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页

作品:《关于我比女主苏这回事

    白子稹面色稍缓,沉声问她:“听说沈玧之要娶你?他可是真心?”
    白楚前世兄弟姐妹不缺,堂的、表的、同父异母、同母异父,应有尽有,可惜没一个亲近的,连逢年过节一声虚伪的问候都没有。
    这会儿乍听他上来首先问的就是沈玧之对她是否真心,白楚明眸中流光溢彩,眉眼弯弯,笑意轻快:“大哥,谢谢你。”
    白子稹一怔:“谢什么?”
    “谢你真心视我为妹妹,你放心吧,我总能让自己过得好的。”
    白子稹沉默许久,忽而道:“这回,家里不能再给你添嫁妆了。”
    诚然,借白楚重新搭上沈家是白家眼下最好的出路,可为着她方才的这句话,白子稹始终不忍利用她。
    就当是为过去母亲和音华的所作所为给楚华赔礼吧,还是别把她牵连进这漩涡里来了。
    “楚华,日后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一落,白子稹就打算在别人发觉之前将她送走了,白楚制止了他,“大哥,家中还好么?”
    白子稹凝眉看她,下意识就要拒绝,反被白楚一句话打了回来:“我固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但大哥对我的好我始终记着,若是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得天天提心吊胆,大哥你忍心么?”
    白子稹刚直的性子哪里纠缠得过她,没一会儿就只能缴械投降了,
    “父亲习惯了借酒消愁,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理;母亲身子本来就不好,安王的事情……我还没敢跟她说起。”白子稹无奈地叹了一声,“子祺倒是懂事听话了许多,不过他也该长大了。”
    白楚静静地听下来,好奇地问:“长姐呢?大哥你有收到她的消息么?”
    “音华……”白子稹语气一沉,深眸复杂,“她死了。”
    第186章 新故事
    “什么?”白楚愕然, “大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绿窈, ”白子稹道, “原来在音华身边侍奉的其中一个丫头。她回来说完音华的消息, 接着就毒发而亡了。”
    他眼底划过一丝悲痛。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哪怕过去对她多有责怪,人都死了, 也没有再计较的必要。
    “楚华, 这些事我虽然告诉你, 但并不希望你被牵涉进来。”白子稹垂眸看她, “你嫁给沈玧之也好, 有他照看,至少能保证你的安全。”
    白子稹不是不知道白音华的死大多数是被安王给牵连, 加上她为安王生下了唯一的儿子, 就算是勉强能活着,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现于人前。
    至于他膝下的儿子,白子稹也没有去打听, 绿窈能回白府报信, 代表了圣上的警告, 警告他们到此为止,在白音华死后, 白家和安王再无干系。
    白子稹不是傻的,看得出来这是圣上心存宽恕,有意放过白家,他自然感恩戴德, 至于音华……
    嫁去安王府就是她费尽心机为自己选的路,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她求仁得仁,将她的名字留在族谱上不曾抹去已经是白子稹对她最后的情谊了。
    白楚华没在白府待多久,她倒是想见见张氏,一解过往的恩怨,但白子稹也能想象得到白楚要是出现在张氏面前对她是多大的刺激,听他的意思,张氏重疾缠身,已经命不久矣,她也就歇了痛打落水狗的心思。
    就算是看在白子稹的面子上,也不能就真把张氏给气死。
    ……
    沈玧之和白楚的大婚定在十月初四,他们两人都不怎么信佛,但涉及终身大事,沈玧之还是眼巴巴地派人去挑了几个良辰吉日,他选了时辰最近的那个,接下去就开始忙活了。
    婚宴的地点还是定在沈府,不过没有说明白楚的身份,只说是生活在京郊的平民女子,家中是行商的略有薄产,和沈二少爷意外相遇,一见钟情,继而结成连理。
    这样的身份在京城这些贵人眼中,实在上不得台面,不过长公主和沈渊都不介意,加上沈玧之在外既不像沈璟之有实权官职在身,又不像沈瑜之跟在四皇子身边琢磨着从龙之功,众人想想,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大婚当日,清晨一早,
    天色还没亮透,白楚就被叫起来了,只匆匆用了两块糕点,连水都不让多喝,深怕等会儿梳洗整理完又要更衣,平添麻烦。
    她被搀扶到铜镜前,昏黄的镜面因为四周拢着的红绸显出几分喜庆的光彩。
    身边有两名身着红袄的喜嬷嬷精细地给她慢慢上妆,白楚是记得原主成婚那日的装扮的,可这会儿她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觉得陌生而熟悉,明明都是红妆浓抹,同样的面容五官,可就是和原主那时候的模样不同。
    双喜也看出来了,她立在旁边,怔怔地看着白楚一点点被打扮成新嫁娘的样子,
    缓缓穿上金红双色丝线制成的鸾凤彩绣红嫁衣,足蹬绣履,腰系流苏飘带,精美的发髻上带着由绒球、玉石、明珠等连缀编织而成的发冠。
    绣着吉祥文案的如意流苏盖头缓缓落下,逐渐挡住了新娘子明艳灼华的容光。
    同一时刻,双喜盘旋在眼眶中许久的滢滢泪珠倏然落下,随即低头匆忙用帕子擦了擦,快步上前,到白楚身边,扶住她的一侧,小声道:“小姐,前面有门槛,您要小心啊。”
    不得不说,古式婚礼确实复杂,别说白楚不紧张,就算是她紧张,等坐上轿子,颠轿落轿,过火盆跨马鞍,见礼拜堂,中间还掺杂着喜娘的大串大串的祝福语,好不容易等到能送入洞房了,白楚旁的什么千头万绪都忘了,就只想着可快给她点东西吃,尤其桌子上还摆好了酒宴,冒着热气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