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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热恋航班》 -
婚礼请柬是姜莱亲自制作的,婚书是靳言竹父亲写的。靳父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她想起自己曾经也夸过靳言竹的字遒劲漂亮,就问他会不会用毛笔。
靳言竹很坦然地说自己不怎么会,后又在姜莱质疑的眼神里后悔小时候没有听话认真学。
她拿起婚书从右往左看过去,把上面的字清清楚楚地念出来。
“两性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最后是两个字是“此证”。
一笔一画,金字红笺。
靳言竹在她身边半倚着桌子,看着她的样子很愉悦地笑了下。
他说:“这是信物,是永结同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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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的腿痊愈之后,他们飞到了新西兰举行花园婚礼,又在那边补拍了一套婚纱照。
婚礼这些日子里她见到了很多靳言竹的朋友,其中包括有过几面之缘的靳言竹大学同学,他毕业后就一直在国外发展,姜莱大学的时候……算是和他一起做过小组作业。
还有个棕色头发的男人,眼睛深邃,像是混血,他们两个互相打了招呼,靳言竹给姜莱介绍:“是我在纽约读书时的室友。”
她和那位帅哥寒暄了几句,两个人聊起天来竟然颇为投机,等人走了之后,姜莱偏头笑了下,夸道:“你朋友很幽默呀。”
靳言竹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哦”了声,在一旁闲闲补充:“我和你说过他,我们一起去加州旅行过。你还记得么?就是你怀疑是gay的那个。”
姜莱顿时哭笑不得。
她和靳言竹站在那里十指相扣。直到今天见了他的朋友,那种真正走进了他生活的实感才愈发清晰。
她凑到靳言竹耳边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不想把我介绍给你朋友呢……”
“乱想什么?”靳言竹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有点无奈:“你还不如以为我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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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换戒指之前,姜莱换好了婚纱在亭子里坐着,靳言竹在她身前半蹲下,脱掉她的鞋帮她揉了揉脚。
姜莱惊了一下,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十几分钟前随口抱怨过,说这个高跟鞋穿久了感觉有些累,大概是自己太久没穿高跟鞋的缘故。
正式的仪式快要开始了,她垂眸看着靳言竹的左手,不知不觉就入了神。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他的无名指上马上就会出现一枚戒指,那枚戒指代表着已婚。
仪式结束之后,姜莱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靳言竹戴了婚戒的修长手指。他曾经告诉过姜莱,婚戒代表着束缚,姜莱也深以为然。但在转身扔了捧花后,靳言竹忽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会让你的婚戒代表爱情,相信我。”
头上的白纱在南半球的微风下轻轻飘动,她点了下头,眼神一如在说“我愿意”那般虔诚。
她妈妈收到了婚礼请柬,却依然没有来这里。或许在姜莱看来,那个词语是应该是“果然”。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但事情未发生时却还是不能免俗地带了点期望。期望落空后,她心里却意外地没什么起伏,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她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期望落空了,但有人接住她了。
前些年在欧洲旅行的时候,她路过书店随手翻过一本畅销书,很多情节都已经没印象了,那本书也没有看完,但她还依稀记得一句话。
我们会成为我们所爱的那样,是爱成就了我们。*
从新西兰回来之后,她和靳言竹一起去墓园看过姥姥,她讲了很多和姥姥的故事,最后还坦白,在清吧遇到他的那天其实是姥姥的忌日。
还有就是,她其实不怎么会做饭,做得唯一好吃些的两道菜——也就是那次为了感谢靳言竹做的那两道,都是因为姥姥爱吃。
靳言竹以前没听过这些,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姜莱在墓碑前说过的话。
她说:“您还记得靳言竹吗?我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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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宁城或许真的没有雪,直到十二月中旬,天气还是一片寒冷干燥,没有一点下雪的征兆,冬天的温度更低了。
这边的天气很奇怪,早上十点多往往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她一直都不懂为什么,后来随口和靳言竹提了一句,他说是因为上午风大。
姜莱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从十月末开始,她就彻底变成了无业游民,养病、结婚这些大事结束之后,她几乎是完全闲了下来。靳言竹却比以前还要忙,婚礼之后一直都是早出晚归的状态。
陶李进入了期末周,每天复习赶论文,也是忙到脚不沾地,聊天都找不到人。从新西兰回来之后,他欠了不少“债务”要还。
裴知诺倒是比秋天时轻松了很多,她要去巴黎过新年。婚礼的时候她和姜莱提过,说最近忽然有了想去北欧看极光的想法,但不知道会不会去、或者什么时候会去。
来宁街15号,是那家画室的地址。她在家里闲不住,除了骚扰裴知诺外,她就去画室坐着。在那儿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有消磨或者浪费的感觉,阳光照在玻璃门上的时候她走进去,太阳西沉时靳言竹来接她回家。
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姜莱忽然对未来有了一些新的规划。
大概是十二月二十号那天,靳言竹在餐桌上状似无意地和她提了一句,他说:“姜莱,你想不想去有雪的地方过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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