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作品:《[重生]天生平凡》 当即,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掩饰自己的小心思,孙韶故作考虑之后,慎重地将自己实在忙不过来,而且为了精益求精等原因告知众人,然后接下了三个人的邀约,其他的则推拒了。
除了这两位现在还籍籍无名的新人外,另一位是已经红了有些年头的老牌歌坛一姐,但是近几年非常低调,也很少再出新歌。
大家看孙韶这番选择,心里原先还有些不痛快的,立即也就看淡了,因为他们本以为孙韶说那意思,只是大腿想找粗的抱,他们这里面谁现在在圈内的位置最高,就接谁的单,但现在看看,倒觉得这孙韶确实是个聪明而十分有分寸的人。
因为虽然天王唱将66续续介绍了这么些人来,但是众人心里都有数,这位老大哥就是搭个桥而已。
不管是他们,还是孙韶,在约歌的过程里都是双向选择。也就是说,以他们中有些人现在已经有的实力和地位来说,孙韶现在在圈子内虽然炙手可热,但他们也不是非他不可,还有很多其他他们能选择的金牌音乐制作人可以选择。
而孙韶毕竟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制作团队,为了保护他的招牌不掉,同时也为了保证他写出来的歌能继续保持在一个水平上,他也不可能接下他们所有人的邀约的。多而不精的道理大家都懂。
大家等的,其实就是孙韶这最后的选择。
这老牌歌坛一姐,连着都有两年没出新歌了,这一出新歌,就把其中一首歌的橄榄枝递给孙韶,不管出于什么考量,孙韶自然都不能拒绝。随后,孙韶如果还想接单,其他稍重量级的人物,孙韶选谁都容易得罪人。
而最后,孙韶选得是两个新人,众人心里自然将这解读成——我精力有限,一次接了三个人的约,而我的主要精力是要放在歌坛一姐的邀约上的。这种情况下,我接谁的都得罪不起,所以选择新人吧。
于是这两个新人在受到众前辈爱的洗礼眼神下,欣喜地与孙韶套着近乎。
只有孙韶将这一切蛋疼地看在眼里,却不可能跳出来告诉众人他心里的计量。
这之后,时间又匆匆走过五个月,当七月的炙阳再一次临幸大地,当孙韶终于拿到了自己的大四实习单准备蹭到易辉的野腾马饮食集团里随便盖个章混实习成绩时,孙韶的另一个名字“邵亦”已经成了圈内大小明星艺人公认的“梦工厂”——能圆歌手艺人们最大的梦想,出人头地,红遍大江南北。
虽然,孙韶,或者说邵亦,无论是出道的时间、资历、年纪还是作品的数量,都远远追不上那些获奖无数作品无数的前辈。但是,这圈子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音乐制作人或者作曲者,能做到孙韶这样的程度——出手必是红作也便罢了,而且几乎做到了一首歌捧红一个人啊!
当然,这一梦工厂的称呼,其实先前在五感、罗美玲和后来两位得偿所愿的艺人之后,便有人小范围地戏称了。而真正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其实主要是拜那两位最近势头直追去年五感风头的新人所赐。
因为孙韶知道这二人在圈子里的沉浮史,所以一上手,孙韶写给他们的几首歌的曲风,便是与他们后世风格成型后的曲风相合的。两下一合拍,再加上这两人自己的实力也确实高超,后面又有天王级唱将那样的人物提携,简直比五感那会儿出道好太多了,自然又是一夜爆红的速度。
孙韶不过是占了点先机,只是这一点外人一辈子也想不到;老牌唱将的提携,和五感背后自己的血汗努力和肖统煞费苦心的经营,他们也都看不到,或者说,不想看到。
所以他们最后看到的便是,孙韶的歌,捧红了一个又一个歌手,小有名气的,唱了孙韶的歌,多少都会再攀登一个等级,而那些籍籍无名的,如罗美玲,如五感,又如后来这两位新人,居然直接由籍籍无名者,一夜爆红。
这如何不使人趋之若鹜呢?
只是众人越是上赶着,反而越发显出了孙韶的低调与神秘,有心人前后一查,全国两百多叫邵亦的,常年定居h市有十七个,但好像没有一个是做音乐制作人的。
现在,整个圈里,就是暂时不需要搭孙韶这条船的,也觉得多认识这样一个给力的朋友也是大好事一件,可是,除了那么十多个与孙韶合作过的人见过他,有他的联系方式外,外人根本搭不上这条线啊!
而那些与孙韶合作过的,人家显然也不是个个都愿意牵线搭桥,其中有一些愿意牵线搭桥的,两厢一联络,还被拒了,那头人家邵亦说了,最近实在是忙,暂时不接邀约了。
众人一寻思——这又是潜心准备捧那位新人了?!
而实际……
孙韶只是苦逼被自家男人抓到身边圈养了起来。为什么?他不是拿了实习单跑过来,准备走一走易辉的后门,让他给敲个章,混个高点的实习成绩,谁知,易辉一看,觉得这是一个发展办公室xxoo的好机会,便故意扣了孙韶的实习单,美名其曰是说,他都快大学毕业了,多少得拿点真东西出去,不能一直混成绩。
而实际,就是因为易辉年后提出了各种想法和点子,让他手下的团队忙成了一锅粥,每天都要他在公司里坐镇,时刻需要向他汇报进度,以及下一步的规划。
所以在孙韶接了新单的五个多月时间里,易辉也忙得一比那啥,夫夫两相处的时间陡然间少了一多半。再加上,易辉实在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每每呆在公司里实在让他憋闷得很,所以,现在孙韶要来他公司实习,他自然不能放他走,索性拉着孙韶一起驻足公司,在他的专属办公室里,做起了昏君和妲己。
虽然孙韶觉得自己和妲己的距离,长得能绕地球两圈都还有余,但是他家昏君显然不觉得,还是每天把他箍在身边每天各种投喂圈养。
孙韶也觉得难得暑假,天气又这么热,总之找尽各种理由,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天天就呆在易辉这边,两人每天朝九晚五地,跟上班似的,看得孙母好笑之余不免偶尔要出声调侃他们俩。
如此这般,在公司众人敢怒不敢言的眼光中,易辉很大胆地拉着孙韶在自己的地盘各种秀恩爱。
在这一周之后的某一天,智囊团递送到易辉办公室里的下一阶段行动企划,被孙韶无意中翻到,随即,他很意外地一声咦,将他自己上辈子对野腾马的所知和这份企划里的出入随意那么一对比,当即就被智囊团里的几人以亮闪闪的目光给锁定了。
自此,易辉享受了一周的昏君生活,最终以他圈养的宠物被拉走而落幕。
当然,大部分情况里,孙韶对这一行业所知其实也基本是零,除了大方向上能凭借记忆将上一辈子他的所知说给众人听以外,他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但是易辉的这一智囊团高薪不是白拿的,有时候,他们缺的就是那么一个大方向和模板,里面的细枝末节,他们完全有能力自己去填充。
在孙韶一边忙着做被圈养的宠妃(宠物),一边时不时地被抓去卖点主意和想法的日子里,时间又流逝了三个月。
就在这一天,他们再次接到了易煜的电话,或者说,是易煜让人打电话传过来的口信。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什么都别说。”
第八十七章
就在孙韶和易辉暗自揣摩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时,一群套着制服的警察忽然就出现在夫夫俩面前,询问了二人身份后,孙韶便被撇在了一边,而易辉则被请去配合他们正在进行的一宗调查去了。
易辉走前,两人互视了一眼后,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和惊愕的神情,但幸好对易煜的事情,他们早就给自己做了完全的心理建设,所以对于这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情况,他们还是能保证自己做到镇定自若地接受。
易辉一被带走,孙韶就抄起电话打给贺六,问他知不道易煜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贺六在电话里说得支支吾吾,孙韶不耐烦去猜,当即打车跑到贺六的店里,去了才发现,店里出了贺六外还有好几个他不认识的人,这些人看贺六带着孙韶进包间,不由质问地看向贺六。
贺六将门一关,低声介绍起孙韶的身份:“他是孙韶,辉哥的……呃……内人。”
孙韶听着贺六的介绍,嘴角抽了抽,但是现在也没什么精力计较这些了,他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接受着在场众人的眼神审视。
直到其中曾经与孙韶有过一面之缘的武彪率先开口:“行了,别看了,他跟辉哥一样,都是大哥舍了命也要保的人,让他们知道知道内情也好,省得他们以为今天这无灾无难的好日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武彪的话让孙韶心里动了动,但是因为接到贺六的暗示,孙韶还是将想问的话吞了回去,其他人也一一将投注在孙韶身上的视线给收了回来,但孙韶依旧能感受到这些人对他的防备,和气势上的一些压迫,甚至,好像还有些不满。
孙韶苦笑,如果武彪的话确实代表了一定的含义,孙韶想这些人出于对易煜的维护和死忠,会对自己不满,都是轻的了。
这时,孙韶便听到贺六发问:“行了,接着说之前的事儿,你们说这一次的事情全部是大哥自己安排的,这消息哪来的?到底可不可靠?别是为了安抚我们,胡乱放出来的消息,你们知道的……我是不可能让大哥……”
其中一人沉着脸便道:“就是不知道真假,所以我们才坐在这里商量,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随后,众人七嘴八舌地交流起来,声音都不高,气氛也较为凝重,孙韶闷不吭声在旁边停了小半会儿,终于摸清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是因为上个月,西南那边的打黑和肃清行动取得了十分给力的效绩,上面开始将此发展为一个模式,准备在全国推行,而离西南那边较近的几个城市,成了首批试点城市,h市很“荣幸”地成为其中之一。
然后这个月一开始,h市里各股势力就非常动荡,但是时局却又被当局者牢牢掌控着,所以外界几乎没有一点风声,而就在五天前。上面终于带人下来一阵大扫荡,将h市里几个盘踞在地界上的势力头子和主要人物全部以协助调查的理由给拉走了。
随后,又在这些人被扣留协助调查的时间里,上面难得雷厉风行了一次,将能掌握的东西全部握在了手里,然后开始了他们的肃清活动。
基本小头目和地痞级的,已经纷纷被安了各种罪名接受起诉去了,而像易煜这种级别的,基本都还在取证过程中,主要原因大概是那些好不容易抓到这种级别的,肯定不甘心随便用点名头就起诉了他们。
自然是想着能挖出他们身上最大的那宗案子,好做一次尘埃落定的大局,所以现在的局势,从易煜他们的角度来说,算是进入了胶着的状态。
孙韶又留心听了一会儿,发现每每说到重要的地方时,这些人就会不自觉地换上他们才懂的行话和黑话,孙韶知道他们还是在防备自己,但是现在这里是他唯一能获得信息的地方,所以,即便感觉到了,他还是选择装作什么都不懂地在旁边安静地听。
同时,边听边迅速从这些人口中提炼有用的信息,然后迅速整合处理成自己能理解的东西,可是这几个人越往后说,各种孙韶不懂的词句就越多。
最后,孙韶只大概知道了一点东西,好像和易煜同级别,h市里其他几个势力的首领的各种把柄和犯罪证据都多少被挖出来一点,而易煜被翻出来的东西还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本来,听到这里,孙韶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说明易煜一定是做了准备,不然跟他同样级别的几个大佬都多少被挖出东西了,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所以,易辉才会被那些人给查了出来,然后请去协助调查,大概是想从易辉这里看看有没有突破的可能。孙韶暗道。
但是当孙韶看道在座几人神色肃穆的样子后,他心里忽而透彻,情况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虽然,这些人因为事先就被易煜给剥干净了,所以易煜事事都不再与他们通气,让他们对时下的局势摸不太清,但是怎么说,这些人对这其中的事情,一定是比他这个局外人看得明白。
即便易煜现在看着好像没挖出什么东西,但这似乎并不代表易煜就一定能成为一条漏网之鱼,尤其是……他跟不知道易煜到底有什么绝对不能被挖出来的东西。
而现在,在座的这些人,根据自己的门路,把一直跟在易煜身边不肯脱身的两个左右手,想办法给捞了出来。因此,也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次事情易煜心里其实早有定数,也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现在只等收网。
但,显然,这些糙汉子看着虽糙,但心里还是有想法的,这两人告知于他们的,到底是真的,亦或者只是易煜让人转达的安慰他们的话?
接下来,包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良久之后,武彪忽然看着孙韶道:“小子,听了这么久,说说你的想法。”
几乎武彪开口的一瞬间,房间内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到了孙韶的身上,饶是自觉内心一直足够强大的孙韶,在这一刻也难免不怵了一下,但也仅仅是那一下,随即,孙韶稳了稳心神,挑着自己知道,而这糙汉子可能不太了解的地方说了一点。
比如易煜过年的时候就知道西南那边会有肃清活动,然后活动最后会波及h市;又比如他和易辉帮人给易煜传过一次口信,那次口信的大概内容一类的。
至于孙韶自己的想法,孙韶觉得,自己说完这些,这些看似粗糙实则精明的汉子们应该立即就不再需要了。
果不其然,孙韶说完这些后,这些人以一种极为复杂,好似嫉妒又好似无奈的眼神再次审视了他一遍后,又各自陷入沉默,最后,其中一人站起来,刷刷地几大步走到门口:“我差不多懂大哥的意思了,我要再去问问那两个嘴巴紧得跟蚌一样的家伙,看看到底能不能挖出一点详细的东西。”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低声道:“我也去,就算现在我们是一群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我也得在一旁做个明白的‘废物’。”
而再最后一个人踏出房门前,他忽然对内说了一句:“往后,要还有什么消息,希望也能告知我们这些‘废物’一声。”
闻言,孙韶尴尬地张嘴想说什么,又被贺六拉住,对他轻轻摇头,然后示意他答应下来。
孙韶只得道:“我知道了。”
然后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六虚笑一下,对孙韶道:“你别想太多,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们就是心理又落差。”
孙韶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贺六,问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贺六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那一块,然后苦笑着摇头,“不是,只是他们跟在大哥身边的日子都比我久,所以用情用心比我深。我是大哥南下路上才跟着大哥的,但可能就是因为站得距离不同,所以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吧,他们太感情用事了,大哥是为我们好。”
孙韶咂摸了两下贺六的话,莫名觉出一点苦涩的味道,也不再接话。两人静静地在无人的包厢里坐了一会儿后,也各自散去。
孙韶出门后,想了想,给孙母打了个电话,编了点借口,跑到了警局去了,像无头苍蝇一样撞了很久,才在别人的指点下找到了带走了易辉的那个部门。
只是,据那些人说,易辉正“配合”地协助调查来着,等友好的警民合作结束后,他自然能出来。
孙韶听了,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一时半会也做不了什么,尤其现在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更找不到靠谱的人去商量什么。所以也不纠缠,径自跑到外面走道上的长椅上靠墙坐下,闭眼等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警务人员看孙韶这样,似乎也司空见惯的样子,其中还有几个意图不明的人尝试着和孙韶去搭话。
但孙韶则牢记易煜曾经让人传的话,从头到尾扮演了一个合格的被锯了嘴的葫芦,什么语句都不往外吐,那几人看着也套不出什么,早先一路摸下来的时候,只发现这孙韶和寡母与易辉住在一起,好似是易辉认了人家老母亲做干妈。
但听人说,这易辉和这孙韶也是有点什么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将这些人也拉到里面来审问的份,所以也不便强制地做些什么,只能算了。
孙韶这一等,就足足等了近二十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焦躁,整个等待过程里,他根本无心吃饭和休息,越等,心情越糟糕,总是忍不住地想去猜测易辉的状态,直到易辉的下属带着律师突然出现,和这里的人员交涉时,孙韶才意识到,他们还有法律这条路。
只听那位带着黑框大眼镜,高高瘦瘦的男人,以一种平缓而又极为有度的声音说道:“……不管是什么理由,你们已经扣留我的雇主超过二十四小时了,你们无权这么做,同时,请容许我提醒你们,如果你们想要查阅野腾马公司的账目,也请按照程序来,现在,请将我的雇主给放出来!”
随后几经交涉,易辉终于踏着稳健的步子走了出来,孙韶一看到易辉只一夜,便憔悴了许多的脸色,便心疼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样?”
易辉借着孙韶的扶持,微微稳了稳身形,看了看四周一眼,低声道:“出去说。”
几人了悟地点头。
几乎是一上车,易辉便瘫软在后座上,头靠在了孙韶的肩膀上,孙韶心里十分难受地揽着易辉的脑袋,“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易辉顿了好久,才缓缓摇头,“就是问问题,问大哥的问题,他们想知道的,其实我是真的都不知道,但是他们不信,就车轮战一样,不停地换人问,熬鹰似的……”
说着,易辉有些犹豫,看了看前座给他开车的下属和那位律师,便又不再往下说了。
前座副驾驶上的律师似乎看出了什么,透过后视镜看了后座的两人一眼,抿抿唇,也不说话。
随后,孙韶尽量将易辉摆弄得舒服点,好让他能稍微休息一下。虽然易辉心里还有些记挂的事情,但是显然人的精神已经熬到了极点,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过去了。
孙韶动作轻缓地将易辉的身体放尽量放平,让他的脑袋能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掌轻轻地抚着易辉的脊椎,一下又一下,十分规律和轻缓。
直到到了公寓楼下,孙韶才将易辉叫醒,然后对易辉的下属和那位律师道:“如果公司里没什么事情的话,先让他休息一下……”
那位律师很快开口:“我还需要了解一下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易辉和孙韶一齐怔了一下,随后猜测,这位律师先生是准备用法律维护易辉的权益?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夫夫两人齐声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