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朕劝你适可而止 第74节

作品:《圣僧,朕劝你适可而止

    她嘟囔道:“你说,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湛寂用温水为她擦拭着血迹,“事到如今,再论对错,有何意义。只要我们自己不因别人的错而偏离航线,便是大幸。”
    “人生百态,贵在经历世态炎凉后还能保持初心不变,这点上,你做得很好。”他撒了些药在她掌心里,继续说道。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师父从来不会夸人。
    萧静好叹气,“是啊,人生百态,贵在坚持本心。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湛寂诧异地看向她,眼里荡起阵阵波澜。她能有如此觉悟,他感到很欣慰。
    “其实昨晚我把刀扔给母亲时,还真怕她会一刀捅进我心窝里。”她说:“我毕竟是她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就不信她当真如此歹毒,那几个学士没杀死我,她还能下得了第二次手。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这时湛寂已经缠好了布条,听她这么说,脸色瞬间凝结成霜!
    “萧静好!”这几乎是他自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连名带姓,萧静好先是一哆嗦,后又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皇上,不必要怕,她理直气壮道:“怎么?”
    他两只手分别按在她的左右方向,把人彻底禁锢在怀中,冷冷一句:“我把人交给你自己处理,不是让你用死做赌注!不可再有下次,明白?”
    他坚定的眼神,肃穆的容颜,就在她咫尺之处,近得连彼此眼睫毛动一下都能碰到。
    古往今来,身为皇帝有多少话会是真心,身为臣子又有几人把皇上说的话当回事?君君臣臣,总是恭敬又疏远。
    而今还能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的,只怕也只有眼前之人了。
    她爱他恋他想他,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她都会跟他站在一起,风风雨雨,携手同行。
    萧静好会心一笑,脸上阴霾如数散去,美目似璀璨星宿般灼亮,忽然把唇凑了过去,在他因为受伤而有些泛白的唇上印了个吻!
    “不会了,她将一身绝学如数散去,把自己锁在自己寝宫里,彻彻底底成了吃斋念佛的人,应该是放下了。”
    她每说一个字,舌尖便往里面挪一分,顶得湛寂不得不回应她。
    “宋依阮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一代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算是结了。”
    湛寂感受到她的舌齿在自己肌肤上啃咬厮磨,血液猝然飙升,垂眸去看她,臂膀伸至她的背后,狠狠将她搂住,顺势把人推倒在床,特意把她受伤的手举去头顶后,就这样半压在她身上,低头含住她樱红的唇: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她禁不住头往后仰,浅闭着眼,声声喘息。
    他以为她听不懂这话一语双关,其实她听得懂!
    她知他跟自己一样,对于前世,是悔恨惋惜和遗憾。
    她默默与之对视,单手捧着他的俊脸,一遍又一遍描摹着他的轮廓,认真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湛寂像是咬唇笑了,“陛下,你不上朝吗?”
    萧静好嘟嘴,自顾自解开了他脖子下的两颗排扣,“朕今日休沐,与国师有要事相商,诸位大臣若有事,会把奏折拿来国师府的。”
    “………”
    她说着,下意识伸手去触他凸起的喉结,她知道那是他最为敏感的地方,果然,还没挠几下,湛寂骤然俯身,彻底压住了她!随后双臂一用力,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伏在自己身上,一手轻轻捏着她后勃颈,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发丝,低声喘气道:
    “小伤,师父已经处理过,无大碍。”
    那更要看,肯定有碍。
    她这样想着,手伸了下去……刚碰到,便被湛寂强行将她的手死死按住!
    “你,果然大胆!”
    她俯身,把头埋进他颈窝里,湿唇落下,与之缠绵揪扯:
    “不大但怎么能睡到圣僧你?让我看看,把衣服脱了好不好,师父?”
    天知道她为什么总要在这个时候喊自己师父,湛寂浑身燥热,体内沸腾犹如熔浆,呼吸渐变,他抬着她伤了的那只手,猛地翻身重新把人狠狠压住,目光炽热,勾唇说道:
    “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欠收拾。”
    第69章 、鸳鸯
    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欠收拾。
    这话对萧静好的震慑力极大,毕竟和尚的战斗力到底强到什么境界,作为当时人,?她最有发言权。
    她顿了顿,不惧危险,?不惧恐吓,?就着这个姿势,玉手从他胸前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外衣,?中衣裹,里衣,?最后落在他结实而滚烫的腹肌上!抚摸缠绕……
    湛寂全身僵住,呼吸变得断断续续,知她大胆,?没想到她尽如此不知死活。
    “你再这样,我就顾不得你手上有伤了。”他在她唇边警告道。
    她手不见停,?又摸索到他腹部,软糯一句:“是这里吗?还是……更下面。”
    湛寂眸中翻涌成海,?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样,?长手一伸,?寻到了根为她包扎伤口没用完的白布,?顺势将她受伤的手固定在了床头!
    不长不短,不松不紧,?但绝对是挣不脱的那种。
    “唰——”,?清脆的撕布声响起,她做功精致的华服从领口一路碎了下去,且还不止一件,?金丝凤袍,白罗中单,红色抹胸,此番却如纸一样被他齐刷刷撕开!不给她任何喘气机会,忽然间她好似被剥去壳的鸡蛋,吹弹可破的一切,就这般不着一丝袒露在他赤红的眼底!
    萧静好大惊,心头狂颤,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望着眼前男人!伤手竟被他被栓了起来,不知只是因为怕二度受伤才这样做,还是……别的原因。
    这让她羞愧难当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脸颊红得能滴血,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挡住面前的春光乍泄,却显得十分捉襟见肘,顾哪里都不是。无奈之下只得放弃遮挡面前的单手,试图把湛寂往下拽,与此同时自己也贴上去。
    湛寂侧躺着,一手勒着她细腰,一手捏着她衣袍随时都有一撕到底的可能。面对她毫无力度的拉扯,他巍然不动,看她扭动,看她羞愧,看她顾此失彼。
    也就是现在,她才翻然悔悟,自己这点道行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在这方面,眼前这个男人永远占绝对的主导地位。
    白日里光线正好,她每一寸肌肤如碧玉般闪亮,就这样被他欣赏着,挑逗着。她想自己贴在他胸膛上,却因为手的缘故,活动范围有限,根本够不到。她想翻身趴着,却被他死死扣着腰肢,根本使不上劲儿。那一刻萧静好血液飙升至天灵盖,又脑又羞。
    “褚北……”她嘤嘤喊着,眼中水雾缭绕,主动伸脚缠着他。
    “怎么了?”他的声音温柔如水,更像是在哄她。
    萧静好仰头,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句软软的,“褚北……”
    他饶有兴趣看着,不做回答。萧静好没办法遮挡,索性把靴袜蹬掉,用脚指,顺着他的脚一路往上……再往上。
    湛寂浑身猝然起火,额头青筋直跳。她只知她现在燥热难耐羞愧难当,她又怎么知她的每声喘息,每次呼喊,没次扭动都是让他疯让他狂的罪魁祸首。
    “唰——”,他手上的力道比方才大了十倍,凤袍一撕到底。
    “师父……”萧静好彻底失控,失声尖叫,当即蜷缩起身子。
    他终于凑上前,将她狠狠按进怀中,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尽情吸吮,忘乎所以与之缠绵,撕咬,咀嚼……
    秋日的阳光,总是透着不瘟不火的慵懒和惬意,斜长的光束里细小灰尘在尽情盘旋飞扬。
    他温柔又用力地吻着她,每一寸。她回应,每一声。
    揣着前世那漫长而孤独的悔恨,想着今生想要逃避又无处可盾的挣扎,湛寂咬着她的唇,喉咙里发出只有自己才懂的悲鸣。
    揣着前世那短暂而遗憾的一生,想着今世爱他想他念他一路走来的心酸历程,她终于破茧成蝶,在这一刻翱翔天空,尽可能地迎合。只盼,这样的时光能不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暧昧,沉迷,混乱,索取,汗水,喘息,却在最后关头……扣扣扣……响起了敲门声?!
    “师叔,今日组织译文,各地禅师已在殿中等候多时,他们问你何时过去?”
    萧静好:“…………”第一次有想砍人头的冲动,哪怕这个人是淳远大师兄。
    湛寂:“…………”倾尽毕生修养,才忍着没有一掌把淳远扇去阿鼻地狱。
    时间静止,就连从两人额角滚下的热汗,也停止了滚动!
    一盆冷水,把本已燃透的猛火浇灭了七七八八,良久后,湛寂轻轻将缠在自己腰上的脚取下,又抬手把她手腕从床头解开,拉过被子将脖子以下捂得严严实实。
    他侧着身,为萧静好理顺额角的湿发,再一个低头,动作轻如羽毛,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轻声道:“我抬碗粥给你,你先吃着,然后好好睡一觉,睡醒我就回来了。”
    “好。”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好,说什么都是对的。
    因为她已经快要溺死在他低沉的嗓音里了,几乎没个字都能让她心田激荡不休。萧静好将目光移过他健硕的胸膛,精壮有力的腹部,光滑的臂膀……只在他腰上看见三个红红的针眼,她伸手轻轻摸过,再三确认道:“真的没事吗?”
    “真的无事,”他说,“你母亲其实很犹豫,她有些摇摆不定,所以没让用毒,只要把银针逼出体内,便无大碍。”
    若真如此,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在心里叹息。
    “师叔?”
    萧静好:“………”怎么还在?
    湛寂:“………”目光冷得如千年寒冰。
    “你先去,我随后到。”他终是克制地回了一句。
    那冷冽的声音穿过门缝,像刀一样刺进淳远的耳朵里。他顿时一阵耳鸣,腿软得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心说:只是给皇上上个药,大白天的,为何要把门关得这般紧?
    湛寂起身,赤着在她眼前若无其事把衣裳一件件套上!
    这和尚!当真是磨人。谁说和尚无情?谁说和尚无欲?只怕是没遇见湛寂这样的狂僧。
    见他就要走,她伸长着脖子问道:“那个,我衣裳,撕烂了,穿什么?”
    他回眸,嘴角笑纹若隐若现,重新走回床边,俯身,手伸进薄被,直到大手蹭得她再次燃了起来,才哑哑说道:“光着,这是惩罚。”
    “………”
    和尚如果一旦打开任督二脉,简直所向披靡天下无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
    闻着床上专属于湛寂的味道,萧静好还没等到他送粥来,就彻底睡了过去。其实她一直在硬抗,一个通宵没睡,身和心,早已变得疲惫不堪。原来想通所有,卸下所有,竟是如此轻松。
    一觉睡到自然醒,睡得她十分舒服,再醒来时天边残阳如血,金黄的光线正正打在床边,她愣愣盯着房中摆设,有些恍惚。下意识掀开被子看去,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套上了杏色僧衣,那跟她身高完全不相符的衣裳,一看就知道是湛寂的。
    心说只怕是他担心有人不知道她在房中,若是贸然闯进来,那可就是大型灾难现场了,所以才趁她睡着把衣裳给她穿上。
    一想到这穿衣的过程……!
    萧静好口干舌燥,一连灌下好几杯冷水。
    见忙碌的圣僧还没回来,她在他房中左翻右翻前翻后翻,竟在柜子里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僧衣和布鞋!跌的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
    和尚这点小心思,她嘻嘻笑着,只把鞋子穿上了,但却不换衣裳,就不换,就要穿他的,这样才能证明他们之间关系非比寻常,只要一想到关系非同一般,她心里就乐开了花。
    萧静好埋头继续刨他的柜子,简直不亦乐乎,里面装有他早年的经文翻译,字都泛黄了,还有些各地收集来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