,轻易就被裴昡看出了异常。
    “怎么了?”裴昡狐疑地在他脸上打量着,“可是沈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要紧。”沈瑜之犹豫了一瞬,没有说“无事”,反正迟早都是要传开来的,沈玧之不是甘心偷偷摸摸的性子,他也舍不得楚华无名无分。
    想了想,念在两人从小的交情,即是君臣,也是密友,沈瑜之便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将沈玧之要娶白楚的事说了出来。
    却不想,裴昡远远要比他预想中的更为震惊,他惊愕地瞪大了眼,连手边的酒盏被他撞落在地上也没能夺回他紧紧锁定在沈瑜之脸上的目光,“什么?!”
    沈瑜之倒没想多,当初他刚和白音华分开的时候,裴昡也没少在他面前发火,既跟他说白音华的心计深沉,又骂他因为个女人就狼狈不堪,实在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