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页

作品:《来不及了和猫结婚吧[星际]

    而为什么从有心人注意到玛琪莉和康克手里的资料,有人意识到了崖倚松和俞见月与这对域外联合伴侣间有联系起,至今已几十年,这些人却一直欠缺行动,没有早早到达小荒星,先把深海遗迹底层的实验区清理干净。
    这只是因为他们没找着地方。
    玛琪莉和康克手里的资料没有定位指向,小荒星藏在最精锐的太空军都要绕道而行的禁区。
    它承载的秘密像沉船里的宝箱,多年过去,连得知沉船在哪的人都寥寥无几,就更别说知道宝箱在哪了。
    崖会泉和沃修偶然成为第一个探访小荒星的人,他们第一次踏上它时,从未想过它会串联起他们的过去,它的相关信息曾流转过他们长辈的手,这是有四个理想家曾经看过,讨论过,但没能来过的地方。
    简直像是一种宿命。
    这是一个一旦对公众披露,掀起的骇浪足以惊天动地的秘密。
    崖会泉和沃修这天共处了整整六个小时。
    崖会泉缄默良久,然后看向沃修,沃修在他开口前先握住了他的手。
    他感受着沃修温柔按过他发凉的指尖,将偏高体温填进他指缝,他在两人十指相扣时听见自己低声说:“我不会……不能让它毁掉来之不易的东西。”
    “来之不易的东西”,是星盟和域外联合打了三十五年才停下的仗,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正常建交,是让所有人终于能喘一口气,过一过安稳日子的和平。
    新年已过,现在是星历376年,星盟的初代奠基人都已自然衰亡了一轮,妄图抓紧权力不放的,是跟着长辈享受过巅峰荣光的后人。
    而三百年来人事不断更替,人们的观念也随着实事更新,这让在泥沙底下沉积太久的真相好似一笔烂账。
    既无法去索要赔偿,它的理赔对象也大多消逝在时间长河,无迹可寻了。
    沃修扣紧崖会泉的手,凑过去亲了亲将军绷紧的唇角。
    崖会泉也许起初不是出于自主意愿走上从军的路,恒光学院对于当年的他来说,只是多方面权衡后唯一的最优解,他也一直把这当做自己不可推拒的责任跟义务。
    可被动做的选择,做了数万小时,肩头的荣光勋章戴了上万个日夜,有些东西便也不再仅是责任和义务,它深入骨髓,成了本能,是将军在大事面前做决断时的本能参照物。
    “它不会毁掉什么的。”沃修说,“我也没有让自己努力换来的成果拱手覆灭的兴趣,但你有一点说的不对,这里还是有能向他们索赔的人。”
    崖会泉指腹按了一下沃修的手背,虹膜里映着一点灯光。
    他明白沃修的意思。
    沃修收到身边人想让自己再靠近一点的暗示,他很快靠过去,两人缩短距离。
    崖会泉动了动,他紧绷半天的肩颈至手臂一侧线条放松,将额头抵到了沃修肩膀。
    “别动。”他说,“靠一会。”
    第133章 尾声(上)   “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从星历300年起, 无论对星盟公民还是域外联合公民,世界好像变化得格外快,及至到了星历367年, “天灾”主机出现,作为第三方力量横插.入战况胶着的战场,这台志在清缴全人类的主机使两方人民不得不站到一起,笼罩宇宙的阴云将本来对立的双方被动拧成一线。
    再到星历375年, 前后共计长达三十五年的战争彻底结束,同时也象征着星盟与域外联合的“外交冰点”到此冰消雪融,两边终于客客气气坐上和平谈判桌,各自伸出了正式建交的橄榄枝。
    世界日新月异,战后各部门都面临重组,人事变动时有发生, 每个作业单位都出现过换岗调配。
    因此, 当蒙特星的中央行.政区里传出小道消息, 说是近期星盟高层将要发生大变化, 整个上层结构恐怕都会“动一动”,有“大换血”的风向时,只有少部分人表示出了惊诧, 而其余大多数人则认为,这是战后重组的正常现象。
    “上层动一动也不奇怪, 老一辈里的顽固派居多, 面对以双边合作为核心的新环境,旧派适应能力确实相比‘新派’要差,没办法顺应时代变化,换血也是迟早的事。”
    “而且仗还没打完的时候,旧派系分家, 新派也不是战后一年起来的,本来也已经有了根系。”
    “我听说……”
    一个接一个的“听说”与“据说”经人口中流传,从确有其事的真消息到纯谣言五花八门。
    而认为这不算正常的少部分人内心怀有疑问,一时半会却也欠缺证据,他们只是凭着灵敏的政.治嗅觉,提前闻到了蹊跷。
    这是一场暗中进行的风暴。
    “天灾清理计划”在新年之后宣布暂缓延期,使徒军团的两度袭击事件被调整优先级,合并小荒星的遗迹开发事故一道加急处理。
    无声风暴持续整整四个月,最终刮倒了本来也已如朽木,只是勉力支撑的“旧金字塔尖”,整个星盟文研院都经历了一场大排查活动。
    宁副院长自从庆祝宴会后,一直对外宣称“带病休养”,他养了好一阵,在风波将歇时宛如捡漏,一出家门就收到了代理正院的通知。
    如果不出意外,宁博朗能在这个位置上干上二三十年,期满后只要实绩水平过关,他就能摘了代理前缀,彻底转正。
    “旧金字塔”的坍塌令蒙特的权贵中心发生震荡,之前对变动风声不甚在意的人们又新有一部分愕然抬头,也意识到了不同寻常。