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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嫁给暴君[穿书]

    行了半个月的水路,乍一换乘马车行陆路,令娇养金贵的他很是不适,当场就想发脾气。
    可怜的粗犷豪放的壮汉子尉迟将军,要化作温柔妇人,用蹩脚的柔缓语气,宽慰这条脾气坏,毛病多,矜贵的龙主子:“陛下莫急,咱们已经进入江淮地境了,前面就是当地最好的酒家天香楼,不消两刻钟,您就可歇息安枕 ,明日便有精神去联络阮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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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眼休憩地闭上,薄唇冷厉如剑,用平静的语气说:“别让朕听见你第二次提起她。此番南下,朕并非专程来寻她的。”
    一个私逃的,没心没肺的女人,何以值得他堂堂帝王不远千里亲自来找她?脸可真是大如天,厚过墙!
    尉迟将军没说话了,默默瞥了这位口嫌体直,口是心非的皇帝陛下一眼。
    是谁在她私逃不见的第一天,暴怒欲砍杀上百值夜的宫人泄愤?
    是谁不听丞相阻拦,不管不顾调遣南北两城的禁军队卫前去找人?
    结果被隐藏在暗处的一股强大势力所控制,寻找了整整一个月,都未等得到踪迹?
    是谁在那一个月里,焦灼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满心怄火,无处解恨?
    终于解决了藏在暗处的那批碍事的家伙,从而得到了她身处江淮的确切踪迹,于是罢朝一月,马不停蹄地追到千里之外的江淮来?
    尉迟将军想说,臣从没见过这种死要面子的人。
    到底是追老婆重要,还是那点面子重要?
    第53章
    此番南下, 皇帝说是出来散心的,并非专程来寻某个人。
    随从的护卫眼观鼻, 鼻观心, 默契地闭嘴不语。眼下都入冬了, 这大冷天儿的,冒着冷风走了千里来散心……?大伙儿表示,咱们不拆穿您, 陛下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周明恪轻哼, 一群煞风景的家伙。
    一边向外张望, 熟悉街景,记下路线。
    此番出行,并没有带丞相出来,亦不像去年春游,把文公大臣都带了。是以这御前伺候的, 也就尉迟将军一个人。
    丞相原担心尉迟将军一个老大粗糙汉子做不了精细的伺候,便有意要让行宫的安如沫随行。
    丞相此举意味为何,周明恪心知肚明。安家的女儿既入了宫,做了秀女, 目的只有一个, 便是入他后宫, 侍君一生。
    因此召她随行也无可厚非的, 可惜他心中有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梗在他的心头,令他寝食难安,烦恼不堪。那个麻烦事儿精若不解决了, 又如何有那心思,与别的女子建立羁绊,培养感情?不管做什么,讲究的是循规蹈矩,需一步一步来。
    想起那个令他抓心挠肝,整整一个月里吃不能,睡不得的小妖精,周明恪恨得牙痒痒,待他抓住了她,且叫她知道,敢私逃背叛,是个什么惨重下场!
    他生来显贵,哪里晓得,那是爱不能,求不得的焦躁不甘,并非什么私逃背叛,恼恨交加。
    若是无人开解,只怕以他这样的性子,在情字上要走很多的弯路,磕磕碰碰消磨得一颗心都扭曲了。
    谈恋爱不容易,作为一个情商等于零的暴君,谈恋爱难比上青天。
    一行人终于抵达天香楼。
    尉迟将军小心地把皇帝扶下车来,太监伏在地上,用腰背给龙脚当踏板。
    周明恪一袭烟灰色长袍,身姿挺拔,阑珊灯火下,犹如谪仙天降,那容色那气度,完全非凡俗所有,一时间惹得当地的男女老少驻足观望。
    周明恪修眉一拧,身边的护卫立刻驱逐围观的人群。
    瞧着眼前这栋高楼,撒了金粉的牌匾上大喇喇地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香楼。
    据说是当地最大嘴豪华的酒楼客栈,可看在周明恪眼里,怎么看怎么寒酸,委实当不起“江南第一楼”的称号。
    周明恪虽是嫌弃,但也只能将就将就,若是挑剔不入,那么别处的酒楼客栈定是还不如这一家的。
    尉迟将军效仿司丞相的做法,奉上重金包下一栋酒楼。
    却说那掌柜看见一盘子的金元宝瞪大了眼睛,乖乖,如此的壕,这几个贵客究竟是什么来头?且说他们江南第一首富柯家都没得这样阔绰,一出手就是百两黄金,要包下他们天香楼。
    要知道他们天香楼在江淮人的眼中,就是巨有钱,很不缺钱,华丽豪派的存在,哪个阔富人家会舍得砸那么多的钱包下整座酒楼?
    包一日,便是二百两黄金呐。
    周明恪瞧那掌柜小二一干人笑得不见眼睛,暗道一声庸俗刁民。
    银子一交,掌柜很有职业操守,立刻吩咐几个跑堂的,去楼上把那些吃喝玩乐的客人给叫下来,准备清场,迎接这位从上京来的大贵客。
    周明恪倒也没催促,在店家的亲迎下,到特级贵宾厅入座,并奉上茶水瓜果招待。
    尉迟将军立在边上,耳边听着酒楼小二耐心哄走那些难缠的客人,心里挂念着儿子。
    自三个月前狠心把那小子逐了出来,尉迟将军内心就没有一刻是平静的,记挂着他在江淮过得可好,仆人的服侍可还尽心?这孩子被他宠坏了,银钱挥霍无度,不知每月递来的银子可还够花费?
    他这厢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忽然听见一声高亢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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