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春风总是带着慵懒的暖意,和煦的日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星零落下许多亮眼的斑点。
    树枝迎风摇晃,在柏油路上印下大片的蓝图。
    何智美踩着忐忑的步子,走进她住了十年的小区,里面一切如旧,岁月将墙壁覆盖上一层淡淡的苍旧色。
    晏城的楼层普遍都不高,郭启阳住在叁楼。
    “咚咚咚”敲门后,里面传来一声正酣睡的怒喝“谁啊”。
    闻声,何智美的心脏恐惧的收缩。
    郭启阳好吃懒做,失业之后,整日都睡到日上叁竿,醒来就要吃饭,稍微慢一点就会对她非打即骂。
    之后渐渐地,家暴的次数越来越多,稍有不顺心,就会对她拳脚相向。
    不过郭启阳很少打她的脸,因为她要出门打零工,还要照顾家里的生活起居,如果让人看到她鼻青脸肿,街坊四邻肯定会怀疑到他身上。
    用他的话说‘你又不会生孩子,我打两下还不行吗?’
    “是我,何智美。”
    她强行给自己装着胆量,摇头甩掉过去的不堪记忆。
    房门从里面打开,郭启阳穿着半旧不新的大裤衩,上身象征性的披了件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
    没有人照顾的郭启阳很邋遢,不修边幅的胡茬破皮而出,两眼凹陷,满面油光,活像个瘾君子。
    桌上的摆满外卖盒子,里面的汤汁有些都已经长着青毛,地上更是脏乱不堪,整个房间里都透着令人作呕的腌臜气息。
    “你还真回来了,真怕我杀了你妈啊?”
    他狡黠一笑,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前坐下,把腿翘在茶几上。
    “这是一万六千块钱,剩余的十一万,我会尽快想办法还给你。”
    郭启阳用手掐了掐信封,阴笑的脸突然发恶,把钱砸到何智美脸上。
    “臭婊子,你他妈糊弄谁呢?一分都不能少。”
    何智美被吓得缩头后退两步,面色转白,两手死死裉在一起。
    “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求求你。”
    “呵”他一声冷哼,阴笑着起身,跛着脚靠近何智美。
    暴戾的气息再次袭来,何智美吓得节节后退,突然间,男人一把薅住她的头发。
    低声冷喝“你在外面卖屁股就挣这么点钱?骚货,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没有...”
    何智美刚一还嘴,男人就一个巴掌抽了过来,力度之大,打得她短暂耳鸣。
    “你可真是够贱的,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就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现在到了大城市,是不是让好多人都肏过了,你这衣服挺值钱吧?野男人给买的?”
    “我没有..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男人狠狠拽着她的头发,何智美感觉整个头皮都要被掀掉,她歇斯底里的怒喊着,眼泪哗哗往下流。
    “呦,长胆子了,敢跟我喊着是不是?”
    随后,他一脚用力踹在何智美的肚子上,随手抄起桌上的皮带就开始鞭打女人。
    泄愤似的抽打一下下凌迟着何智美的身体,被皮带抽过的地方如同火烧火燎,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何智美被抽得抱头鼠窜,瑟瑟发抖的窝在墙角,绝望地泪流满面。
    但这对暴力成性的郭启阳来说,只是热身而已。
    他好久发泄心中的苦闷了,何智美就是他最好的泄愤对象。
    瘸了一条腿后,郭启阳的体力大不如从前,但压在施虐的魔性却越来越重。
    打累之后,他干脆扔了皮带,踉跄地蹲在惨兮兮的何智美面前。
    温柔地抹去她嘴角的血渍,眸光阴森“来,让我看看你伺候男人的本事长进了没有。”
    何智美眼泪如同泄洪似的奔流,死死抓着领口,伸手望门外爬动。
    郭启阳猛踩住她的后背,摇头啧啧惋惜。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
    一步之遥,何智美就被男人拽着腿拉回客厅。
    “不要...不要...”
    这世上最好的驯服就是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怕,何智美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当受过太多的毒打,那么施虐者就会成为你的心魔,一见到就会止不住害怕。
    郭启阳粗暴的撕扯着她的领口,何智美没来的及阻挡,就听到撕裂的声音。
    “求求你..放开我...不要...”
    她越是拼命挣扎,越是能激发郭启阳压抑已久的兽性。
    郭启阳勾起变态的邪笑,粗粝的大手,毫不怜惜掌掴了她几下“着什么急啊。”
    一把扯掉碍事的胸罩,雪白的双乳跳脱出来,看得男人瞳仁一紧。
    重重地揉捏两下,神经质的阴鸷低笑“好像又大了,没少让男人吸吧?”
    “下面骚逼都给肏黑了吧?”
    说着,男人的手开始扯弄着她的牛仔裤,何智美崩溃不已,眼睛透着深深的无望。
    “郭启阳,你不得好死。”
    恶毒的辱骂让郭启阳不怒反笑,掐住她的下颚“就算死,我也会拉你一起,别忘了,我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郭启阳兴奋地脱着何智美的裤子,一副强奸犯的猥琐之相。
    就在他马上就要得逞的时候,反锁的门板突然“嘭”地一声被踹开。
    刺眼的光芒一时剥夺了人的视线,何智美垂泪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伏...伏蓝。”
    郭启阳眯眼看去,怒指着来着不善的女人。
    “你他妈是谁啊,敢私闯民宅,小心我报...”
    话没说完,一个回旋踢就抡在男人的脸上。
    郭启阳当即就摔倒在地。
    “伏蓝”
    何智美抱住伏蓝的腰,哭得泣不成声。
    被正面袭击的郭启阳坐躺在地上,歪头吐出一嘴牙血,顿时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拿着皮带就要抽伏蓝。
    彼时,伏蓝把何智美推开,又是一脚飞踹直击男人心脏,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郭启阳疼得龇牙咧嘴,连喘息都觉得困难,更别说是反击。
    伏蓝拿起地上的空酒瓶,“哐”地一声敲碎前端,拎着就朝男人走过去。
    何智美从没看到过这样的伏蓝,阴沉的眼眸里溢满了杀气,恶念在瞳孔中迅速滋长、攀爬,直至完全侵蚀。
    她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伏蓝真的会杀了郭启阳。
    “不要...”
    何智美从背后抱住伏蓝,连连摇头。
    被拉回理智的伏蓝凝视着惨不忍睹的女人,最终还是丢了手里的瓶茬,脱掉风衣,披在她身上。
    何智美涕泪横流,浸湿的瞳仁中,透着劫后余生地庆幸。
    她躲在伏蓝的怀里,不断的说着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贫穷的她实在没什么能给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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