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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捧娇

    她吓得一个机灵,嘴才张开要喊人,就被身后的人捂住了。
    第104章 送药 “挠坏了脸,想赖上我吗?”……
    “怕什么呢?我给你送药, 不该高兴么?”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柳恩煦原本的惊恐瞬间化作了一肚子委屈。她抬手掰开了捂着自己的温热手掌,转身的同时眼里盈上一层水幕, 连来人的样子都模模糊糊看不清了。
    “你不是进宫了吗?!我一直都在担心!”柳恩煦伸手扯下面前人的黑色面罩。
    她看着郁昕翊面色舒展,脸上还挂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容, 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郁昕翊看着她那张本该如脂玉的小脸此刻红得像刷了漆似的,心疼地将噘着嘴生闷气的小姑娘揽进怀里, 忙着哄她:“这不是赶紧来接你了吗?阿芋不哭行不行?”
    柳恩煦被他拙劣的哄人技术噎的哭笑不得,她抬手沾了沾眼里要流出来的眼泪,才推开郁昕翊环着自己的手臂, 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又转头看了看桌上新拿来的药瓶, 追问:“门口的侍卫是你的人?”
    郁昕翊索性拉着她手腕到桌子前准备给她擦药, 他手里摆弄着细布和药瓶, 慢悠悠地说:“我的人可没这么蠢的, 我就让他摔了个跟头,摆在地上的药就被他捡走了。”
    柳恩煦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凳上,等着郁昕翊给她脸上擦药。看着修长的手指捏着雪白的细布, 熟练地往上面均匀撒上药酒。她心里才突然觉得暖了些, 笑盈盈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郁昕翊拿着药酒蹲下身子,抬手在柳恩煦脸上轻轻擦拭。
    他本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大概猜到了窦元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服了艮伤。
    窦元龙封立太子的事已经在朝中上下传了小半年, 几个成年的皇子各揣心思,连不问世事的太后都对此颇感兴趣。
    窦元龙突然病倒, 监国的权利就会落到朝中几元老臣身上,这其中就有许森宇。许森宇在这个时候突然被软禁,监国这么大的事,朝中那几只老狐狸可不会逞能往自己身上揽, 势必就要依靠在朝中地位超然的太后来坐阵。
    郁昕翊没想到自己对许森宇做的手脚竟然在窦元龙的计划之内,所以窦元龙这次冒着食毒的风险,目的竟然是冲着太后去的。
    这难免就会让他想到了因下毒而被软禁的二皇子窦廉。看上去是被人陷害,实际上是贼喊捉贼,要的就是降低对他的戒备。
    而今日,蓟王妃失踪,软禁了那么久的窦廉又在这时候被太后召进了宫。这怎么看都太过于巧合。
    郁昕翊知道柳恩煦失踪后,就派人去湘王府外盯梢,自己一直等在宫门外,想看看窦廉到底耍的什么把戏。
    可当时在宫门外看到湘王妃的病容,他就觉得更加奇怪。以他对医理的了解,若不是三五年拖着病体,怎么也不会身体绵软到需要两个人搀扶,甚至面黄如蜡,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他分明记得去年迎秋宴的时候,湘王妃还容光焕发,分享着自己的保养秘诀呢。
    只不过窦廉谨慎的很,郁昕翊派出去的人全都没跟住窦廉的行踪,反倒是乔装出城的孙韦凡在出城门后留下了记号。直到他们的人跟到群玉山周边才突然断了线索。
    狄争早就说过窦廉母族的伊兰军近期蠢蠢欲动,可京城周围,若能藏下成千上万兵丁的地方也并不多。
    郁昕翊才在天黑后盯上了这片亮着烛火的村子,趁着风大溜进了这个建在山间的村落里。
    …
    郁昕翊小心翼翼地擦拭完柳恩煦的半边脸,起身换药的功夫回应她:“运气好,赶上阿芋是个娇气包。”
    柳恩煦想挠脸的手一顿,一头雾水地看着郁昕翊又拿了块新的细布蹲在自己面前。
    他抬手将自己要去抓脸的手攥在手心里,挖苦道:“挠坏了脸,想赖上我吗?”
    柳恩煦愤愤地推了他肩膀一下,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古灵精怪地说:“挠坏了,我是不是可以用你身上的皮来填?”
    郁昕翊见她一点也不担心目前的处境,才把给她上药的手落下来,慢悠悠地说:“你是觉得这住得舒坦?不着急走?”
    柳恩煦这才想起正事,她抬眼检查被门闩挡住的木门,又看了看窗外正浓的夜色,担忧地说:“这房间建在山崖上,门外那么多侍卫,怎么走的了?”
    郁昕翊专心致志地在她脸上每一处红疹的地方轻轻擦拭,直到将手中的药酒用完。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吓唬她:“杀出去,好不好?”
    柳恩煦震惊地看着他,两只小手赶忙握住他给自己上药的手腕,惊慌道:“这山上不知道多少人,你带着我杀出去?我估计没走过前面那个路口,就去见阎王了。”
    郁昕翊看着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嗤笑道:“带着你确实挺累赘的。”
    柳恩煦不高兴地噘着嘴瞟了他一眼,就听郁昕翊轻叹道:“自己心尖尖上的肉,麻烦也得带着啊。”他手一顿,想到什么好办法了似的,问柳恩煦:“或者阿芋想个办法?”
    柳恩煦见他上药的手落下去,再看倒在地上的药瓶已经空了,才迅速起身,先是走到门口偷偷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可除了呼啸的山风,什么也听不到。
    随后,她又跑到窗前,打开窗子,探头向窗户外面张望。此时头顶皓月正当空,可屋子下面却是个深崖,黑漆漆地看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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