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又生事端(云祁主场)

作品:《总有人想独占她(女尊 npH)

    第九章
    凤栖国国都傍山而建,太祖当年立国艰辛,觉得这是个易守难攻的地界,因而便将国都建在此处。
    是而每至叁伏,一些达官显贵便会去山间庄子避一避暑气,往年皇帝在这时早已去幽都山行宫避暑了,但今年却不能。前些时日斥候传回消息,北边的戎狄吞掉周边猗、夏几个小部落,动作还没停,似乎是想向西扩张。西面的乌孙、楼兰等国闻声不对,迅速将国书发往凤栖国都请求庇护。朝廷因为要不要派兵保护西域诸国,同时威慑戎狄的事吵了半个月,昨日方是想出了个法子,决定召开万国都会,诏令凤耀大陆所有的国家派使臣前来参加。
    “举办都会总要有名头的,总不能大咧咧说担心狄戎攻打西域吧。”凤昭幼听着子葵传来的消息,漫不经心的舀了两口冰酪,便放下了。
    子葵看着殿下这餐又是没吃几口,愁的脸皱成了一团:“凤和殿传来消息了,说要册立太女。”
    “荒唐。”凤昭幼皱了皱眉,册立太女又岂是儿戏,别说确定人选便要花费大把的时间,光说起草诏立文书宣告天下、着钦天监选良辰吉日、准备太女鸾袍册宝,纵是在有前朝范例的情况下,每样都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如今为了个万国都会,就要把太女册立压缩在两个月内完成,未免太过荒唐。
    “那边说……陛下前几年便着钦天监算好了吉时,九月初七。”
    “这倒是皇姐的性子……”凤昭幼叹了口气:“有人选了吗?”
    如今凤昭明宫中有品级的侍君有二十几位,人数太多凤昭幼记不过来。凤君早早离世,膝下只有一位帝卿,比凤昭幼大了五岁,早已出嫁了。凤昭明自此再未册立凤君。而后是贤良淑德四贵君,再然后是梅兰竹菊四君,君位之下的侍君凤昭幼不大记得了,不过宫中现存的六个皇女,有五个是他们所出,包括那个已被废为庶人的叁皇女,而剩下的那个则是一个宫人生的,身份低微,自来没什么存在感,不过听说半年前被贤贵君收养,记在他名下了,目前对于皇位,也算是有一争之力的。凤昭幼想到了什么,不禁有些出神。
    “圣意难测……您都不知道,别说小的了。”子葵朝凤昭幼处凑了凑:“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凤昭幼回过神,不咸不淡看了眼子葵:“着急什么?”
    子葵哭丧着脸:“您在京郊待了不过十日,府中两位殿下日日派人过来送吃食,丰乐楼也送,宫里也送,但您眼瞧着瘦了一圈儿,陛下若是知道了,定是要怪奴才照顾不周的,到时候不得给奴才活炖了……”
    凤昭幼难得被子葵逗笑,摇摇头:“苦夏本是正常事,山上尚且凉快些,回府了又不让我多用冰,岂不是更吃不下。”
    子葵张张嘴想说什么,凤昭幼一挥手让他退下了,随后揉了揉额角,她倒也不是不想回宁王府,毕竟王府一应设施摆件皆是按照她喜好来的,到底方便些,但……她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自从和君昼圆房,出门或者入宫请安的时候也便罢了,不出门的时候,只要被他逮到机会,便要哄骗着将她压在身下来上几次,更别提那人似乎是属狗的,她身上从上到下都是他的印子,夏日本就穿的轻薄,凤昭幼挡都挡不住,上次去宫中被凤昭明瞧见,意味深长的恭喜凤昭幼终于长大了。
    这也罢了,只是府里还有一位平君云祁,做妻主的总不能厚此薄彼,但君昼无论如何也只是个寻常公子,纵是修习了些武学,但也并不精深,凤昭幼尚且能应付。但云祁……云祁之前是位将军,凤昭幼碰上云祁,根本就吃不消。
    凤昭幼尚记得那日,便是在和君昼圆房的两日后,西苑的小侍过来请凤昭幼,说云平君身子不适,想让凤昭幼过去看看。
    凤昭幼虽觉得身子不适更适合递牌子去宫中请御医,但又觉得云祁身为一位将军,素来铁骨铮铮咬碎牙往肚子里咽,能让他着人请凤昭幼过去,必定是痛极了的。凤昭幼便随他去了。
    刚进院内,小侍便退下了,似是有些怕,求凤昭幼自己进去,说平君每每这时不喜见人。凤昭幼也懒得难为一个小侍,便自己进去了。
    西苑虽被称为“苑”,实则面积赶上寻常人家叁进的宅院了,前头书房正厅一应俱全,中间穿过一个花厅才能进到内院,凤昭幼特地看了看,连接内外院的角门处竟然没人把守。凤昭幼接着往里走,原本以为云祁此时该在正房休息,正房却是没人的。凤昭幼只好从抱厦旁的小门接着往后走,后院被云祁改成了一个小型的演武场,凤昭幼蹙了蹙眉,不明白明明后院已经有了演武场,云祁为何还要去王府的武场习武。
    然则云祁也不在武场。
    凤昭幼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酒坛破裂的声音,这才在院侧的树上看到云祁。
    那是一棵榕树,已经有些年头了,之前修建宁王府的时候建造监那边问过凤昭幼要不要将它砍掉,凤昭幼却觉得难得生的这般高大,留着倒也不错,这些年下来,这棵榕树已经长到十多米,即便不是在宁王府也能远远看到这它的存在。
    “云将军?”凤昭幼朝树上喊了一声。
    云祁难得穿了一身赭红直裾,看着明明有些束缚的衣衫偏生被他穿出洒脱之态,他目光触及凤昭幼,先是有些怔忡,随后闪过些什么,却没说话。
    凤昭幼这才看出云祁面颊薄红,看起来喝了不少。
    “你在上面做什么?”凤昭幼看那人长腿轻支,随意倚在树干上,不禁有些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