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页

作品:《为了白月光的垂爱

    白砚没憋着,骂光了所有在他眼里能称之为丑陋的人和事。
    高僧依然没跟他说佛理,只是叹了一口气,用足够慈悲的语气问:要是能让你一辈子都遇不上这些不好的事,一辈子闭着眼睛平安喜乐,你愿意吗?
    白砚先是一愣,顷刻间,泪水从眼眶滑落:我不愿意
    是的,有人说,能混沌一生也是福气。
    可是别人的福气从来不是他求的福气。
    闭上眼睛,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安宁,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清醒,即使在这个不太美好的世界面前,清醒本身足够伤人,可他依然得用自己的眼睛,巨细靡遗地看清这个世界。这才是他的人生。
    从那天开始,白砚才感觉自己有了些生气,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人生只能是什么样。
    只能,这个用词,难免有些无奈的意思。可人都是一点点成长的,到了今天,他终于能说,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
    白砚在佛前三拜,燃了一炷香。
    他依然不信佛。
    这次,与其说是到佛前还愿,不如说是来看看这个改变过他的地方。
    裴挚抱佛脚却抱得有模有样,嗑三个头,上一炷香,连许了两个愿。
    希望裴明远今年好好的,没病没灾。
    希望我哥今年好好的,没病没灾。
    两人出了佛堂,陈小斐来了,一来就忙着招呼他们喝茶。
    白砚用肩膀碰一下裴挚的胳膊,戏谑着问:上香连许两个愿,你还能再贪点儿?
    裴挚认真地说:那哪能叫贪?我原本还想说希望你心想事成,天天高兴,但转念一想,让你高兴是我的事儿,不能让别人管。
    白砚说:考虑得挺周道?
    裴少爷毫不谦虚,那当然,应该的。不用特别表扬。
    他们跟陈小斐一块喝茶,又留在餐厅吃了顿素菜大餐。可能真是新年新气象,几天后,郝邬亲自上门,带来了一个绝好的消息。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那些头发真是东晓本人的。
    这说明什么?郝邬激动得满面红光,至少年前,他还活着。
    第50章 我的白月光
    东晓还活着,这真是新年最好的消息。
    白砚怔了好半天: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郝邬说:传信的人还没找到,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接着看向他身边的男人:你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
    男人应该就是刑侦专家,对郝邬点一下头,没多说其他,直接问白砚:白砚,这个人为什么突然给你这封信?你仔细想想,最近,有谁跟你提过东晓。
    是,知道白砚关心东晓去向的人的确挺多,可关键在于关心的程度。这么重要的消息,东晓本人的东西被送到白砚手上,东晓已经失踪六年,那个人怎么吃定白砚寻找东晓的决心依然如初?
    白砚细想,这几个月里对他提过东晓的人,裴挚,宋先生,郝邬,仇安平,除此之外,凌小花的那位表演老师,在《国色》杀青时也问过他东晓有消息没有。
    不能放过每一个线索,白砚一五一十交待了实情,幸亏他记性够好,连那位老师和仇安平的原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男人听完皱起了眉,这样说,他们也就是点到即止,你转移换题,他们都没有追问的意思。
    白砚笃定地点头:是。
    倒是裴挚想到些别的,那个叫仇安平的对我哥态度挺复杂,总之就是换着方子给我哥找不痛快,说他嫉恨我哥吧,他是真嫉恨,可有时候又挺听我哥的话。
    郝邬像是确认又像是复述,仇安平?
    虽然裴挚并没添油加醋,白砚依然不想在这事上无故带累人,于是补充道:他就是嘴不太好,倒没对我造成过实质伤害。
    再怎么着仇安平也是草台班子的人,从感情上来说,就算有怀疑,应该白砚自己先出面确认。可是,现在是查案,在真相面前,谁都不该被包庇,所以,白砚应该尽力陈述事实,而且必须不偏不倚地陈述事实。
    男人记下全部,话锋一转:也不排除凶手自爆。凶手或许知道你为东晓心焦,故意用东晓的消息来折磨你,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更可怕的可能,你本身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那么,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
    白砚反问:最近?
    男人点头,你已经出名六年,连我们家挺少看电视的老爷子都知道你,凶手这些日子才认识你的可能性太小。如果那封信是凶手自己出手恐吓你,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关注力现在才突然聚焦在你身上?会是什么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以说,如果是凶手恐吓他,这个人应该是个变态仰慕者不是,他当年跟东晓在同一个剧组,也同样无依无靠,要是凶手那个时候就认识他,为什么被抓走的是东晓?完全的临时起意?抓阄抓出来的?或者,凶手是在白砚出名后才认识他的?
    这些日子,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寻常?
    白砚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一件事,因为纹身事件,他自爆恋情。
    郝邬突然问:这些年,你的追求者应该挺多吧。你还记得都有谁吗?
    白砚坦白到底:说句实话,我自己都数不清。
    郝邬amp;裴挚:
    突如其来的静默。
    白砚也没心思多解释,的确,他的追求者多了去了。直接表白,当面暗示或者托人说项的,他都见过。
    郝邬有些促狭地朝裴挚瞧,裴挚本来抱臂靠着门框含着钙片嚼,这下连嘴都不动了,眼神定定瞧着白砚,他早就知道他哥是个香饽饽,可是听人直接说出来,滋味还是有些不一样。
    白砚只好打个补丁:我每次都拒绝得挺干脆。
    除了裴挚,谁都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
    裴挚满意了,咧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什么话也没说。看来以后,他得好好把他哥守住了。
    那男人的要求是尽量不错过每一个可怀疑对象,白砚只好拿张纸,把那些狂热追求者的名字一一写下来。
    裴挚想忍又忍不住,脚步轻轻缓缓地,片刻后晃到了白砚身后。看着那些名字被白砚挨个书写出来,直把钙片咬得崩崩作响。
    可他还给白砚提了个醒,段墨初,你没写上。
    段墨初?
    白砚愣了下。可提笔,又觉得这个想法挺荒唐,段墨初追过他的确没错,可要说这人有对他使用强制手段的意图,好像又不至于。
    比起白砚那些狂热的追求者,段墨初真不算什么,三年前有个富翁看上白砚,斥重金专门给白砚本人打造了一部戏,白砚得知后断然拒绝,那位先生又砸出过亿豪宅,圈内人一时哗然,白砚再拒,富翁威逼利诱不成又摆出苦情姿态,险些没割腕,这事让白砚头疼了好长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