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你不也说了,孤的身子之所以越来越好,是因为跟你待在一块的关系?”
    凌容与垂首,与她脸颊相贴,眷恋无比的轻.蹭了蹭。
    “如今你已有了孤的孩子,孤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绝望,孤必会想方设法的活下去,与你白首偕老。”
    “所以,欢欢,别再说要与孤分房,孤等了你数十年,真的没有力气再等了。”
    “别再离开孤。”
    少年削薄的唇吻上少女甜软却又抿得死紧的唇瓣,温热缓慢的舔.舐.勾.描她的唇线,温柔的允住她的嘴唇。
    怀中少女是他最珍视的宝贝,是他尽费心机与人力,才终于求得再续情缘的两世挚爱,是他此生唯一无可奈何之人。
    他自然一直都不想将她托付给别的男人,如今她有了孩子,更不可能。
    凌容与狭长深邃的眸子低垂,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鼻间气息轻缓而灼.热。
    他极尽克制着自己的拥抱,现下就连亲吻都是小心翼翼,无比的珍视与温柔,脖颈间因强力的隐忍,青筋微微突起。
    盛欢一开始只是想着自己有孕在身,腹中胎儿不稳,所以他不能有半分孟浪行为。
    所以想逗弄他一下,分房睡几天,免得他忍得难受,完全没想到会意外听见他的剖白。
    口中温热翩然飞舞,热.烈而欢快。
    缱绻拥吻之际,盛欢蓦然抬手环抱住少年脖颈,主动加深这个吻,无声的哽咽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前世自己死后,凌容与一直在想着她并等着她。
    也从没想过一开始他居然是抱持着那样的想法。
    若非曾经深处于不见天日的黑暗绝望之中,生来尊贵,天潢贵胄甚至对她有着浓浓占.有.欲的矜贵少年,又怎么会有这些想法与做为。
    凌容与呼吸逐渐紊乱起来,怀中小娇儿难得放肆,他整个人却比石头还僵硬,半点也不敢乱动。
    方才盛欢才闹着要搬到偏殿,要是这时他若是轻举妄动,她肯定待会儿又有借口说要走。
    凌容与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头一会儿想尽快结束两人之间的吻,难得克制的想要停下。
    可怀里的美人儿显然一点也不想结束这个吻,反而将他的脖颈揽抱得更紧,她的唇与吻就与她的人一般,又香又软。
    直欲将人逼疯。
    “欢欢……”凌容与一退再退,整个人已被逼靠到软榻的墙角之间。
    可怀中之人的情绪却远比他所想的还要激.动。
    他并不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自白,给盛欢带来多大的震撼与心疼。
    凌容与额间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少女的吻不曾停歇,气息越发紊乱起来。
    玲珑身段,柔若无骨。
    凌容与的衣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光.滑细.嫩的葱指,悄然无息地抚.上他玉白的心口。
    “这道疤,是本来就有的吗?”
    少女那张几乎要将他逼疯的唇终于离开他的薄唇。
    凌容与心口剧||烈的起伏着,虽然极尽克制与忍耐,可漂亮狭长的凤眸却已染上幽暗深沉的疯狂。
    他垂眸轻扫过盛欢手指停靠的位置。
    凌容与的心口处有一道疤,这道疤前世并没有,是这一世重生之后才显出来的。
    “重生之后才有的。”少年没有片刻犹豫,老实交待。
    今天一整天,盛欢不知因为自己掉了多少眼泪。
    那一颗颗的眼泪,仿佛全砸在了他心上,砸得他的心揪疼,难受不已。
    凌容与现在可说,不敢再对盛欢有半点欺瞒。
    并不是惧怕她,而是舍不得她伤心与难过。
    盛欢听见他的话,双眸再次浮现蒙蒙水雾。
    削葱般的指尖温柔的掠过他浅淡的疤痕,少女将长发拨自耳后,白皙柔.软的指尖,心疼且不舍的摩挲那道疤。
    凌容与呼吸骤然一窒,觉得自己简直就要被逼疯。
    “欢欢,等……”
    一开口,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是沙哑得厉害,格外性||感。
    少女听见他的声音,耳尖与脸颊此时虽已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却丝毫不所为动。
    已染上动人桃花意眼眸里的爱.意,越发浓.烈起来。
    温热所及之处,撩.起阵阵大火。
    凌容与薄唇紧抿,整颗心扑通跳得欢快,似要从心口蹦出来一般。
    他蓦地将双手背在背后,相互紧攥,死死地握在一块,就怕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溃败,忍不住动手伤到了她和孩子。
    耳边此时只剩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俊美绝伦的脸庞布满薄汗与绯.红。
    他猛地闭上眼,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试图让嘴中泛起的血腥味,唤回自己的理智。
    “夫君……”
    可惜一切都徒劳无功,美人儿紧接而来的细.软甜糯,娇语呢喃,瞬间击溃少年仅存的自制力。
    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
    在俊美的太子殿下百般挽留,千般撒娇,万般的剖白真心之后,盛欢搬到偏殿一事,最后终是不了了之。
    如意一开始被凌容与寒着一张脸赶出去时,还心有余悸,害怕太子殿下会伤害她家小姐。
    可周正听见她的担忧,却是嘘唏摇头,“怎么可能,殿下不知有多宝贝太子妃,他就算再不开心,也不会对太子妃发半脾气。”
    “如意娘姑等着瞧吧,待会儿太子妃肯定就消了气,很快就会被太子殿下哄睡,殿下待会儿就会出来说不搬了。”
    果不其然,就在如意被赶出寝殿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太子殿下便出来吩咐她,说太子妃已经入睡,要她待明日再将东西都物归原位。
    凌容与出现时,一脸神清气爽,精致的眉眼间更是浮着浅浅的餍足之意,一点也不似方才赶如意出来时那般的冷若冰霜,吩咐完就又将房门关上。
    如意微微瞪大双眼,看着周正的眼神不禁流露几分钦佩。
    “周公公从小就伺候太子殿下,果然了解他的脾性。”如意称赞连连,“你不知道方才殿下赶我出来时有多恐怖。”
    当时的太子殿下,一双墨眸沉沉,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迫人气势,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压尽显无遗,矜贵而冷漠。
    凌容与面色倨傲的模样,几乎吓坏如意的本就不大的胆子。
    周正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清了清喉咙,默默的接下这个赞美。
    这一切,其实都是周正按太子娶到人后,就将人宠上天的宠法来推断的。
    可他不会告诉如意,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太子妃面前,就是个妻管严。
    太子肯定又在太子妃面前装乖卖可怜,最后太子妃才会被他留下来,两人再次和好如初。
    ※
    翌日。
    当初太子得知盛欢有孕时,牧逸春正好在与他商谈永安侯一脉的案情。
    牧婉清很快就得知女儿有孕,可惜她现在已无法随意申请进宫,心里虽然高兴、惦记,却也只能将赵杰叫来,交待他几句,让儿子代她多多照顾盛欢。
    而就在太子妃有孕的消息传到相府不久,牧夫人何氏也被召进了宫。
    牧婉清这时仍暂住在相府,见何氏被沈贵妃召进宫,心底不由得一沉。
    她与何氏虽不熟,但在何氏要前往皇宫时,仍开口跟她提了几句赵舒窈与三皇子之间的事。
    其实赵舒窈怀了三皇子骨肉的事何氏是知道的。
    当初永安侯为了日后东山再起,刻意选在一群矜贵子弟面前挑明此事,这事早已在京城权贵圈中传得沸沸扬扬。
    赵舒窈如今虽身处大狱,可听说她不止饭食与寻常牢犯不同,就连三皇子都日日长跪御书房前为她求情。
    贵女圈们皆在传,赵舒窈指不定能靠着腹中皇嗣逃过一劫。
    毕竟当初大皇子的生母,在景成帝为元后守丧期间,勾.引爬榻成功没多久,景成帝也曾一时恼怒将人下了大狱。
    可下大狱多没久,那名宫女就传出有孕,景成帝当时就只有清河一个女儿,无其他子嗣,为了这个皇嗣,他破例释放宫女,并给了她答应之位,让她好好养胎。
    所以现下贵女们可是对三皇子避之唯恐不及,但凡跟赵舒窈扯上关系,总没好事。
    贵女们虽想攀高枝却也不想惹得一身腥,更何况三皇子玩心重,日后也就只是个闲散王爷,还不如争一争太子侧妃之位来得有盼头。
    何氏原本有意将女儿嫁给三皇子,可却也在听见赵舒窈怀了三皇子的孩子之后,就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此次沈贵妃将她召进宫,她心中亦是惶惶不安。
    就怪当初女儿曾和赵舒窈玩在一块时,不小心被三皇子迷了眼。
    凌朗生性爽朗,个性单纯,他对赵舒窈好的同时,对与她玩在一块的闺蜜也是很好。
    何氏的女儿牧文茵因而动了芳心,当时赵舒窈目光放在太子妃之位,何氏觉得女儿既然喜欢三皇子,那撮合他们也未尝不可,这才有了之前沈贵妃与她密切往来的事。
    只可惜这件好事,在永安侯府多了个嫡女之后不久,居然就成了坏事。
    何氏现下可说苦恼不已。
    她进宫前,原已下定决心要推拒这门亲事,却在进宫不久,经过御花园正要前往毓秀宫时,见到了自己一头白发的夫君身影。
    牧逸春就跟在裴皇后的撵车之后,两人虽隔得极开,中间更是站了无数宫人,何氏心头却仍不受控的慌乱起来。
    按裴皇后撵车行径的方向,他们应该是要去东宫。
    牧逸春应该是有事要见太子,才会恰巧跟在裴皇后队伍之后。
    何氏虽然是这么告诉自己,可手中的帕绢却已几乎被她扯烂。
    “丞相夫人,怎么了?”原本走在前头,引领何氏的宫女困惑出声。
    何氏这时收回眼神,捏起帕子轻擦额间汗水,“无事,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