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要罚你 Zúōγōúsнú.Ⅽōм
作品:《沈先生的花式调^教(sm&调教)》 暑气渐止,褪了夏日里的溽热,人也跟着清爽不少。
秦念一日忙过一日。
沈时倒是闲下来,照例在校园里等她。
将要日落时,秦念从教学楼里出来,清凉的碧落色背影肃立在一株柏树旁,站得笔直。朝他走了没几步,那人便分辨出她的脚步声,转身朝她张开手。
她走过去,趴在眉目温和的男人胸口,小小地撒娇:“你的女朋友今天好累啊。”
沈时拍拍她脑袋:“我看你不光是累。”
“诶?”她在他怀里仰头,衬衣肩膀处不小心蹭上了一点她的口红,像是给素净的僧袍添了一道魅惑。
她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知道啊。”
他轻吻她的眉心:“你今天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受伤,躲躲藏藏的。”
“唔……”心情不太好的小姑娘摸摸额头,“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他摸摸她后背,有些心疼:“你最近点灯熬油地又是看书又是写论文,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ρΘ㈠㈧мΘ.cΘм(po18mo.com)
秦念瘪瘪嘴,从他怀里出来,拽着他的大拇指要往外走:“有一个会读心的男朋友好吓人,连撒谎都不行。”
沈时被她拽着向前走,被她这副可怜样逗得又有些想笑,她这是在埋怨他?
他反手握住她有些凉的小爪子:“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念有些泄气,走了两步干脆停下来,看看他温和的眼神,又低下头,像是在跟他承认错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就是前天晚上太困,我整理论文的时候没注意,有一个段落粘贴错了位置,有两个参考文献写错了,还有两段重复了,还……还有……”
说了自己三处错误,她都快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沈时低头看着她,倒也不生气,笑容仍旧温和,拇指摸摸她柔滑的小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导师念了我论文里的一段,出现了好几个错别字……”说完她有些泄气,连肩膀都塌下去一半。
沈时笑笑,揽过她继续往前走:“所以被导师当着很多人的面批评了?”
“嗯。”她瘪瘪嘴,“导师说我,写了那么多年论文,都要毕业了竟然还犯这么多低级错误。”
他好像并不生气,也没有太在意,摸了摸她的肩膀:“前两天你晚上一直不睡,我就提醒过你,就算任务重,也尽量不要那么晚睡,精力不够的情况下,很难不出错。结果是谁不听我说,还把我从书房里赶出去的?”
秦念在学校被导师说了一通,到了沈时这里也没有什么正经安慰,甚至好像还在奚落她,心里实在有些后悔,责怪起自己来。
她跟着他走,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抬手拍了自己脑袋两下:“哎……都这么久了,我还是做不好。”
沈时赶忙停下捉住她手腕:“谁跟你说,打自己脑袋就能做好的?”他捏起她的下巴转了下,“我看你脸。”
给她捋好头发,顺手揉了揉:“你只是论文需要修改,回去改好了,也不影响结果不是吗?”
秦念仍然郁郁,被导师当着好几个同门的面不留余地地批评,她确实也觉得没面子,然而更多的,是责怪自己做不好。
“可是这明明都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错误嘛,很低级,也很不应该出现。”
“任何人都会出现这样看起来比较低级的错处。”
“可是优秀的人之所以优秀,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能够处处严谨吗?”比如他。
沈时笑笑,牵着她的手边走边开解她:“以前我听过国外一个非常知名的学者开的讲座,他在讲演的过程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很明显的错误,结果他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听他讲座的,也都是这个领域里非常厉害的专家,但是大家只是举手示意,指出了他的问题,纠正过来以后,他非常坦然地承认自己这里的引用是错误的,之后讲座照常继续。”
“那……他不会因此受到质疑吗?”
沈时摸摸她有些懵的小脑袋:“不会。因为当时听他讲座的每一个人所处的位置,都是极其不容易的,我们非常理解这个过程中容易出现的错漏之处,只要不是核心问题或者关键数据的错误,细枝末节上有不那么妥当的地方,大家都是一笑而过。”
秦念瘪瘪嘴,好像理解得有点费劲。
沈时倒也不勉强她,牵着她在校园里慢慢走:“因为我们明白这一路的辛苦,更多的是彼此理解,不会苛责别人十全十美,永不出错,即便他是最权威的专家。毕竟实验这条路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是在不断地试错中走出来的。”
“难道你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出错吗?”
秦念本来是想点头的,沈时在她眼里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慎而思,勤而行,严谨自律,望之俨然,让人生出无边的敬畏之心。
沈时从她的眼神里几乎能看得到她的答案,忍不住又揉她脑袋:“我们做实验,看起来是一处都错不得,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自己要错多少次,才能得到最后的结果。”
“因为错了,你才知道什么是对。”
“你的那些错误,当然都是可以轻易避免的,你也不该出现,但这种人之常情,也是无尽无边的,人永远要与自己放松的意志做斗争,也永远都是成败参半。”
“你的论文观点和立意都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如果出现了形式上的错误,你改过来也不会影响你的结果,那你也没有必要一直责怪自己不能一步到位地做好。”
“为什么啊……”
“你一路读书到现在,怎么不明白?”
“我笨。”
他捏捏她的脸,嗯,肉多了些,他还是很满意的。
“你最珍贵的,不是逼着自己永远不出错,而是你每一次提出的观点,都在闪耀着你这个不太聪明的小脑袋里的光啊。”
他说着又揉了揉她后脑勺。
其实,他倒是很享受这种时候,她有自己的茫然无措,需要他的开解和指引。关乎自己人生方向的大事上,她有自己坚定地立场,也极少越轨,这是她可贵的本性;可她又总是会在小处犯迷糊,然而这点小迷糊在沈时眼里,反而是她性格里顽皮可爱的一面。
“文明以健,方能风清骨峻。傻丫头,你天天晚上抱着书在书桌前打瞌睡,观点上没糊涂,已经很不容易了。”
“诶?你看过我的论文啊?”
沈时不置可否:“谁让某个不听话的小姑娘,每天晚上在书桌前面睡得口水都要流到我键盘上去了,不然你以为你拿下巴打出来的那一堆鬼画符,是怎么消失的。”
前几天她忙着论文,沈时要她早点睡觉她也不听,每天晚上都是凌晨的时候沈时过来,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姑娘抱回卧室里。论文里被敲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他一个个给她删除,又保存好。
秦念登时明白过来,前些日子她没心思想这些,现在被他说破,她也不好意思起来:“谢谢你……”
沈时挑了眉逗她:“这位同学,你的口头致谢诚意不足。”
然而秦念还是没有心思玩笑,嘟着嘴小声道:“你抱我一会儿嘛,好不好。”
他笑笑,在双手环住她:“好。”当然好,他很希望她能在这种时候多依赖他一点。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无意中窥破的,是这些年,她或许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极少出现这样的错处。
她找不到他,就逼着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他,以期能够与他再靠近一点。这其中有她本身的性格,也有她对自己的苛刻。
可他有私心,这样的错处也许十分不应该,可她这次提交的论文尚且是一稿,哪怕有些错处,也无伤大雅,他信她这么多年在专业上的修为,在最终提交之前,她一定会把文章修缮得十分完美。
所以这样一个小错,实在不值得她如此自责,在他眼里,反倒是让她显得更加生动。
夕阳将近,余晖溶在她身上,栗棕的发丝都想闪着光,穿过他的指缝,柔弱无骨。
他笔直地站着,由着小姑娘趴在他身上,好像真的有些累,又委屈得不想说话。
沈时笑着拍拍她后背,声音温柔:“一会儿学生们要下课了,你还要继续在这里抱着吗?”
秦念在他胸前蹭了蹭,他身上的松柏香气如今也混了她身上一点甜腻的味道,比以前少了清冽,多出些柔情来。
“回家抱……”
沈时长长地舒一口气,拿她没有办法:“好,我们回家抱。”
回去的路上,沈时见她歪着脑袋,似乎有困扰,皱着眉头想得极认真,忍不住问她:“在想什么?你这个缺乏睡眠的小脑袋还够用吗?”
“唔……我在想我前几天是不是应该听你的话早点睡觉,就不会出这种错了。”
他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侧脸:“错就错了,又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不能傻乎乎地跟自己过不去。”
“哎……早知道就应该让你像以前监督我考试那样,监督我写论文了。”
“那我监督你修改论文?”
秦念没想到他接得这么自然,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呀。”
这一路,总算看她笑了。
沈时回头专心开车。
等回了家,刚进家门,沈时放下车钥匙,用最平常的语气叫她:“秦念,你去沙发那里站好。”
秦念没反应过来:“唔……为什么啊……”
“因为我要罚你。”
他的语气仍然平常,清俊的面容上也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好像这一句罚里又带着万千宠溺呵护。
秦念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太敢动,他穿着衬衣西裤,上身碧落清冷,下身霁蓝肃穆,比之平常的菘蓝色家居服多了些庄严的距离感,又因为这人眉眼间生来带着威严,些微一点命令,都让他有种不可撼动的慑人气场。
半晌捏着衣服底边,小声道:“你这样……我有点怕你……”哪怕换了家居服也行呢。
他笑笑,语气尚且柔和,但态度却十分坚定:“小姑娘,知道怕是对的。”
“今天就当我代你的师长,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过去站好。”
心里瞬间一紧,心跳震得胸腔里咚咚响,秦念霎时不敢挪动,倒真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等她磨蹭着去沙发旁边站好,转身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沈时也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站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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