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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言官总是被杀》 感觉怀里人异常滚烫,宋翰墨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发烧了。”
把人打横抱起放回房间床上,宋翰墨转头问二人:“她怎么发烧了?”
吉婶:“昨日郡主回府后便说要洗澡,她耽搁了老半天,身上擦得通红,水都凉了。”
“水凉了,不会加热水么?”宋翰墨责备。
吉婶瘪着嘴:“郡主说不用加的,她也不要伺候……我怎么知道……”
严力夫护着吉婶:“景王难道不应该也反省下?昨日郡主可是从景王府回来的,你对她做了什么?”
宋翰墨瞪了严力夫一眼,然后对吉婶道:“你去请大夫。”
“是是是。”吉婶退下。
剩下两人,在丹若床前针锋相对。
丹若翻了个身,朝床里睡了,她嘴里清晰念着:“宋翰墨……呜…禽兽……”
宋翰墨:“……”
严力夫:“……”
宋翰墨直直盯着丹若的后脑勺。
严力夫打破安静:“景王我带你去包扎。”
宋翰墨:“你有这么好心?”
严力夫看看床上的丹若,他吐出一口气道:“这里没有药箱,我房间有,王爷是不敢去么?”
“呵。”
第84章 从前之事(四)
严力夫领着宋翰墨走在前头,路上他也不装了,挺直了背,步伐稳健。推开房门,他进去前还挑衅看了身后人一眼。
留在门外的宋翰墨挑了挑眉,跟着进去房间。
一个单人的房间,床、桌子、椅子,其他没有什么装饰品,简单粗狂。宋翰墨进去后,环视一圈,坐到房中一把椅子上。
严力夫从角落搬出一坛酒放到桌上,他又去柜中拿出一个箱子,低头翻找到了纱布,坐到另一把椅子上他道:“景王,来吧?”
宋翰墨将手放到桌上,撩起满是血迹的袖子问:“你到底是谁?”
袖子上的血有些已经干涸,伤口不深,不过边上也粘了点丝绸。可见刚刚宋翰墨撩袖子的时候,扯到了伤口,不过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疼,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将酒倒入杯中,再倒在景王手上。酒刺激到伤口,应该是很疼的。宋翰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严力夫压下心中惊讶,他道:“景王不是知道了么?”
“刚刚是本王猜的,不过本王确定一点,你不会想她死。”
看了宋翰墨一眼,严力夫没有说话,他低头将伤口清理好,动作熟练异常。
宋翰墨继续说着:“宋青墨不会放过她的,城外被埋了炸药,要致她于死地。”
严力夫包扎的手一顿:“既然景王你知道,那直接派人将炸药取走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来郡主府?”
“不用你说,本王已经派人去了。至于来郡主府,自然是本王想来便来了。”
“……”
严力夫将伤口包扎好,宋翰墨收回手,摸了摸纱布问:“为什么要给本王包扎?”
将空酒杯倒满酒,严力夫深深看了宋翰墨一眼,垂下眼眸他道:“因为她想。”
“什么意思?”
“我看的出来,小姐刚刚那一剑其实是违心的,她心里不想你受伤。只要她想要的,尽我所能,我都会去办。”
严力夫喝了一小口酒,味道太烈,他皱紧眉毛,“可我只是一个下人……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
羡慕你生在帝皇家,身居高位,羡慕你断文识字,能与她谈天说地,羡慕你追求自己想要的,能占据她的心。”
宋翰墨没有说话,他的视线也落到门外。庭院安安静静,光线有些昏暗,今日有雨。
严力夫继续道:“我年少时是白马村的人,住在李黑家隔壁,我是小李。”
“小李…”宋翰墨惊道,“你居然是被拐的小李?!”
“是,那个时候我不爱讲话,只能说是李黑的跟屁虫,小姐对我没有太深的印象。以至于被拐多年,我被卖到那个别院做小厮时,认出了她,可小姐已经忘了我。
那个别院的主人就是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当今陛下,不过我并不是宋青墨的人。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开始是阴差阳错,后来是我执意强求,我不想她知道我的心思。
我之所以告诉景王这些,是希望景王不要将我的心思告诉她。我所求不多,只是想一直待在她身边,每日能看到她,便心满意足。”
严力夫手摸着有些凉的瓷杯,他转头看向门外,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回到了从前。
七岁的时候,小李第一次见到小姐。那个时候小姐也还很小,她经常坐在门槛上,撑着下巴,对着每一个从门前路过的人傻笑。
阿娘说,那是个城中官员的私生女,上不得台面,才养在他们这样的穷乡僻壤。
小李年纪尚小,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他只知道那个女娃娃看着真可人,心中便有些喜欢,想要亲近。
可女娃娃不出门玩,她走出来两步便会被那个婶子抱回去,看样子是不许她出门。
后来一年,小李经常会注意那个院子,看那个女娃娃有没有露面。
小李身材瘦弱,经常会被村中霸王胖子欺负。每次都是黑子哥替他出头,日子久了小李就成了黑子哥的跟屁虫。
黑子哥胆子很大,有一天,他说他馋一个院子里的桃很久了,他要去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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