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叵测之人,难逃正法

作品:《只为红颜不做妃

    燕王的回京,每一次都会引起重视,一如既往的庄严大殿,朝臣们分列两侧,高阶上的皇帝正襟危坐,这一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朱棣携朱榑上了朝堂,对于这样严肃的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从容的一路行到前面。
    朱元璋延开了惯常的笑意,朗声道:“燕王回来啦!”
    朱棣于高阶下站定,撩起衣衫下摆,跪地俯首,对着皇帝先磕了个头,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朱元璋虚扶一把,笑笑说道:“起来吧,这大半年在外游历,你辛苦了!”
    朱棣起身,却依旧颔着首,直说道:“父皇信任,对儿臣委以重任,是儿臣的福气,哪里能称得上辛苦呢。”
    闻言,朱元璋面上的笑意渐渐加深,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好燕王,这一路行走,感觉如何啊?”
    燕王此番出门,一则是立下了军令状昆仑山夺取双剑,二则是多年来他与皇帝始终有的默契,每出行做事,必提前出门,借着游山玩水的名义,为皇帝视察各地的风土人情。
    然而对于此行所遇到的那些事,有些答应了别人不能说,有些则是他自己不想说。
    朱棣抱拳颔首,道:“儿臣路过过几个王兄王弟的藩地,各境都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无甚大事发生,可以说是国泰民安啊。”
    朱元璋眼角微微一颤,缓缓敛起了面容,冷声问道:“既然一路顺风顺水,那么昆仑山比武之后……你怎的回京之路却耗时三月之久?”
    朱棣将拳头于身后握紧,他轻闭双眼,缓了缓心绪,以一种极悲伤的语调说道:“儿臣……华剑山庄比武之时受了腰伤,养了许久的伤,一路也不能骑马快行,所以耽搁了时间,还望父皇恕罪。”
    “受伤了?”见他用手捂着后腰的动作,霎时便明白了,于是关切道:“伤到腰啦?现在如何?可是好了?”
    朱棣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承蒙父皇天威庇佑,儿臣的腰伤已好了大半,无甚大碍了。”
    “嗯,那便好!”朱元璋颇庆幸的抚了抚胸口,抬眼偷瞄了一下,便又说道:“我儿吃了大苦头了,那双剑,可带回来了?”
    “双剑在此,请父皇亲赏!”朱榑双臂托着剑匣走上前来,稳稳的落于地面,打开了盖子。
    一双剑显露人前,一黑一白分列两侧,透着幽幽寒光,煞气逼人。
    朱元璋缓缓站起身来,直盯着那双剑不错眼眸,口中啧啧的叹道:“好剑,果然是好剑啊,世间难得的好宝贝啊。”
    双剑看过,皇帝爱不释手,也不待旁人夸赞些什么,便让墨竹匆匆收起,后匆匆结束了早朝。
    退了旁人,独独留下了朱棣,问了问此番取剑的经过,朱棣也趁机提了提与徐童潇的婚事。
    天色渐暗,月光隐隐,一处雅居燃着昏黄的灯光,房中有人,正坐在榻上,低眸静待。
    “是你要见蓝封峤?”跨进门开,徐童潇便端了架子,双手背于身后,紧握成拳,是冷声问了一句。
    榻上之人缓缓抬起眼眸,对着眼前这位一袭白袍脸带面具之人一番打量,同时,徐童潇亦朝着他看过去,不由得身子微微一颤。
    是沐春,她心里暗暗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素手一点一点松了力气,随意的垂在了身侧,姚辛夷瞥见了她的动作,亦长舒了一口气,抬眼向沐春看过去。
    “不错,是我!”沐春凉声问道:“你不是蓝封峤,你是谁?”
    徐童潇唇角勾起,眼眸幽幽,低语道:“也许你会比想见蓝封峤更想见到潇云风吧。”
    沐春闻言一惊,慌忙抬眸向她看过去,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你是潇云风?”
    徐童潇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些,她将声音压的极低,极阴冷,却是笑吟吟的问道:“你找蓝封峤也不过是为了残的势力吧,这种事情还不是跟我来谈更好,你是为效忠之人,还是为自己?结盟,还是报仇?嗯?西平侯!”
    沐春惊问道:“你居然知道我?”
    徐童潇淡语道:“我不仅知道你,更知道你的父亲,老侯爷沐英跟二公子沐晟。”
    沐春眼角微微颤抖了几下,冷声问道:“是你的人杀了他们?”
    徐童潇冷笑了一声,凉凉一语道:“真可惜,本该是我亲自动手的。”
    沐春放于桌案上的手,猛的一发力攥了个紧,连呼吸都有些加重了。
    徐童潇却不以为然,自顾自踱了两步,笑问道:“怎么样?你想现在就找我报仇吗?还是……再等等,等你的效忠之人势力渐大,等他可以将残收之麾下,然后名正言顺的处决我?”
    果然,听闻她的话,沐春整个人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凉声问道:“人都说,潇云风从不亲自出面谈交易,所以你今日来此,根本不是为了与我谈事的,对吧。”
    徐童潇冷语道:“谈事,不过不谈此事。”
    沐春问道:“谈什么?”
    徐童潇幽幽吐口道:“谈太子,谈靖江王,谈谋反之事。”
    沐春眉头蹙紧了,于他的认知之中这些人都是正常死亡,或者总不该与谋反之事有关,于是问道:“所以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他们的死都与你有关?”
    徐童潇冷笑,眼中一丝凶狠闪过,声音冷透,足矣冷透沐春的心,她道:“叵测之人,终究都逃不过被正法的结局,只是理由不同,过程不同,死法也各有不同。”
    这句话打在沐春心头,叵测之人,是何人呢?如今的他们,是否也被归在了叵测之人的行列,才会是潇云风亲自前来相见。
    “不过有一点事相同的……”徐童潇呵呵一笑,转而凛了面色,恶狠狠的低语道:“就是想要杀他们的人相同,有些人要你死,你就不得不死。”
    话语微微一顿,她眼眸紧盯着沐春,冷声问道:“我这么说侯爷能明白吗?”
    从他口中提及自己,沐春不由得心头重重的一坠,试探着问道:“所以你今夜是来杀我的?”
    徐童潇却是嗤笑了一声,淡淡一语道:“我是做好了要杀人的准备,不过是你的话,我不准备动手了,并非惧你身后势力,而是我对沐英之死心有愧疚,你的命,是你父亲与弟弟的性命换来的。”
    这一句话打的沐春无言以对,或者是的,若潇云风要杀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但他没有,他给了一条生路。
    徐童潇在跨步出门的那一刻,突然住了步子,凉声告诫道:“侯爷,伴君如伴虎,选错了跟主更是自掘坟墓,云南是个好地方,守着侯府平安一生也是好的。”
    这一语毕,两人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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