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作品:《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快穿]》 没听到回答他也不在意,怕这条笨蛇看不清,时玉还特地把册子怼它眼前,压低了声音直接道:它是不是你爹?
巨蟒惬意晃着的蛇尾凝滞一瞬。
瞳孔微微眯起,它盯着面前人严肃认真的面孔,似乎有些无奈,应了声:嘶。
我就知道时玉闭了闭眼,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对着一条无底线迁就自己的巨蟒,说出了自己对这个副本的推断:你爹是不是被乌南寨的人杀了?
巨蟒:
时玉井井有条,小脸凝重:乌南寨没落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爹有什么特殊能力,当年庇护了整座寨子,但是寨子里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猎杀了你爹,失去了庇护后整座寨子日渐没落,甚至连养蛊之术都无法继续了?
巨蟒沉默许久,缠在青年孕肚上的长尾缓慢游走,安抚着腹腔内因为母体而躁动的孩子,嘶。
时玉虽然没玩过这种副本,但该知道的套路还是知道的,他呼出一口气,严肃道:看来破局的关键就是找到你爹的尸骨了。
巨蟒自顾自的动自己的,勾过滑落的绒毯围住他裸露在外的胳膊小腿,有些不赞同的看他一眼,竖瞳内满是担忧,像在责备他怎么不盖被子。
时玉心情也很复杂,窝在它筑成的温暖巢穴中,第一次主动摸了摸他的冰冷白鳞:你真的是人生出来的吗?
他指着画面上挺着七月孕肚,啜泣着被庞大巨蟒哄在怀中疼爱的青年,脸色苍白:那我肚子里这个
他吞口口水,好像世界观都裂开了:应该不会吧?
巨蟒:
门口听完全程的沈湛:
男人垂下眼,幽黑狭长的凤眸深处缓缓掠过一丝笑意。
他靠在门口,身上只匆匆套了件单薄的冲锋衣,衣服似乎还染着青年身上的香气,柔软腥甜,被他深深闻了闻,接着,便听到门内青年传来的一声轻叫。
诶,推着突然躁动的巨蟒,时玉蹙起眉头,小腹上的绒毯随之话落,露出粉白可怜的孕肚肚尖:发什么疯呢?
你这条坏蛇,你干什么你。
他闭上眼,身形隐匿在走廊寂静的黑暗中,压抑的滚了滚喉结。
作者有话要说: 收尾阶段好难quq,太卡了
答应大家的古代位面,等正文完结放番外吧,不会很长哒
啾咪啾咪臭宝们明天见啦
第105章 灵异文里的恶毒男配(8)
第二天雨势仍大。
天边露出薄薄一层云光,细雨朦胧,整个寨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卜来了。
他眼皮青黑,冷冷的盯着门内完好无损的六人,扯出一个阴郁嘲讽的笑:雨太大了,今天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堵在门口的林竹几人面面相觑。
怎么?男人嗤道:不合你们心意吗?
有一瞬间,林竹甚至以为他看出了他们今天的计划。
阿卜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座寨子曾经来了十波大学生,只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了。
十波啊和你们一样,有的比你们还小,只走出去了一个男人。他颊边的肌肉倏地抽搐,诡异的紧绷又放松。
那个男人真该死,他却走出去了。
他不再多言,缓缓走入雨幕,失魂落魄的冒雨前行,青白交错的面上是浓浓的茫然与绝望:他走出去了他怎么能走出去
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渐渐远去。
门口四人一动不动,思绪还未从阿卜嘴中的十波玩家身上收回。
也就是说,这个副本开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成功通关?任毅惶惶:怎么会呢?不是百分之六十的存活率吗?
熊威强自冷静:应该是数据Bug,不过阿卜一个导游,玩家离开和他无关,别被他影响了。
林竹:是,别浪费时间了。按照昨天计划的那样,大家兵分两路,去寨子里找找线索吧。
想到什么,她扭头看了眼人群末端的时玉。
时玉今早起床便有些蔫蔫的,细长漂亮的凤眼垂坠着,嘴唇也像上火一样烧的嫣红,他细细软软一团,孕肚却大了一圈,像个怀胎七月接近生产的孕夫,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衬的年纪更小,浓稠如墨的黑发披在肩后,怎么看怎么柔软可怜。
不像这求生游戏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的玩家,更像某个古堡内,慵懒惬意的窝在沙发上度过一天的小少爷。
时玉,你就不要去了,她不由放轻声音,你看着家吧。
我吗?时玉一愣,犹豫的点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
他努力回想昨天在被某条臭蛇压进巢穴之前做的设想,小声道:不要去森林。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尹家那三兄弟的老巢,说不定就能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许念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有经验。
众人离开前,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包里的设备。
沈湛拍着冲锋衣上的灰尘,瞥了眼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时玉,淡淡道:我们会尽快回来。
啊?时玉对他点点头:好哦。
他送着众人走到门口,乖巧的挥着手:早点回来。
看着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哪怕已经给了他不少保命符咒,许念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沈湛你
不用了,年轻男人平静的打断他的话,林竹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他的声音很沉,有些说不出的冷淡:速战速决。
此话一出,林竹也不再想别的有的没的,匆匆道:那我和阿念熊威一队,去寨东头。你们去寨西头,找到线索不要逗留,立刻返回,遇到问题也不要自己扛,传音符咒一人一个,有麻烦我们会立刻到!
一行人渐行渐远,身影隐匿在瓢泼朦胧的雨幕中。
厅堂恢复寂静。
时玉站了一会儿,回到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坐下。
火苗烧的旺盛,周围的温度都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时玉裹紧身上的小棉被,听到了系统难得一见疲惫的声音,宿主。
系统?他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不太妙,系统幽幽道:这个世界好像不只那个垃圾系统在控制。
听它还能踩一捧一,时玉提起的心脏这才悄然落下:很困难吗?
不困难,但是系统欲言又止,许久才憋出来一句话:你相信光吗?
?时玉脸色缓缓空白。
系统艰涩道:在把那个垃圾系统回收以后,我看见了一道光。
时玉:
系统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扯淡,我知道你不信,但那道光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我动不了它。
从第一个世界开始,系统便拥有整个世界的自由选择权,权限格外广阔,能让它动不了,只能说明阻扰这个世界恢复正常的力量比它还要强大。
时玉心情沉重:现在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别的,系统说,除了这个世界,其他游戏世界的权限我已经回收完毕,所有玩家都中止游戏回到现实了。
不过我这里有一个猜测。
嗯?
系统声音逐渐凝重:这个世界似乎刷新过不止一次。
*
窗外忽然起雾了。
缥缈无痕的白雾笼罩了整片天地,雨势微弱,系统也好像信号不好一样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宿主?时宿主?
沙沙。
茂密葱郁的森林变成了一片竹林。
树影婆娑,云雾缭绕。
时玉脸色顿时一白,慌乱的裹紧被子,手掌下意识的护在凸起的孕肚上。
柔软腹腔内的黑气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谨慎的蜷缩成一团,无形的散发着温暖的温度。
门外响起了几道脚步声,自白雾尽头走来,不疾不徐。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破局的关键,时玉深吸一口气,压下胡乱跳动的小心脏,努力放轻脚步和呼吸走到窗户前,透过细窄的缝隙朝外看。
那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两个男人皆穿玄袍,衣袍长摆滚落着金线修成的履带,气势尊贵沉稳,高大结实的身躯在玄袍的衬托下越发挺拔。
走在两人中间的少年看不清脸,时玉死死眯起眼睛,却还是看不清。
那一团白雾像在跟他作对,牢牢地覆在三人面上,叫他做了半天徒劳功。
他们似乎在说着话,声音细碎的透过雾气传来,是那少年的,含着些被娇养长大的傲慢与底气:夫子说了,我天资聪慧,以后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
那两个男人似乎笑了笑,弯身哄着他多说些话一般,温声细语的道:阿玉以后想去哪呢?
金陵,少年语气中充满向往:听说好有钱的。
阿玉想要什么,低冷平静的男声淡淡响起,明儿我让忠伯给你买回来。
我就想自己去我身体已经好了,大哥,你说呢?
另一边的男人沉沉笑了声,摸了摸他的头:听话些,阿玉,该喝的药还要继续。
可那根本不是药啊。
从窗前经过的瞬间,时玉听见了少年心底的声音,奇诡至极。
为什么我总要吃那些蛊蛇呢?
他们并肩远去,更多的人影却在下一刻忽的冒了出来。
白雾缠身,他们的面孔毫不可见,声音却聒噪凄厉,一瞬间像数千只鸭子齐声叫喊。
众多白雾勾画成的人影中,有垂垂老矣的老人,有年轻力壮的男人,还有依偎在丈夫肩头的妇女。
老人拄着拐杖,声音苍老:不能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了!
下去了
下去了
奇怪的回音如刺耳的雷鸣,轰的人心神巨颤。
时玉不知不觉已白了脸,死死抓住窗台,尖锐的木刺扎破了指尖,他却毫无所觉,只感觉肚子里的黑气像被激怒了一般,骤然凝聚。
这应该是场秘密进行的大会,除了孩童全村男女尽数集合。
气氛吊诡,仿佛即将进行某种密不可言的邪恶仪式。
我乌南族百年大族,如今终有成神希望,断不可为一个中原少年折毁
不可折毁
杀了他
老人猛地捶了下拐杖,一锤定音:蛊祖成神之日,那少年必须死!
他一字一顿,嗓音苍老浑厚:神不可有私心。
神不可有私欲。
神乃我族的神,神乃中原的神。
吾等助蛊祖成神,乃百年功德,死后必将尸身不腐,荣登极乐
底下尚无所适从的寨民们似乎被这些话打动,逐渐站直身体,抬起胳膊应声
长生!
长生!
这场从始至终便没有旁观者的诡异大会进行至此,一道道白影彻底扭曲的挥起胳膊,如同百鬼齐聚。
缥缈空茫的白雾即将抹去他们的痕迹,时玉听见他们最后密谋的血腥计划。
蛊蛇有剧毒他必死无疑。
嘶。
阴鸷冰冷的低音骤然打破了这混乱森诡的大会,在远处响起。
白雾深处出现了一条银白巨蟒。
它身形暴涨,银白鳞片似最上等的玉石,细密整齐的缀至长尾,散发着绸缎似的幽幽荧光,竖起身躯时影子犹如排山倒海般重重倾下,那团团白雾凝成的人影赫然被它用庞大可怖的长尾凶狠拍散。
时玉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巨蟒。
似被触碰了逆鳞,一身嗜血的杀意。
凄厉的喊叫自那些雾影口中爆发:啊
蛊祖发怒了
蛊祖饶命,蛊祖饶命
叫喊声、求饶声逐渐减弱,白雾未散,却淡了很多。
那巨蟒一点点靠近,时玉从他银白无瑕的鳞片之上看见了些许猩红诡异的红光。
他混沌模糊的头脑中猛地升起了一道不安的念头,腿脚却虚软无力,只能惶惶的跪坐在原地。
直到巨蟒不紧不慢的靠近旅舍,足有几人环抱粗细的身躯透过窗户的缝隙压下一片阴影,他才确定了内心深处的那个念头。
这不是那条坏蛇。
不一样。
它们不一样。
冰冷威严的丛林王者垂眸凝视他,竖瞳下深蓝色的瞳孔收缩嗡合,神秘又雍容。
时玉心神巨颤,下意识想要躲起来,巨蟒却轻松的推开窗户,庞大可怖的身躯一点点充满整个大厅,雾气又浓了,时玉从它眼里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它俯下身,长尾自然地卷上他的腹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