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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尊视我如天道

    容羽打断他的话,看向他的眼神狠厉的不许他反驳,道:“我说我不同意。”
    “容羽,你以为为何清晓能稳坐仙乐城?”叶知秋本以为对方多少还会有些在意弟子的事,可只从那张本是出尘如仙的面上看出这人正如何咬紧了磨牙,就知此刻是听不到什么回答的了。
    这世上唯有他叶知秋一人能动摇容羽的心绪。
    “那魔以为你的躯壳已是他的囊中物,清晓姜楚作为你的弟子,他大可以放任他们去壮大,他没有理由明知能以他们师尊的身份存活于世,再多此一举去毁掉一个属于自己的城。”
    叶知秋起身靠近些,双手覆上对方发热的面颊,仰望着这个心绪不宁的男人,声声温柔道:“我知道你为了我什么都能做到,你不爱这世界,你眼里只有我,你或许还会想着怎么在说服了我之后,独自一人强行突破。”
    “可你有想过吗,你越是强大,他越是难以夺舍,即使你能与我一起开启七星阵盘,也当真能引导天雷将我取而代之,在你离开云中峰前去渡劫的那刻,就不只是这数十座城要对付了。”
    叶知秋说着这些话,也知道这样的冰山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融化的,但他有耐心,也必须有耐心,只温言道:“再往后,若不能飞升,你可想过前路就是终结,我本就该是要比你多走一步的。”
    容羽蹙紧了眉,只觉着心绪难安,无论是叶知秋的眼神还是语调,都温柔的让他半句重话说不出,该是要推开对方独自冷静一下才是,可他偏就是难以下狠心避开碰触,就连落在对方面上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温和了不少。
    叶知秋只听一声叹息,就对上那显然是有些冰雪消融的目光,面上带着温暖笑意,轻声道:“你生气起来,连话都不乐意与我说了,其实我挺害怕的。”
    “你哪里知道什么是怕。”容羽倏然握紧叶知秋的双手,瞬息将人推倒在远处的榻上,观察着他颇为震惊又迅速恢复了包容的神色,一把拽下床幔边的暗红垂绦,眨眼的功夫就把叶知秋的手腕缚了个紧。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叶知秋并没有挣扎,这样的丝绦别说用来捆他一双手,就是将他整个身体绑缚起来也未必起的到什么作用,他瞧着腕上那一看就敷衍的结,语气当真是无奈,道,“这可不是你撒气的方式罢?”
    “远远不够,”容羽抬手在那圈丝绦上轻轻一划,就有一只只灵蝶覆在上面,点点萤辉照得叶知秋的一双手是更显白皙,容羽抬眸瞧着他那双疑惑不解的眼睛,道,“这每一只灵蝶都关联我的神魂,你若是挣脱开来,我必会重伤。”
    这是什么意思?
    叶知秋本还在计算着该如何松绑才好,就被这话惊得手一颤,一只灵蝶瞬间就似暗淡了些,所以就连动都不可以动了吗?
    “你爱怎么撒气我都由你,这样算什么,是想学着天明禁锢玉衡一样对待我吗?”叶知秋此刻方才真有些气恼了,凡事总该讲个道理,他自认也是很努力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这人为什么偏就要用自己的性命禁锢他的自由,“别闹了。”
    “我得到的上天启示与你不同,”容羽轻吻过他的手背,道,“三千世界互有关联,太华大陆有一处禁地,名为无妄崖,乃是修仙界公敌的埋骨之地,三大宗门各自持有一把开启无妄崖的钥匙,若有一人,罪大恶极,无一人的审判足以让修仙界之人全然信服,就会被送到此地,曾有记载,入此境者,身死道消不入轮回,皆化作被黑暗吞噬的尘埃,我会前去一探究竟。”
    叶知秋却是任性劲上来了,冷眼瞧着对方的举动,道:“没有什么不同,我为天道秩序修复之人,你是得天启示的世界主宰,无论用上的是什么手段,最后我就是为了成就你的飞升,你为什么就不能理智一点,放我离去,难道你未入魔,也要学天明一样将爱变成禁锢对方手脚的锁链吗?”
    这话音一落下,窗外就有雷声轰鸣,电光划过天际,赫赫威势,有如金龙穿云,天罚将至。
    “你……”容羽身为渡过重重天劫至今的高阶修士,难免因这雷鸣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就见这张口就将天机宣之于口,不加修饰的人,却是一脸淡漠,仿佛心如止水一般。
    “我如何了?”叶知秋蓦然间眼眶就红了,那湖水般清澈的明眸就似不堪风雨兴起了涟漪,是哀伤的,也是疲惫的,分明泪水压抑着收敛的极好,却叫人一瞧便难挪开眼睛,心揪着,疼痛不已。
    容羽语噎,手在衣袖里紧攥着,掌心已是布满了汗。
    叶知秋吸了吸鼻子,兀自撇过脸去不瞧对方,轻声说道:“我若执意要引天劫,你以何方式圈禁我在何地,都是没有用的,我是真心想与你说清道明,可你呢,你想独自一人前往那无妄崖。”
    “不是的,”容羽见不得他这样的伤心,真心是情愿他能继续任性着,也好过让自己这样的一个多年沉稳之人慌乱了手脚,较之心痛备显狼狈,“我是想与你商量着一起去的,是因为你……”
    “因为我说的晚了,贪图了几日温馨,就让你气急败坏,你如今绑着我是为了什么?”叶知秋说话的声音带着些哭腔,是有些低哑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会只身前往险境,也学我不顾劝阻冒一次险,这样多好,既能教训了我这任性胡为的人一回,还能确认我关心你远胜过一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