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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树底下好乘梁》 ☆、我的药是谁下的?
yīn沉的天气,天边似是有一团拼命压抑又要拼命冲破阻碍的空气缠绕在云端,刚开始还只是零零落落的飘着的几片小白绒毛,不知何时,窗外已然飞舞着大片的雪花瓣,像要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的誓死冲破那层厚厚的双层玻璃,沾染一丝屋内和暖温馨的气息。
然而雪花片又怎么会知道,充满温热的暖气房间里,或跌坐或直立的四个人都紧绷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谁都没动,谁都震惊!
你特么有病?!跑特么我家来拿我的擀面杖抡我的人?!你特么脑子进水,我特么抽死你!胡竞费力的挪了挪身子,挣扎着站起来要跟温树一拼高下,他特么抡王哲思脑袋上,这人妈的脑袋刚好点,特么他身上只能有我打的伤,什么时候轮到你抡棍子了?!还特么拿我家的棍子?!我特么不做饭,我物件齐全还特么给你做准备了?!丫的,气的胡竞直抽着气,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胖揍一顿这王八蛋。
王哲思还在重重的压着,没动,也没叫胡竞动。
温树有点不知所措,王哲思怎么在胡竞这儿?怎么个意思?
梁泽喘了口气,每天在胡竞这里扎针打点滴端水喂药的是王哲思吗?完整的回想了一遍,天呐,王哲思被胡竞给,给,给捅后面了?
梁泽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温树,悄悄拉了拉温树的衣角:别打了。
温树会意,垂下了拿着擀面杖的手,砰一声,那行凶武器应声落地。温树回手握了握梁泽的手。准备上前把面前的王哲思扶起来。
擀面杖扫到了王哲思的胳膊,刚刚稍微见好的伤口无比娇嫩,外力这么一助力,又欢快的崩开了,新鲜的血液碾压着纱布,一片片的侵染,通红。
胡竞对于温树即将的动作看的清楚,一把甩开温树刚要碰到王哲思后背的手:用你特么假惺惺吗?!
胡竞,你特么――温树戳着胡竞的脑门突然气的一股劲儿提不上来,你的事我特么待会再跟你单算,这,这怎么回事?哥?你伤着没?我给你看看?
用你碰,用你碰我特么就是你胡祖宗!胡竞终于连同王哲思一起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你们别打了!王哲思心累,有气无力的支应。
哥,这人特么就不是个东西,你离他远点。温树拽了拽王哲思的胳膊。
我特么也想离他远点,他特么把我一辈子的贞cao都毁了!王哲思心里也愤愤难平的,可还是冲出来替胡竞挡了,不为别的,为他没把我扔在这等死,我还他一回,王哲思想着就找了个椅子先做下,养这么几天,稍微动动就跟gān了一天活儿似的,累,身累,心更累。
我在他这也住了段时间了,大概也明白点过程,你们要还把我当个人,就听我说几句,别打了,打的我心烦!王哲思摸了摸伤口,疼的要命,妈的,这么长个口子gān嘛不给我fèng几针,别以后还碰不得了,一碰就裂,我一个大老爷们,还不成瓷娃娃了?
梁泽清楚王哲思的伤势有多严重,赶紧上前查看了一番:我,我要不重新包一下吧?
包什么,死不了。王哲思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把梁泽吓个不轻。
小树来了也好,你们一次xing解决问题,以后各走各的路,谁也别招谁,明明没多大点事儿,看你们就是一群幼儿园的秃小子,遇点事就知道打,打的烦不烦?王哲思的印象里,拢共见过两次胡竞和温树同画面,这两次,就可偏偏就打了两次,这次还来真的了,那一棍子下去是要命的,王哲思想到这儿,又龇牙咧嘴的一阵疼痛袭来,眯了眯眼睛。
哥,你不知道,没你说的那么容易!这小子特么成心跟我们过不去,这仇还就结下了,你王八蛋,你特么还录像?还威胁梁子,我今天跟你就没完!温树说着又冲上去跟胡竞扭打在一起。
这次胡竞有准备,就防着他疯狗一样的逮他就咬,反正温树一见他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使不完的劲儿,故意离他远远地,就这么着,这被谁踩了尾巴的豹子还特么扑上来了。
边儿去!我特么说话不顶事是吧,你是准备谁说的你才听啊?!王哲思那根受伤的胳膊上手一拉扯,怒目圆瞪热血上头的两人倒是分开了,他那块纱布倒是也更鲜红了,血淋淋的看着就能预见下一秒会有一滴滚烫的粘稠凝结成珠的垂打在森白的高档瓷砖地面上,炸裂开来,就会是一朵灿烂泣血的玫瑰。
胡竞甩了甩头,甩掉这幅诡异的画面,转移了盯在王哲思胳膊上的眼珠:不打了,□□妈,我还觉得你特么是老天派来专门克我的,我特么还没地方诉苦呢!妈的,见一次打一次,你又打不赢,你不累老子还累了,老子特么不打了!
温树气的呼呼chuī着气: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打?我还嫌手脏!
胡竞白了他一眼,越过温树的脑袋,冲着梁泽吼道:嘿,别特么光说话,你没看见那纱布都特么跟血缸子里捞出来的一样了?你倒是换啊!
少特么吼他!瞎叫唤什么?就显特么你嗓门大!你这到底怎么伤的?温树推了一把胡竞,扭头看向王哲思的伤口,终于看见重点究竟何在。
我打的,特么用你管吗?!胡竞就跟炸了毛的小狮子似的,但凡温树靠近王哲思,他都觉得王哲思要跑了。他守着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这么个安逸舒心的日子能多一天就多一天,能迟来一刻就迟来一刻。
就算大多数时间王哲思都不说话,可家里有这么个人,心里惦记着还有个人没吃饭,还有个人躺在他chuáng上,还愿意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话,听他发一堆跟外人倒不来的牢骚,苦水,他就觉得这房子不空,就觉得这房子有人气儿。
你特么说你的事,你别管他。胡竞又补一句。
你就是个人渣,王八蛋,日死你!你伤我梁泽的心,还打我王哥,你特么就欠揍!
你特么还没完了?录像是吧?我打个电话,你去酒吧里拿,我说一不二,说给你就一定会给你,去拿去,麻溜从我家滚蛋!
你做的缺德事还特么少吗?录像我一定会拿,你对我梁子的jīng神损失怎么算?!两人终于能声儿小点说句话了。
梁泽在一旁也不敢轻易在火堆上倒滴油,闭着嘴巴安静的重新给王哲思包扎好。
胡竞,你给温树和梁泽道个歉,我知道这其中有误会,小树,你们也别掐了,从前胡竞本意也没想把梁泽推出去,他想了办法准备让梁泽把那个老板哄高兴了,喝个酒一高兴也就把事儿办了。现在也没把录像拿出来满大街的宣传,他把录像拿回来,道个歉,这事就过去吧,以后也别见面了,也别互相招惹!王哲思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掺和他们的事儿,可他没忍住,胡竞这些天在他耳朵边上翻来覆去叨叨的事儿再听就要起茧子了。
梁泽在一旁咬着下嘴唇听着,可胡竞有过这个把他推出去的想法,让他再面对一回成为别人的附属品,被人随意抛弃的事实,就够他从心底在胡竞身上贴上一个大大的标签了。
那录像呢?这特么是什么?温树晃了晃从上衣口袋拿出来的那张字据。
我特么开酒吧的,不装监控吗?胡竞火了,特么那录像又不是我故意录得。
谁特么让你录得?
我特么监控免费拍了点限制级画面,还特么免费的,关我屁事!
那特么你拿出来威胁梁子你特么是不是王八蛋?
我特么就认得他一个是敢往ròu里扎针的正经人,要不然,你来?!
一句话说的温树一口气提不上来,特么我家梁泽成供你使唤的小家丁了?!
胡竞,你兑现承诺,我们拿了就走,之前我也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拿我当枪使,也不追究你去医院毁我,给我下药的事儿,我们老死别往来了。
嘿,你别现在仗着换了新靠山,张口就来,cao他妈,一件一件说清楚,是我gān的我就认,不是我gān的别给我扣锅。那药是特么我喂你的吗?你特么自己嫌事儿不大自己端起来喝的!
王哲思横着右手拦着bào跳如雷就要冲上去的温树,一字一句的看着胡竞的眼睛:那我的药是特么谁下的?!
胡竞大睁着两只通红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那药,那药真特么是他下的。
要说第一次是梁泽上赶着往上扑,第二次,确确实实从头到尾都是胡竞的注意,满肚子装坏水儿的胡竞gān的!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绞尽脑汁了。王哲思没想听他的答案,那天晚上的事qíng他心里明镜似的,就只当他上街买个菜被小偷截了一刀子,恶心事儿归恶心事儿,可已经发生了,难不成他跳漫画里把哆啦A梦时光机拉出来回到那晚上去割了胡竞的小jj?
这事就算完了,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事儿也说清楚了,你打个电话让他两把录像取了,你把我衣服东西拿来,就这样吧,结束了。
啊?你要走啊?你衣服我看不能穿了,扔了!
王哲思大张着嘴巴:我特么穿什么?!
那你别走了!胡竞眼巴巴的看着王哲思,知道这一定不可能。
王哲思白了他一眼,进屋找了套胡竞修身的西服换上,他倒是想找别的,胡竞衣柜里一水儿的修身西装,连一件宽松的运动服都没有,胡竞整天把自己装这么个憋着不叫人出气的筒子里,也真特么够他受的!
温树和梁泽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知所谓的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答如流,直到王哲思拉着他两出门都没回过味儿来,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泽还多少知道点,对着温树一个劲使眼色,可他就怎么都没看明白,什么跟什么啊。
胡竞就两眼jīng光的盯着王哲思离开的背影哑口无言。
我以后这一桶废话跟特么谁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了见谅^^
以后开新文就尽量每天定点更**
☆、有什么错?
漫天飞舞的雪花下,街道上一个个喜气洋洋置办年货的人都裹着厚厚的围巾帽子,提着红红火火的灯笼,窗花,对联。遍布大街小巷犹如天边晚霞般激qíng似火的颜色,淹没在街头巷尾如cháo的人流中。
梁泽从来不过节,过与不过,没什么区别。大早上的被温树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拖了出来,惹得梁泽不住地缩脖子,一个劲儿的抱怨。
温树理了理梁泽帽檐下的几缕碎发,把虚拽在他胳膊肘里的手轻轻握在手里,连同自己的手装进了上衣口袋,温柔的冲梁泽露出几粒小白牙傻傻的笑笑,悠闲的走在像赶庙会一样的百货市场里,与周围形色匆匆穿行而过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