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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嗜娇

    处理干净的家禽,刚刚宰杀的鲜鱼,包装好的A5和牛,一只手都拎不起来的大龙虾.....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香料。
    “龙虾想怎么吃?”沈常西看着这么大的龙虾,有些拿不准。
    豫欢眼睛溜了一圈,“不如和那个鱼子酱弄在一块,调好馅料了包馄饨吃吧!龙虾肉馄饨肯定特鲜!”
    “.......”沈常西觑她一眼。
    这笨东西,不会做饭倒是还挺会吃?真不怕他麻烦!
    到了地下停车场,把大包小包东西放进后备箱的时候,豫欢这才想起来刚刚的疑问。
    “你买这么多调料做什么啊?家里不是都有吗?”她从袋里挑出一小瓶盐,拿在沈常西面前晃了晃。
    沈常西勾唇,狎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带你去个新地方。”
    黑色的大G一路驰骋,车窗落下来几寸,风漏进来,吹起豫欢细软的长发。金色的碎芒落在她的侧脸,给她覆上一层细腻的光晕,像自带某种梦幻风滤镜,宛如一则静谧的童话。
    开车的时候,沈常西趁着红灯的空档,偷偷侧过头,偷看她。他是如此贪恋她每一分每一秒的美好。
    他错过她太久了,从如今开始,他决心把过往都补偿。
    这一生全部偿给她。
    豫欢坐在后座,看着沿街的风景由陌生到熟悉,一点点,仿佛勾起埋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他这是要带她去哪?
    直到车身驶向一条静谧的大道,两侧载重这繁茂的梧桐树,落叶顺着风,飘荡,回转,再悠悠落在地上。
    豫欢骤然明白了什么,这哪是什么新地方。
    这是去往豫家别墅的路。
    不,如今不该叫豫家的别墅。那栋房子,她和爸妈一起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在两年前因为破产拍卖,被一家神秘的买主拍走。
    过往的美好回忆走马灯似的旋转起来,随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梧桐树,不停在脑海中翻涌,直到车停下--
    停在了她熟悉的院落中。她再也承受不了激荡的回忆,眼里蓄满了泪水。
    “带我来这些什么。”豫欢声音微哑,她掩面,不想让旁边的男人看到她的脆弱。
    可泪水还是从指缝中滑落。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沈常西看了她一眼,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跳下来,疾步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一把抱住豫欢。
    “对不起,豫欢。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男人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顺着她起伏不定的背脊。
    “告诉我什么.....”她推开他,用朦胧的眸光去探他深邃英挺的面容。
    越过他宽厚的肩膀,她仿佛看见有穿着一中校服的女孩,就坐在不远处的喷泉旁,拿着英语书大声朗读。
    又或者,深夜时分,女孩就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笑语盈盈冲楼下的少年招手,然后笑着看他动作敏捷,三两下就爬到了她的窗台。
    “这里还是你的家。”沈常西擦掉她的泪水。无意弄坏她精致美好的妆容,可拇指还是蹭上了一抹粉色的亮片。
    “对不起....把你的妆弄花了。”沈常西失笑,赔礼道歉。
    豫欢伸手打了他一下,手腕上银河般璀璨的手链在空中铃铛作响,那是钻石碰撞钻石的愉悦声音。
    沈常西握住她的手,感受着伶仃的纤细,他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两年前,买下这里的人是我。”
    “是你?”豫欢惊讶看他。
    “嗯。当时的我知道豫家走投无路,但我没有去找你。对不起,豫欢,对不起。”
    豫欢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会对她说这么多句对不起。
    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呢?
    没有的。
    从来都没有。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豫欢勾起唇,绽放出一抹笑来,她几分狼狈地擦掉眼泪,“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那样的情况下,换谁都会恨吧。
    可偏偏最该恨她的人,却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她。
    沈常西看到她纯挚的笑颜,心里蓦地抽疼,只好靠抽烟来缓解一二,抽了两口,他又烦躁地把烟碾进灭烟器,这才娓娓低声:“我看到了那封协议。”
    豫欢猛地抬头,眼中依次闪过错愕,惊诧,无措,等等复杂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沉默了好久,久到车上的音乐换了好几种不同的旋律,她才轻轻开口。
    比羽毛还轻的声音。
    “三天前,你给我钥匙去公寓找疫苗本。”
    豫欢点头,不觉得意外。在他说出协议两个字时,她就想到了到那天给他钥匙的事,是她太大意,竟然忘记了她已经把协议放回了公寓。
    “你不该签。”沈常西别过头,捏住拳,克制着某些疯狂的情愫。
    豫欢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嚅嗫了好一会儿,才软软的嗡到:“我、我没办法啊......”
    她当时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唯有一颗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挚的心。
    “我也想保护你。”她呼出一口气来。
    觉得很轻松。终于把这事和他摊开来讲。是很轻松的。
    沈常西以为自己用了三天时间已经平复好了所有激荡的情绪,可在听到她这句“我也想保护你”时,坚韧的防线还是塌得片瓦不存。
    他忽然用力吻住她,几乎要把她吻进灵魂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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