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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有一颗小行星

    自己从外门弟子一跃成为掌门的关门弟子,这似乎是件喜事,但盛天成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是想到了白安易。
    他想将白安易带到内门,但那似乎会打乱那个人原本的学习计划,给他增加无谓的麻烦。那自己要如何呢?
    他暂别掌门,说要回去整理一下心情。实际上是去找了白安易。
    白安易听到他的经历,第一反应便是恭喜他,随后只说希望他能行个方便,想要获得内门藏书阁的通行证。他虽是管事,也有很多书籍是无法借阅的。
    白安易对自己有所求,盛天成并不觉得麻烦,他反而觉得很高兴。这意味着他能给白安易带来回报了。一直以来,都是白安易默默帮助和指导他,给他布置“常规任务”,现在,自己终于能够前往更高的境界了。
    这场相会,让盛天成不知为何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之后的他,作为掌门的关门弟子,自然享受了最好的师资,最好的教育与知道。但盛天成依旧觉得,让自己受益匪浅的,是白安易的那种“抢先一步”思路。
    弟子修炼努力,掌门自然是欣慰的,在知道他这样的修炼态度是被外门的一位管事带出来的之后,就赏了对方不少资源,颇让外门的其他人眼红。
    后来,他作为掌门弟子,第一次前往某个秘境历练。在途中,他想起来白安易一直说没有趁手的武器。因为天天干杂活,他并没有多少与人对敌的经验,且他对刀剑什么的,虽然觉得帅,按还是有抵触的,平时最常用的一个武器,是一根大木棍。
    于是在秘境里边,他特意留意了能给白安易当武器的东西,最终相中了一片竹林,取下了最核心处的大竹子,作为战利品带回给白安易。
    而那,也开启了他的“回报”之路。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送白安易东西的感觉。一想到对方在努力的时候,自己能给他提供这样那样的帮助,就让他美得心里冒泡。
    在他的“供养”下,本就努力的白安易获得了各路天材地宝,实力与修为突飞猛进。就在盛天成盘算着这样的日子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他没想到白安易竟然要离开。
    他追上去,想要与他一起走,可是对方以自己在掌门这边的学习还没结束为由拒绝了。
    是因为谣言吗?是因为自己提供的礼物太多了吗?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导致他想离开?
    盛天成的脑子里蹦出了很多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似乎也在白安易的规划之内。
    他不会局限于宗门内。自己没有资格把他困住。
    他忍着内心的酸楚与不舍,与对方告别。随后回到宗门,投身于修炼之中。他若还没有修炼到独当一面的程度,那个男人就不会带上自己!
    等他出关,师傅也放他下山游历之后,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的他,再次与白安易相遇。
    对方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的实力更强了,身上的武器也终于换成了更有杀伤力的刀剑。他的“坏名声”扩散到了修真界。对于这位每到宝地就要将所有好东西席卷一空的狂人,修士们都吝于给出好脸色,极尽排挤之能事。
    当时的修真界已经开始传开这么一句话。
    不要靠近白安易,会变得不幸。
    对于这些变化,盛天成只遗憾自己不能一步步亲眼见证。和一出现就备受众人追捧的他相比,角落里独自看书和绘图的白安易,显得是那么地形单影只。
    看到那样的白安易,不知为何,盛天成感觉自己的内心抽痛了一下。
    于是他撇开了那些追捧之人,主动来到了白安易的身边,与他相认。
    与他所想的一样,白安易从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他反而很享受这样的“独立生活”。在与盛天成重逢后,他兴致勃勃地讲起来这些年他的历程。
    靠着丰富的知识储备,白安易规划好了游历之路,一路稳扎稳打增强实力。青竹杖最初很好用,但是到后面攻击力就显得不足了,于是他换上了刀剑武器。这让他在追击妖兽和切割战利品的时候方便了不少。
    他很少去人多的集市与城镇,成天往各种深山野林钻,狩猎一大群妖兽换取大量的灵石,再将灵石全部用在修炼与补充体力上,继续狩猎下一批妖兽——他就像是根本不知道放松与休息这两个行为那般,每到一个地方就连轴转,甚至仅凭一人就将几个即将爆发兽潮的山林清理成了常规水平。
    兽潮是一些福地的妖兽们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大肆繁衍然后超出了环境的承受极限,就会冲出山林袭击人类城镇争夺资源的现象,在兽潮的高发季节,很多城镇的人们惊讶地发现,兽潮的规模要么小了很多,要么根本没有出现。
    于是经过众人的联手调查,一位四处流传,并经常大量上交妖兽战利品的修士白安易,就出名了。
    在那时,修士们对于他的行为还是夸赞的,毕竟能大量繁衍的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低级妖兽,他清理了那些妖兽,拿不到多少报酬,却能保护一方安危,属于是做慈善的水平了。
    直到他们发现,那个白安易一直对付兽潮的原因是要锻炼战斗技巧,当他将相应的技巧运用在与修士对战的时候,噩梦便来临了。
    盛天成与白安易重逢的时候,白安易已经在几个秘境里崭露头角了——他就像是贪婪的饕餮,将所过之处所有的天材地宝统统攫取,不放过任何一根草,不给后来人留半分余地,实属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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