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霁月没追问她本来要说什么,人家愿意说才会说, 不愿意说强求也没必要, 她点点头:“放心吧,真的不会忘。”
    “保护好自己。”祝乐乐不忘嘱咐道,说完之后还看向季白, “保护好她。”
    季白点点头没说话。
    祝乐乐又嫌他话太少,月月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很无聊,不过如果季白话多的话,她估计又要嫌人家话太多油嘴滑舌不靠谱,反正怎么都是嫌弃。
    只是祝乐乐自知在这个方面她没办法影响元霁月的决定,所以再嫌弃也就是皱着眉头没说什么。
    “好啦,放心吧放心吧。”元霁月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好!”祝乐乐刚点完头没反应过的时候,元霁月和季白两人就已经消失在眼前,这样的修为,果真不是她比得上的。
    祝乐乐有些惆怅地看着远方。
    “你说你和元……元姑娘真的没有血缘关系。”等人走了之后,青栀才默默开口问道,实际上她知道的也不多,当初青栀被宗主抱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婴儿而已,大家都传是宗主的孩子,可她真正的身份也没人清楚。
    “当然没有。”祝乐乐摇摇头,尽管她怎么否认这件事,别人也不会相信,更何况她也不可能冲到每个人面前说自己不是宗主的女儿,只是宗主捡回来的孤儿罢了,但是不论怎么说,那个人把她叫做女儿,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青栀第一次知道她的身世的,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当初她就隐约能猜到,那个亲生母亲会找人监视自己的女儿呢,也正是因为觉得祝乐乐不在乎宗主这个所谓的母亲,青栀当初才会拿元霁月来挑衅对方,结果没想到祝乐乐竟然那么维护元霁月。
    “为什么?”青栀问道。
    “你可能不知道,从小那个人就拿我和祝溪师叔相比,祝溪师叔擅长制衣调香,我就必须擅长制衣调香,师叔擅长阵法符咒,即使我再没有天赋,也必须学会阵法符咒,没有一件事情是我想要做的,可是因为我是她的所谓的女儿,我就必须做。”祝乐乐轻声道,似乎是在回忆那时候的场景。
    制衣调香也好,阵法符咒也好,她都不感兴趣,可是因为祝溪最擅长这些,她就必须会。
    祝溪擅长是因为祝溪有天赋有兴趣,祝乐乐再逼着自己学习,也无法达到祝溪的水准,最后只能换来那人一次又一次的责备和失望的眼神。
    祝乐乐厌恶那样的眼神又害怕那样的眼神。
    后来元霁月出生之后,又开始变成和元霁月比,比修炼比所有的东西,祝乐乐一开始是很讨厌元霁月的,那个姑娘,有太好的出生和大部分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天赋。
    仅仅花了十年,就追上了她,这让祝乐乐觉得这个世界是在是太不公平。
    没有人原因在别人的光环下活着,可先是祝溪后来是元霁月,祝乐乐似乎一直她们的阴影下活着,而她们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追逐着她们的背影。
    直到祝乐乐亲眼见到元霁月,实际上百年大比那次,并不是祝乐乐第一次见到对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曾经跟着许多去挑战元霁月的人当中,远远地见过对方一次。
    那时候的元霁月还只有十三岁,可那时候的她已经有很强的气势,即使就静静站在原地,也有着让人侧目的光芒,她冷着脸,明明没什么表情,就有让人难以忽视的自信。
    那时候祝乐乐就想,哦,原来元霁月是这样的人,难怪自己家比不上她,即使那时候元霁月还只是金丹修为而祝乐乐早就已经是元婴。
    仿佛一夜之间就有了目标,不是被那个人强求,是她真真实实地想要追逐的目标。
    所以后来在听说元霁月失去修为之后,曾经有段时间,祝乐乐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直到后来去沧月宗参加百年大比,那时候在晚宴上再次见到元霁月,祝乐乐才知道,元霁月永远不会被打败,她还是记忆里那个极其自信的姑娘,还是那个谁也比不上的姑娘。
    后来在亭子里相遇,也是祝乐乐刻意之下的偶然。
    这些话,祝乐乐没有完全告诉青栀,所以在青栀看来,就是她说到一半就开始发呆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祝乐乐回过神来摇摇头。
    “你还没继续说呢,怎么突然间你就和元姑娘熟悉起来了。”青栀追问道。
    祝乐乐却笑了笑,感叹道:“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自愿跟随在她身边。”
    青栀本来想说我怎么没感觉,又想起那天被元霁月耍得团团转的样子,突然觉得,其实这话很有道理。
    “好了,回去吧。”祝乐乐毫不留恋道。
    “哎。”青栀又叹了口气,“可惜那么帅的男人。”
    这话祝乐乐听了却不乐意了:“可惜什么可惜,如果你是在可惜自己没抢到男人,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月月的男人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你要是可惜季白喜欢月月,我还就觉得月月喜欢上他才可惜了呢,全修真界只要月月想要,就没有配不上的。”
    这话简直不讲道理,谁不知道元霁月失去修为寿命不长,就算她的爹娘是沧月宗的宗主,恐怕暗地里看她笑话的也不少。
    不过青栀可没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她算是看出来祝乐乐对元霁月又多维护了,要是再说出来,那她们之间就真的啥情谊都没有了,想到这里,青栀又觉得被祝溪打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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