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淡定接道:“你的字迹我认识,而且我拿你房间里的书信对比过,书写方式、力度和习惯完全一致。所以,你为什么要给五王爷写这封信?信上的‘难’指的是什么?”
    赤井秀一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看向白马:“我的信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话一出,在场的除了白马之外的人都让他问懵了,琴酒也挑了挑眉。
    “信不是给五王爷的?”快斗反应极快地问道。
    白马微笑着摇头:“不是,这封信是我在驿站截获的,送信人说要送往摄政王母族,我担心是他要跟他母家人筹谋什么,于是拦了下来。一共三封,只有这封有字,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
    这个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同样有疑点。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摄政王要和他母家人筹谋什么?”赤井秀一饶有兴味地问。
    白马这回选择了笑而不语。
    琴酒瞥赤井秀一一下,屈指敲敲桌面:“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赤井秀一耸耸肩:“这封信是我给摄政王母家人,准确地说是给他表弟写的,让他到京城来救摄政王。可惜啊,信被五王爷拦下了。”
    “摄政王现在在朝廷中一手遮天,救他?为什么?”琴酒继续追问。
    赤井秀一也学着白马的样子笑而不语。
    这是证据不足,暂不交代的意思。
    “好,下一个。”琴酒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一边,在石板上贴第二张照片——写有命令,还盖了皇帝印玺的皇室密令,“诛乱臣贼子,清君侧。众所周知,现在朝中唯一担得起清君侧三个字,或者说值得被清的,只有摄政王一个人。陛下,这是你发出的密令吗?”
    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看向坐在首位的田沼。
    田沼很干脆地点头:“是我发的。摄政王权势滔天,连我这个皇帝的命令他都敢违逆,甚至有人举报说他暗地里纠结兵士想要谋反,所以我打算先下手为强,让赤井将军把他杀了。群龙无首,就算真的有叛军,没了摄政王的指挥,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侦探在游戏中没有嫌疑,但有和剧情相关的设定,用以补全背景。
    “很显然,我们的将军不但没有执行密令,还悄悄给摄政王的母家人通风报信。”源赖光在一旁拱火,眼中满是吃瓜看戏的笑意。
    琴酒看了过去,对赤井秀一道:“需要解释一下吗?”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一秒入戏:“我没有背叛陛下的想法,也不是效忠摄政王,只是我答应过一个人,必要时救摄政王一命,大丈夫一诺千金,答应的事一定要做,仅此而已。而且我的信并没有发出去,被五王爷截获了。”
    “你答应了谁?”杀生丸问道。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琴酒则借着这个问题顺势在石板上贴上三张照片,一幅画、一条绢帕、一件浅粉色斗篷,都是女子之物。
    画上有道隐于梅树后的身影,只能看见侧脸和半边身子的轮廓,是个妙龄少女。她站在雪中,一边撑伞,一边伸手去接天上飘落的雪花,姿态闲逸,气质温婉。
    少女身上穿的就是那件浅粉色的斗篷。
    “你的恋人?”源赖光脱口而出。
    赤井秀一摇头:“不,她是我的妹妹,临雪。”
    琴酒显然知道这个设定,并不意外:“临雪曾经是摄政王侧妃,已经死了三年,你就是答应她保摄政王一命?”
    “……对。”赤井秀一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可我其实并不想救他。”
    快斗奇怪地问:“怎么说?”
    这次还是琴酒替他回答,用证据回答——他又贴出了三张照片,上面是这三年来赤井秀一调查的有关临雪死因的线索,这些线索加起来,直指已经死去的摄政王。
    “将军的杀机出来了。”琴酒淡声道,“临雪三年前嫁给摄政王做侧妃,当时摄政王府里已经有了两名侧妃一名侍妾,但都没有孩子。而临雪嫁过去才两个月就怀有身孕,摄政王还向临雪承诺,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将她扶正做王妃。”
    赤井秀一寒着脸不开口。
    琴酒接着说:“但是临雪没能活到那个时候,她在怀孕第三个月时就死了,摄政王方面给出的答复是死因不明,也不许赤井秀一调查,最终以让她以正妃之礼下葬为结束。”
    “临雪妹妹的死跟摄政王有关?”白马问赤井秀一。
    “对,就是他做的。”赤井秀一咬牙道,“我查了很久,才从一个服侍过临雪的奴仆口中知道真相。临雪死前喝的安胎药被下了慢性毒药,而有能力在摄政王府里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王府的主人,摄政王。”
    “你问过他?”琴酒没有立刻相信这个结论。
    “没有,我是想问的。”赤井秀一道,“我昨天晚上不是出去过一趟吗?就是去摄政王府问他临雪的事,我是偷偷去的,没有惊动其他人,但我去的时候他并不在房里,所以很快我又回来了。”
    这就对上了,还对得严丝合缝。
    犬夜叉好奇地问:“你跟你妹妹关系怎么样?”
    “很好,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赤井秀一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一定会因为临雪的死找摄政王报仇,对吗?”犬夜叉一语道破重点,“你看,你对你妹妹的承诺已经完成了,就是你寄出的那封信,完成承诺再报仇就不算没遵守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