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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后男主又黑化了

    李衍本想责他,可想了想,又不忍,只得象征性拍了拍他屁股,肃声道:“下回就去默书,听见没?”
    深哥儿点头,李衍把他放下来,他就迈着小短腿跑到月宁跟前,讨好似的仰起头,垫着小脚给她金桂枝子。
    月宁纵然生气,也发不出火来,揉揉他的脑袋后,佯装愠怒道:“快去找赵嬷嬷洗洗小脸,然后跟妹妹一同去默书,就默《庄子》,整篇默三遍。”
    “得令!”
    深哥儿不记罚,又是个好相与的,纵使闯了祸,父亲母亲责罚,他也老实听着,也不顶嘴也不讨饶,横竖罚完又就忘了。
    李衍给月宁松肩,宽慰道:“你昨夜写文写到子时,晌午便回房好好睡一觉,省的夜里赏月你睁不开眼。”
    “哪里得空睡,母亲和哥哥让我回去一趟。”
    月宁握着他的手,两人并行回房。
    李衍咦了声:“我陪你回去?”
    两家隔着不远,坐马车半个时辰便到。
    月宁笑:“你若跟着去,深哥儿和荫姐儿岂不要翻了天?你在家便好,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回去看看嫂嫂,约莫是有喜了。”
    李衍叹:“那我下回得给成周备份大礼,他可真是老来得子。”
    月宁禁不住笑起来,“哥哥若知道你这般说他,定要过来寻你说理的。”
    除去月宁收拾的东西,李衍又特意命人从小厨房取了山参燕窝花胶等名贵补品,一并多加了个箱笼。
    哥哥娶得是金陵城通判之女,两家祖上有往来,后来哥哥代父亲去通判家送礼,无意中遇到嫂嫂,当即看对眼,回来后便让母亲赶紧说亲,这事定下来,成了婚,两人相敬如宾,和美恩爱,嫂嫂是个能干的,时常都与哥哥出去巡店。
    母亲虽急着催孙子,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得私底下着急,明面上如常。
    如今嫂嫂有孕,母亲又高兴又紧张,唯恐哪里伺候不周到,这才叫她回去,询问她有孕时挑不挑口,又是如何养胎,吃的什么方子。
    月宁一一详述后,又留在家里用了几盏茶,怕出门晚了,便匆匆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许是因为昨夜没睡好,路上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马车半路停下,晃得她惊了瞬,支着额头的手落空,登时醒转过来。
    “大娘子,前头似是官家开道,我们暂且避一避,等他过去再走。”
    月宁道了声好,伸手,挑起车帘顺势往外看去。
    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京城徐远。
    只是一左一右分别有两个七八岁的少年,左侧的眉目舒朗,清隽文雅,通身上下有股遮不住的贵气,右边那位精瘦健康,皮肤略黑些,眼眸清亮机灵,行走间不断地打量人群,看举手投足,应也是豪门望族。
    月宁怔了怔,忽然意识到,这两人,仿佛一个是陆言生,一个是当朝太子陈瑾。
    她把视线移到陈瑾腰间,果然看见裴淮赠与的环佩,底下缀着一条翠绿穗子,随着少年郎的骑行不断晃动。
    后面紧跟着一辆马车,毡帘落下,瞧不见里头的光景。
    月宁心跳如鼓擂,她把帘子往上掀开,眉目紧紧盯着即将愈行愈近的马车,便在此时,马车上的的毡帘被一支皙白修长的手指挑起,紧接着,露出一张俊美怡人的少年面庞。
    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眸,挺拔的鼻梁,唇红似朱,或许是因为皮肤过于白皙,那唇色显得异常红润,少年生了张极其蛊惑人心的脸。
    他抬起眼来,直直对上月宁的眼睛。
    倏地,瞳底露出欢喜。
    修长的手指攥着帘子,半边身子几乎站了起来,他看着月宁,神情是难以言说的激动,两侧围观的百姓彼此议论。
    “这是谁家少年郎,小小年纪便生的唇红齿白,日后长大还了得?都说扬州出美人,也不知这少年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啧啧,你可看清楚了,这行人是官家护送,打京城来的,瞧着身段气度,怕是公侯子弟。”
    “必然了,满扬州城的公子哥儿哪个我没见过,当真没几个有他们这等气度和派头,尤其是乘马车那位,像是染疾,你瞧他病秧秧的,若不然前面两个骑马,他乘马车。”
    “可惜了,生的俊美无俦,却是个有疾的。”
    “你可惜什么,人家又用的着你去可惜,啧啧。”
    几个人互相促狭,当做笑话来调侃。
    月宁睨了他们几眼,心中竟有些抑郁。
    少年的眼眸通红,直到马车错过去,那行人往相反方向拐了弯,车夫才赶着马,重新回到主路。
    刚想走,月宁忽然叫住他。
    “调头,跟上他们。”
    百鲜居
    后厨自然都认得月宁,见她进来后,纷纷行礼唤道:“娘子安。”
    月宁问:“那白衣小公子点的是何菜?”
    主厨忙回她:“清蒸鲥鱼,说是要尝尝鲜。”
    鲥鱼并非这个时节最好的,可月宁喜欢吃,她扫了眼案板上刚去掉脏污的鲥鱼,自行取来配菜,温声道:“你们忙,只是这道菜,我亲手来做。”
    前厅,裴念端坐在桌前,将将服了药,喝了几口茶后,胃里的不适才压下去。
    此番跟着徐叔叔到扬州,也是千百般求了父亲,这才能与陆言生和阿瑾一同,借着巡视的由头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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