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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好哥哥你人设崩了

    聚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很快就日薄西山了。
    大家离开病房后,老刘把迟炀和凌琅单独留了下来。
    老刘看了眼左边,又看了眼右边。
    两个人分别站在病床的两侧,隔得远远的。刚刚病房人多的时候,两人看上去还没有什么异样,等这会儿大家都散去之后,那种刻意感就很明显了。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的,俺们狼崽不敢再相信迟炀喜欢过他,但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四处搜索着,企图能找到一点点迟炀喜欢他的证据
    第66章
    看着两个互相不语的孩子,老刘先对迟炀说:“听李校长讲,是你当时临危不乱救了我。”
    迟炀笑笑:“我只是做了一些基础急救。”
    凌琅闷声道:“刘老师,那个字,我以后再也不会写错了。”
    老刘闻言,先是思索了片刻,然后了然,他看着凌琅:“其实啊,老师有些心里话,一直想说。”
    凌琅:“什么?”
    老刘郑重道:“凌琅,老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凌琅怔了怔。
    老刘叹了口气:“在迟炀转来之前,老师曾一度对你有些偏见。”
    凌琅连忙道:“没关系的刘老师……”
    因为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让所有人都对他失去希望,所以,这不怪任何人。
    老刘摆了摆手,继续道:“迟炀来了之后,你的所有变化老师都看在眼里,也真心替你们感到高兴。是你和迟炀给我生动地上了一课——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老刘说完,迟炀和凌琅谁都没有应声。
    他又道:“所以老师希望你们能保持这份可贵的情谊,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这将是你们人生中再难得到的珍宝。”
    老刘说得很委婉,但迟炀知道他的意思。
    凌琅也知道。
    迟炀:“老师,您放心,我们还是好朋友。”
    凌琅在旁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老刘表情狐疑,有点不信。
    如果现在这种不近不远的状态是好朋友,以前那样黏在一起算什么?
    离开医院之前,迟炀当着老刘的面向凌琅伸出手,凌琅一开始没动,他用眼神示意凌琅“配合一下”,凌琅才把手握了上去。
    原本只是轻碰了一下迟炀指尖,却被迟炀顺势整个握住,重重一捏,拇指指腹还在手背摩挲了两下。
    夜幕降临,住院部灯火通明,护士和家属穿梭在走廊和大厅,出大楼的时候,凌琅双手插兜,快步走在前面。
    迟炀绕开迎面而来的人群,两步追上去:“小琅,走这么快干什么?”
    凌琅:“是你走得太慢了。”
    迟炀:“原来如此,那我得跟紧点了。”
    说完,他右臂从后方虚贴在了凌琅的左臂上,见凌琅没有躲开,也没有表示反感,他便轻轻靠了上去。
    两人手臂交叠着走了一会儿。
    迟炀看着凌琅一如既往的冷淡侧脸,又道:“刚才侯思杰问我的时候,我没说毕业之后会思念你,你不会生气了吧?”
    凌琅淡淡道:“想不想,那是你的自由。”
    迟炀:“本质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凌琅心脏突然被什么搔了一下,沉默片刻,道:“哪里不一样?”
    迟炀笑道:“我们大学还在一个学校啊,离别是他们的,不会属于我们。”
    五月底温柔的晚风拂过,凌琅心里那点隐隐冒头的东西也随着风消散了。
    他想问迟炀,当初迟炀去A国的四年难道不算离别吗?
    但最后并没有问出口。
    他们现在是朋友,而那时候连朋友都不算,又哪里来的离别呢?
    -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没有课,教室的黑板上写满了各科老师对学生的鼓舞和祝愿,老刘也来学校了,在黑板的正中间写下“天高海阔再相见”。
    大家带了留言册互相写留言。
    薛婕给凌琅留了一句话: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
    凌琅很喜欢这句。
    考场公布后,大家都被打散了,有很多人甚至不在北高考点,只有凌琅和迟炀,很巧地被分到了挨在一起的两间考场。
    王每戏说:“好家伙,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顶峰相见吧,又给嗑CP的学妹们增加了一个新嗑点!”
    第二天清晨,就如同某个经历过的、普普通通的日子的开端,大家来到学校,坐进他们最熟悉的考场,完成了高中最后的旅程,给青春画下一个阶段性的句点。
    由于凌琅美术校考分数很高,所以文化课压力比较小,而迟炀作为整整半学期的年级第一,更是毫无压力。
    考完试,凌琅回学生公寓收拾东西退宿。他东西不多,很快就整理完了。
    离开的时候,凌琅忍不住回头,看着那方小小的书桌许久。
    脑子里突然不受控地闪过很多画面——
    电闪雷鸣的雨天给他递了一杯温水的迟炀;
    和他靠在一起安静做题的迟炀;
    愁眉不展地那些习题册找他问数学题的迟炀;
    伏在暖白的灯光下对他微笑的迟炀;
    ……
    他在这间小屋子里住了三年,记忆却仿佛被锁定了一般,每个色彩鲜明的画面都有同一个人,而在此之前灰暗的日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抛在脑后,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那是孤独的,无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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