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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这狗血剧本你们自己演吧

    陆星晚却说不恨她,也是,她也不配拥有她这么深的情,哪怕是恨。
    今日之前就算她想到了往年的照顾,就算她心中满是愧意,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痛不欲。
    更曾经妄想有一日能够取得陆星晚的原谅。
    今日之后,她再不敢有任何奢想。
    刚刚从共魂香的香气里醒来,苏静云甚至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命苦的人,命运打碎了她的脊梁,把她的心烧成灰烬,让她千疮百孔,还安排她们这些烂人一次又一次把她往深渊里推。
    她觉得自面目憎,她甚至敬佩陆星晚还活着,她恨不得把自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江芜说的句话一点都没错,她们都恶心至极。
    “无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情,都是我该受的。”苏静云情绪不如阿萝或是慕清雪么激烈,绝望却一点也不比她们少。
    “今日之后我怕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你,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她抬无比苦涩的笑了一,“你离开门派前,我一直以为是墨竹在照顾我,后来我渐渐恢复了昏睡年的些记忆。我曾经以为这是上天的捉弄,让我想起来的太晚,现在我才觉得这或许是惩罚。没有昏睡年的记忆,我也没有任何资格怀疑你,忌惮你。”
    陆星晚语气是时境迁的漠然,“我对你失望的从来不是这些,你作为一个门派的大师姐,尤其是昏迷前还险些遭了灭门惨祸,刚刚从长梦中醒来面对物是人非的境况,对周遭一切警惕很正常。”
    她淡淡的说,“怀疑深藏心底,既不会伤人也不会害人。”
    苏静云点点,语气里是无尽疲倦与懊悔,“我知道你失望的是我作为门派的大师姐不仅没有爱护同门,规劝师尊,反而因为笑的私心眼睁睁看着她般对你。
    你失望我一叶障目,从来没有信任你,尊重你。”
    陆星晚沉默一瞬,“都已经结束了。我不会杀你,只是世间也再无寒剑派,你自离去吧。”
    “请让我留在她身边。”苏静云站在原地没动,再抬眸看的却是慕清雪。
    她看着慕清雪的眸光很复杂充满了挣扎与矛盾,这些情绪里再也难寻曾经的尊重,最终连挣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归于一片死水般的安寂。
    “阿萝说的对,至少她没有对不起我们。”
    “没有对不起你们吗?”陆星晚淡淡笑了,似是在重复这句话。
    “她不是个合格的师尊,但待我们也真心。”
    苏静云情绪再没什么波动,“你尚且敢认与她的往,我又哪儿来的脸将一切全盘否定。江芜说的也很对,我没有为涟漪做一件事,她若还在必然是要看顾师尊几分的。我留,也算是全了从前的恩义。”
    “如此或许是最的结果。”
    她念着最却已苦到了心里,她知道,往后余她们再难有片刻欢愉安乐。
    第147章 悔无尽(七)你就应该多哭一哭,别人……
    雨幕垂落,?天地萧索。
    阿萝一步步走出门派,觉得自己好像也死了一次,她十几年的人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对她来说不仅仅是门派也是家。
    可寒剑派已经不存在了,?她的半生也随之湮灭。
    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顺着已经干涸的泪痕重新淌下。
    走完后一步石阶时,她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她知道此后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永别。
    许久之后她重新迈开步子,身影终是融进仿佛永无尽头的细雨中。
    离开问心派途经云雾城时,阿萝并没有停下脚步。
    如果是从前她必然会去找白琴荷倾诉她的痛苦,享受她的安慰。
    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坦然的享受着别人的好,?对她们本身却根本没有付出过多少。
    她原本怨过白琴荷在她和陆星晚二人中间的算计,也曾心软动摇过,?如今这些绪都归于一种无法面对的复杂。
    这件事里白琴荷心思深沉,?她就全然无辜了吗?她们相识多年,?她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白琴荷心里的结或者说隐隐察觉却从不愿意付出心多想。
    就像从前她知道陆星晚和白琴荷并不似表面这般平静,?口头上追问几句就不再理会,?反正她们一个是疼她的姐姐,?一个是她好的朋友,?为了她不可能会对彼此如何,?也永远不会离开她。
    从前偷的懒不愿意付出的心,?都以这种方式回报了过来,而她除了承受无改变。
    阿萝苦笑了一声,?孤单影只的走向她那不知归处的命运,?消失在人海里。
    *
    秋日的荷塘里一派的衰败与枯零之景,白琴荷听着手下人的禀报脸色几经变换,终归于平静。
    “三小姐,?是否需要属下派人跟?”下属小心的瞧着她的脸色,低声询问。
    白琴荷久久沉默,就在下属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几不可闻的说了句,“不必了。”
    阿萝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她也没想好怎么去面对阿萝。
    她依然喜欢阿萝,可想和她在一起的心却没那么强烈了,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她们中间隔的东西太多。
    白琴荷面上流露出无尽苦涩。
    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放开阿萝,长生殿里幻境戳破她的阴私念头的时候她没有想过,阿萝对她疏远她也没有想过,甚至于知道陆星晚才是她的救命恩人时她也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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